第20章 坊市炼虫
灵气草、藏灵叶等药材精炼完成，投入紫金丹炉之中。
火舌喷涌，许久之后，一声轻响，丹炉安静下来。
揭开炉盖，三枚灵气丹安静躺在里面。
他灵气丹直接放在店内售卖，但是却不入王氏的账目。
三个月过去，他除开修炼，已攒下十块灵石！
这就是来坊市的好处，既有灵药供应，丹药又有销售渠道，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可以购置原虫了……”
他准备炼制三种蛊虫：
其一是“储灵蛊”，用灵蚕为原虫，灵药散喂养，再用岁月蛊为镇物！
这种蛊虫养在自身丹田中，会吸收自身灵力、灵气，达到虫体极限后，李澜便通过岁月蛊控制储灵蛊休眠。
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让这些灵虫“吐出”灵力灵气等，让他爆发出超额战力。
他目前体内能容纳的储灵蛊大约十只。
其二是“噬筋蛊”，以尸虫为用，炼成后可啃食经脉骨骼，令筋骨新生，此乃百蛊炼体下一个步骤。
其三是“万毒蛊”，以毒性灵虫为原虫，用各种毒药喂养，久而久之，毒性便会极为惊人，可以作为他防身的手段。
这三种蛊虫都是真正灵虫，价值不菲。
灵蚕本就是一种常见药材，所以最好找，也最便宜，但也要花费五枚灵砂才能买到一只。
万毒蛊的原虫也需要花费一番功夫：将蛇、蝎子、蛤蟆、蜈蚣、壁虎五种毒虫困于一炉，活下来那一只，会产生极强凶性，这才有培养的价值。
尸虫就属于少见之物，一般在腐烂的修者尸体内产生，需要花费不少心思寻找。
他在下个月的货单之中，加上了几只灵虫。
“先搞五毒灵虫……”
他略微思索，有了目标，他提前炼制了些药散，藏于袖中，这一日，他上街游逛。
“老李，过来坐啊。”
来了几个月，李澜与周边店铺的人也都颇为熟悉，“百器斋”的周三诚和“奇物店”的蔡九，正在一个灵茶铺子喝茶，向他招手。
百器斋售卖各种灵器，奇物店则是专门做各种稀奇古怪的生意，毕竟，修仙世界，无奇不有，只要有价值，就会有市场。
周三诚四十多岁，有个妹妹在王氏内当妾。
蔡九五十出头，炼气四层，他是镇守使徐岩的表亲，此人极好酒色，自从李澜来了以后，他主动约了李澜很多次！
这反而让李澜心生警惕，一直没有赴约。
今日蔡九见李澜过来，眼中更是微动，道：“我去拿一壶好酒来。”
他起身去拿酒，背过两人，袖中些许粉末，迅速落入酒水中，转过身来，给李澜倒上：
“李澜老弟，来了坊市，就得学会享受嘛，咱们这些人，这辈子也没机会筑基，能活一天就得开心一天，你成天闷在店里，有什么乐趣？”
“来，喝一杯！”
李澜端起酒杯，只是轻轻一嗅，就已明白酒中下了毒！
他一步不出坊市，就是避免危险，毕竟，王家杀他的最好办法，就是装成周家修士、劫修等。
李澜如此死了，王映雪都没法追查。
但没想到，坊市之内，亦有人盯上了他。
王曜海当真心思歹毒啊！
但他看出这酒中乃是慢性毒药，便不动声色，一饮而尽。
蔡九眼中一亮：“老弟，你是族地出来的，给我们说说王家内的趣事啊？”
李澜道：“蔡兄想听什么？”
蔡九脸上露出猥琐之色：“老弟，王映蓉可是王家大美女啊，她是你的妻子，搞起来是什么滋味？”
“要是我这辈子能搞一个她这样的熟妇媚女，死了都值得！”
他说话肆无忌惮，若是他人被如此言语冒犯，恐怕已怒火中烧。
但李澜却淡然而已。
“话说回来，我也好奇，李道友当初如何与王夫人结缘？”
八卦是人之天性，周三诚也发问。
李澜道：“运气好而已，以前在渔村的时候，村里采药先生，常用五毒泡酒，小时候不懂事，常去偷喝……”
“后来李某去药斋学药，方知五毒泡酒，于男子乃是巨补……现在回想，也是误打误撞。”
闻言，周三诚不禁哈哈大笑，道：“王夫人也是个懂滋味、懂享受的啊。”
而蔡九却眼睛一亮，道：“李澜，你所说当真？五毒泡酒真有这等奇效？”
李澜沉吟道：“普通五毒药效较低，其实以药性而论，如果能搞到真正的五毒灵虫，制成药散，的确有不俗功效，夜御十女，亦不在话下。”
蔡九道：“你能制这种药散？”
