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搜与大搜
金泰炎敲下最后一个字，写完这篇搜捕方案，而窗外的第一缕阳光正好射了进来。
“不知不觉竟然熬了个通宵。”
金泰炎打了个呵欠，装订好文稿，发现这会儿已经有同事陆陆续续到岗。
“早啊。”
同事们看见金泰炎居然还在，不由得吃了一惊，“你不会昨晚没回去吧？”
金泰炎咧嘴一笑：“没事，不困。”
“哥，你是真的敬业！”
金泰炎心里苦笑一声，不敬业不行啊，穿越没有金手指，不卷怎么过上好日子，要是自带个氪星血统，老子早就踢爆这群臭傻逼了。
“宋局长来了吗？”金泰炎拿着文件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
“来了，车都在，我进来之前看见过。”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金泰炎朝着宋永吉的办公室走去，整理下仪容仪表和思路后略带一点点力气敲响了门。
“谁啊？”
“是我，搜查课的金泰炎。”
“哦哦，进来吧。”
金泰炎缓缓推门而入，只见宋永吉正拿着今天新出的报纸，看到这个年轻人进来，很是高兴。
“你小子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啊！”
宋永吉非常高兴，“我都听金局长说了，你那个上中下三策，一个比一个厉害，现在东瀛人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死了自己人还不能发作，金局长说会面谈判的时候东瀛人脸色可是非常难看。”
金泰炎谦虚了两句，但是紧接着还是很严肃地提醒道：“但是这个案子绝对不能就这么简单结束，近期发生的事情充分说明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境外势力就盘踞在首尔，最好还是尽快铲除，永绝后患。”
说罢，金泰炎递上了自己熬夜通宵做的方案。
宋永吉好奇地接过方案，打开后浏览着，越看越惊奇。
“这方案你做的？”
“昨晚做的。”
“昨晚？你没回去休息？”
“人没抓到，睡不着。”
宋永吉顿时受到了些触动，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认可又上了一个台阶。
“你这个方案，写得很好，这样，我马上和金局长沟通下，可以的话就立刻实施。”
眼见着宋永吉要拿起电话，金泰炎稍微后退侧身站着，算是一种礼仪，哪怕是工作电话，该避就得避。
宋永吉简单介绍了下情况，金承圭立马就答应了。
现在正是出风头的时候，金承圭正愁没有功劳可以交出来，怎么可能不同意。
“金局长说了，这事儿办完，一定重重地奖励你！”
宋永吉直接站起身来，“去把指挥车开出来，我亲自带队，你在车里协助指挥，尽量在考察团离开前搞定，狠狠地抽他们的脸，哈哈哈！”
金泰炎立马小跑着出门，去召集人手，在集团一二把手的共同命令下，效率那可不是一般地高。
在金泰炎跑腿的时候，金承圭又开始给各个部门下发命令，整个调查局都被动员了起来。
现在正是锄奸的时候，对外出重拳不怕造成什么负面影响。
警察也早就接到了通知，开始在各个路口设卡检查，机场、车站通通加强检查。
按照宋永吉透露出来的内容，金承圭很可能就是故意造出很大的声势，主动引起卡卡的注意，最好以全胜姿态归来，强有力地向卡卡证明自己的重要性。
只不过金泰炎对此深感遗憾，卡卡的信任已经转移了，回不来了。
但即便如此，此时的中央调查局的确是权势滔天，当金承圭一声令下，这台精密的机器终于开始全力运转，迸发出的战斗力也让金泰炎叹为观止。
金泰炎陪着宋永吉乘着指挥车出发，才刚刚开到首尔邮局总部，一条条消息就开始传来。
“上南街发现一人，36岁，东瀛通信71次，已控制，就地开始询问。”
“延世路发现两人，住在一起，每年都有东瀛通信，身手矫健，有反侦察反跟踪意识和能力，正在进行追捕！”
一条条清晰的简报不断传来，进展十分迅速。
半天过去，已经有三十多人被逮捕。
但金泰炎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目前只是初步地怀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在最初的搜查里，目前仍然没有找到境外势力的证据。
已经找到的大量信件里，也没有发现违法内容，但是少数信件的内容读上去有些奇怪，怀疑使用了暗语或者密码。
因此所有搜查到的来自东瀛的信件都被打包送到后方的破译部门。
“报告！城东三卡点有车冲卡！”
过了中午，指挥车突然收到了一条劲爆的消息。
宋永吉和金泰炎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正常人谁冲卡啊，这才是真的狗急跳墙了。
不过金泰炎却立刻提醒道：“小心声东击西，不要一窝蜂的去围追堵截……故意调走一个卡口的人，假装防卫空虚，实则力量不减，便装埋伏！”
宋永吉眼神里闪烁着震惊，他其实也是第一反应就是调集力量去追捕这个冲卡的，但是金泰炎却第一时间做出了更加完美的布置。并不是说这个法子宋永吉就想不到，但是在这样紧急的时刻，还能保持镇定并且下达更科学合理的命令，的确很不一般。
“收到！立刻执行。”
力量立刻开始调动起来，中央调查局的人手全体出动的情况下还是挺多的，迅速抽调力量完成了布置。
两分钟后，明面上已经有十几辆车去追了冲卡的车辆，而附近一个卡点则只剩下了一辆车，明面上防御力量十分空虚。
这年代没有视频连线的技术，金泰炎只能在指挥车里静静地等待结果。
与此同时，一场无间道正在首尔街头上演。
…………
…………
“成进，他们已经被冲卡的车辆吸引，附近一个卡点只剩下一辆车，没有自动武器，只有手枪，要不我们从这里冲出去吧？”
街边一栋民房里，一名看上去瘦弱的女子手持望远镜，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着街道上的情况，同时实时向房间里的人转述最新情况。
“冲吧？调查局的狗东西把包围圈拉得越来越紧了，再不冲出不去了。”
但是姜成进却没有立刻下决心。
此时的他，穿着灰色风衣，头发已经剃光，戴着棉帽子，戴着厚厚的眼睛，完全和之前的样子不一样了。
他的眼神坚毅，根本不似在调查局那样的散漫。
听着全娜娜的信息，他一点也不急。
“现在这个形势下，调查局不敢，也没有能力挨家挨户搜查。”
“所以设卡检查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是通过这种行为，以及包围我们的假象，来逼我们主动现身。”
“但是你仔细想想，和我们联系的人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我们也没有和外界联系过，除非真的挨家挨户搜查，否则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被发现。等什么时候官方再也不想在这几条人命上浪费精力的时候，我们自然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姜成进非常冷静，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当初就进调查局，花了大量的时间去接触研究，因此他虽然在调查局的时间不算太长，但是却很熟悉对方的工作方式。
“那怎么办？我们就一直藏在这里不动吗？一辈子躲躲藏藏的日子我可干不了。”
全娜娜显得急躁的多。
“呵呵，真要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不去杀人不就行了。”
姜成进的语气像是在冷嘲热讽。
全娜娜被呛了声，一时间找不到话反驳。
停顿了半分钟，“我不管，反正你得想办法出去，否则我就骑个摩托车自己冲，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姜成进放下望远镜，很少无奈。
“你真的…但凡你性子别这么急，能留下那么多线索被金泰炎那个新来的发现？我教你的你都忘了？”
全娜娜冷哼一声：“哪天你试试被一个死肥猪摸来摸去的时候，再跟我讲这些。”
“唉，特工哪儿有不受委屈的，很多女特工都是要用body's换情报的，你这个才哪儿到哪儿。”姜成进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劝道。
“得了吧，我可不是要当女特工，我只想要日元和国籍，这可是你们承诺我的，要是做不到，那就鱼死网破！”
全娜娜的语气带着威胁，完全不接受任何画饼。
姜成进苦笑不语。
金泰炎那一招釜底抽薪，是不是太狠了。
失去了本部的支持，姜成进把自己卖了都凑不够承诺的数字，更别说国籍了。
他自有的秘密电台都已经联系不上任何人，首尔已经成为了孤岛。
而这些情况，他一个字都不敢和全娜娜提，他怕恼羞成怒的对方马上就会把他的喉咙割掉。
“他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被动了。”
姜成进本来不急，但是越是思考眼下的情况，也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当初选择反水，单纯地就是为了钱，他谁都不恨，只恨贫穷的自己。
“我不想等了，走不走随你。”
全娜娜戴上头套，拿起头盔。
“我会自己想办法出境，但是如果我拿不到钱，你最好祈祷我找不到你。”
“你…唉…”
姜成进刚想阻止，突然转念一想，改口道：“你好歹加满油啊，我记得油箱里好像没剩多少了。”
说完自己也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全娜娜冷笑一声：“怎么，要分头跑？”
姜成进苦笑道：“摩托车载两个人跑的掉吗？汽车目标太大，我这是帮你好不好。”
全娜娜去仓库拿汽油，姜成进确认她看不见自己了，立刻把一个砖头大小的东西贴在了摩托车油箱的下面，正好在底部，不会被看到。
然后姜成进若无其事地坐进了汽车，发动了起来。
等全娜娜提着油桶上来，姜成进就朝着她喊到：“待会儿我先出去，吸引他们注意力，你趁机骑着摩托车冲出去！”
全娜娜有些狐疑，“你有这么好心？”
“我本来就是被绑架的，你跑了我还可以解释。”
姜成进笑道，“人又不是我杀的，我怕什么？”
“调查局会这么简单地相信你？”全娜娜依然表示怀疑。
“爱信不信，我只想说，你买不走，等他们回防，你就走不掉了。”姜成进立刻激道。
全娜娜终究还是嫩了点，扣下头盔，也发动了摩托车。
姜成进按下遥控器，车里大门缓缓升起，然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全娜娜紧随其后，二人一前一后朝着金泰炎设置的“诱饵卡点”飞驰。
越是靠近卡点，路上越是人烟稀少，姜成进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个陷阱。
但他也没得选了，一咬牙继续深踩油门。
果然，在看到一大一小两辆车飞驰而来，只有一辆车的卡点却完全不慌，而是从容地闪开，一点拦截的想法都没有。
与此同时，更多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刺耳声音阵阵传来。
姜成进刚刚冲过卡点，前后左右突然冲出更多的车辆，把他们的退路也完全堵死。
全娜娜立刻使出一个原地甩尾停了下来，她环顾四周，竟然已经无路可走。
“该死！”
姜成进却朝着她低声喊道：“不要反抗，楼上肯定有狙击手，把他们放进，假装放弃抵抗被逮捕的时候再出手，现在举起手来！”
说罢，姜成进也在车里做出投降状，全娜娜也举起双手放在脑后。
一队队特工举着手枪慢慢逼近，见两人完全没有反抗，心都松了口气，警惕性也慢慢下降。
然后就在调查局的特工们快要碰到全娜娜的时候，姜成进突然猛地俯下身子，然后按下了遥控器！
“轰”地一声巨响，炸弹连带着加满油的摩托车油箱一起炸开，全娜娜当场粉身碎骨，而毫无准备的调查局特工们也瞬间被火海吞噬。
姜成进早就捂住耳朵，张开嘴巴，做好了准备，车子也经过了改造，能够吸收冲击波。
因此爆炸发生后，姜成进立刻踹开车门，一跃而出！
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逃走，他很清楚根本跑不掉，而是扫了一眼地面，盯住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