李澜笑道：“若炼成品丹药，李某无能为力，但制作药散……却也手到擒来。”
“只不过五毒灵虫，何等珍稀，难以一遇。”
闲聊片刻，他与两人告辞。
“老蔡，你可是有些唐突了，王映蓉毕竟是家族核心嫡系，你如此冒犯不尊，就不怕李澜向族内告状？……”
周三诚道。
“怕他个屁，李澜在族内并无背景，胆小怕事……更何况，他一副痨病鬼模样，我估摸着活不长咯！”
蔡九不屑地笑了笑，又羡慕嫉妒：“这种人都能搞王映蓉，妈的……真是狗屎运气。”
他端起酒杯痛饮一大口：“晚上老子得找个少妇女修泄泄火！”
“倒也是，这坊市中未免无聊，此人也可当个乐子……”
周三诚也笑了笑，他虽然没有蔡九那么赤裸，但亦根本看不上李澜。
……
傍晚。
“表哥，那李澜上钩了。”
坊市镇守使府内，蔡九疑惑道：“杀他这么个人，还需这般谨慎小心？”
镇守使徐岩淡淡道：“你也不想想，王家有人想杀他，为什么找我们这些外人做？”
“杀李澜，显然是会有麻烦的……听命于人，不得不杀，但也得学会保护自己！”
蔡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
回到灵药店。
“王曜海……”
李澜这段时间反复思索，已大致有了猜测：
“他应该是怕王映雪回来之后，找到我，让他邪功暴露。”
这是唯一可能。
而从他这么急切来看，看来一两年内，王映雪就会回归。
想要消除王曜海的杀意，倒也不难。
只需要让自己气血迅速恢复正常就行。
到那时，李澜一来不知那功法根底，二来身体无迹可寻，王曜海就不用担心李澜导致邪功暴露了。
“得抓紧成为一品丹师——”
而想要恢复气血，对李澜来说也不难，服用“灵血丹”就可以。
灵血丹虽然只是一品，但炼制不易，王家坊市内也没有售卖。
私底下，他想炼多少炼多少，但明面上，他还只是一个多年潦倒的老学徒而已，需要一个过程，需要铺垫，让他在明面上也成为炼丹师……
然后再炼出灵血丹，改善身体，方能合情合理！
他提笔开始写信。
自从来坊市之后，他常寄信给柔儿，询问柔儿和王清岚近况，以及给她们一些药散、灵石之类的。
毕竟王清岚未来可能还有用。
另外也会写给林清竹。
她已经成了周家的卧底，故而她对周家那边的行动，也会更加了解，保持和她通信亦有好处。
这一次，李澜给两女都寄了一些品质极高的“灵气散”，告诉她们，自己在炼丹上颇有进益。
将信托付给每个月送货的家族护卫带回，李澜又从灵药店内，将一只灰色的小丹炉买下了。
这小丹炉价值二十一块灵石，虽然同为一品炼丹炉，但品质远远比不上明瑶送他的紫金丹炉。
倒也够用了。
只是颇为肉疼，这花费了一半的积蓄！
——明瑶送给他的丹炉是绝对不能外露的，否则王家必然怀疑，明瑶究竟给了李澜多少东西，而且也会觉得李澜这么多年隐瞒不报，对王家不忠！
他用这只小丹炉开始尝试炼丹，留下了许多炼制灵气丹失败的痕迹。
给两女的信件、制造这些痕迹，就是为了铺垫！
如此，他成功之后，众人也只会觉得他大器晚成，炼丹师只是刻苦用功的结果，一切水到渠成，就不会显得突兀、引人注目。
……
为了谋取蛊虫，也为了让蔡九放心，李澜隔三差五，会去和两人小聚。
两人每多调侃，他都淡然应对，一副没脾气的老好人模样，让两人完全放下戒心。
“再有半个月，估计蔡九就会来找我了……”
他预估着时间。
然后，他从库房之中，拿出了五只灵蚕！
灵蚕不过小拇指肚大小，白白嫩嫩颇为可爱。
李澜放入瓦罐，拿出一包灵气散喂养，又一一将灵蚕放在手心，运转灵力，让灵蚕熟悉。
储灵蛊要炼成，少说得一个月。
“李澜道友！”
而此时，外面传来蔡九的声音。
李澜心中一动走了出去，道：“蔡兄怎么有空上药店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蔡九脸上带着急切之意道：“道友，你这里可有什么壮阳之物？”
李澜道：“这个自然。”
他取出两包壮阳药，递给蔡九，道：“不过我观蔡兄气色，似乎亏空太过……这些药散药效一般，不知能否起用。”
“我先试试！”
蔡九忙不迭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澜却眼神微冷。
——蔡九之疾，自然是出自他手。
不知蔡九会动手脚，李澜也在蔡九的酒中下了药，令他阳衰肾竭！
果然，过了几日，蔡九又上门了，“李兄，你给我的壮阳药，也不行啊……”
他眼中担心极了。
蔡九对修行早已无望，所以沉溺美酒女人，但近来，他却无能为力，受尽那些老相好的嫌弃嘲讽，让他急切无比。
李澜神色郑重，让他坐下，细细把脉良久，才摇头道：“蔡兄，一般的壮阳药，对你的确无用了……”
“这样，我向家族内订些五毒来，炼制五气散，或许有些效果……”
蔡九关切地道：“这药有几成把握？”
李澜摇头：“仅有两成，主要是，蔡兄乃是修士，如果能找到五毒灵虫就好了……”
蔡九一咬牙，道：“李兄放心，我蔡九在坊市中，也还算有些人脉，我这就去找！”
他当即起身离开。
“五毒灵虫有了眉目，唯欠缺尸虫了……”
实际上，如果李澜亲自出手，杀掉一两个修士，找合适的地方埋起来，三年左右，就能获取尸虫。
但他却一步也不愿离开坊市。
在坊市之中，更无出手机会了。
他只能时不时去坊市的“地下市场”逛一逛，时不时买点儿与药相关的古怪材料等，持续关注。
……
时间飞逝。
饶是蔡九在坊市中人脉颇广，仍旧是半年之后，才终于凑齐了五毒灵虫，送来给李澜！
灵阴蛇、血蝎子、紫皮蛤蟆、青尾壁虎、蓝足蜈蚣！
虽然灵性都不算强，但也都勉强是一品毒虫了，如果李澜自己去找，恐怕要花费二十来枚灵石不说，时间上也会拉得很长，没有两年难以凑齐。
实际上，寻找原虫、养虫等，都需要大量时间，这正是《蛊仙经》极度依赖岁月虫的原因。
没有岁月蛊提供的大量寿命，几个修士能经得起这般消耗？
李澜把几包早就准备好的药散给了蔡九，而五只毒虫，则都被他留了下来，关进一个瓦罐之中。
五只毒虫最初井水不犯河水，各据一角，但随着时间流逝，一个月后，那紫皮蛤蟆率先朝着血蝎子喷射出舌头，想要将蝎子吞吃！
血蝎子弯起尾后针，猛然扎下，蛤蟆见状急忙收回舌头，但大战也因此终于爆发了。
……
李澜持续关注，三天三夜后，在瓦罐中，只剩下一条灵阴蛇了！
这条蛇已是半死，盘成一团，蛇头蓄势随时准备攻击李澜，李澜直接伸手，顿时被它一口咬住。
李澜丝毫不避，反而让它吮吸自身鲜血，同时，丹田中一缕岁月精气顺着血水，流入灵阴蛇体内，灵阴蛇残破的躯体，此刻居然迅速被修复！
李澜低声念诵蛊诀，反复再三。
待灵阴蛇吃饱，李澜这才包扎了伤口。
接下来三个月，他又持续喂养。
“终于感应到了！”
这一日，李澜颇为欣喜，他终于从灵阴蛇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精神波动。
这类型的蛊虫，与养战宠颇为类似，最重要的就是要建立起精神联系，如此才能真正控制毒蛊。
“岁月精气果然不凡！”
如果没有岁月精气，到这一步恐怕需要一两年。
李澜心念一动，通体雪白如玉的灵阴蛇顿时转了个圈，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原本充满警惕、狠戾的蛇眼，此刻也变得清澈起来。
算是差不多成了！
以后，只要持续用灵石、毒物喂养即可。
“灵阴蛇能对炼气初期修士造成伤害，但还不够……”
好在他如今不缺药散，用个一年半载，把它毒性提上来，应该就能对炼气中期修士造成伤害。
“储灵蛊也渐渐成形……”
他丹田之中，已经多了五只储灵蛊，不断吸收他的灵气、灵力，储存起来。
李澜预估了一下，这五只储灵蛊全部“满储”之后，在紧要关头，大约能提供一位炼气二层修士的灵力！
再来五只，灵量可达到炼气三层的样子。
“李先生在么？”
这一日，忽然一个灰衣老者进入店面。
李澜道：“老先生想要买些什么？”
“没什么，我是此前听闻，你想买点儿三阴土？正好我手里有，所以来问问！”
老者笑着开口。
但是李澜却心中瞬间一动！
这老家伙的气息……邪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