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马达加斯加
当马累城在视线中再也看不见时，阿福的惆怅也在脸上消失了，他转身走向驾驶舱，盯着航海图和北斗导航示意图，对一个水手说：“以最大巡航速度30节航行，遇到浪高超过1.5米的，调到25节。”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会于明天中午抵达马达加斯加的瓦图曼德里，不过，据北斗导航显示在毛里求斯附近海域有一个快速发展中的风暴潮，但愿我们能够避开吧。”阿福对跟在他身后的小星说，“晓明和白浩还在睡觉，你也去睡会儿吧。”
“我不睡。”小星说，“我还没有看够大海呢。”
“也是。”阿福道，“江州城的海就不是海，完全看不到蔚蓝。”
看大海和坐火车看窗外的风景一样容易让人忧伤，那是一种羁旅天涯的怅惘，小星这样的年纪虽说还不懂，但也有了体会。四周都是蓝色的大海，天也是蓝的，浮云也少，飞速行驶的船看起来却像是静止一样，这样的航行实在是太寂寞了。看啦，船尾跟过来很多只高高跃出水面的海豚，它们跃出水面的动作简直潇洒极了，它们的速度也很快，几乎可以跟上渔船了。
晚饭照旧是海鲜面，只不过这次海鲜面显然不如上次的用心，海鲜面的主角是冷冻的大虾，还有花蛤，小黄鱼也没有，做面的厨师也有些心不在焉的，也难怪，因为低垂的乌云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大风暴。
大风暴的第一章是暴风骤雨，风裹着雨，雨夹着风，风助雨势，雨带风威，阿福这条引以为豪的300多吨的大船在狂风暴雨中飘摇不定，行将倾覆。阿福双手紧紧握住舵盘，看着前方风雨交加处偶尔闪过的雷电，水手甚至是厨师都穿上了救生衣，晓明、小星和白浩都穿上了救生衣。可是雨还在下，风还在刮，大风暴进入到了第二章，惊涛骇浪，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这条孤立无援的渔船袭来，船便在这巨浪的波峰和波谷之间上下颠簸起来，一浪比一浪高，一浪比一浪大，阿福咬紧牙关，紧握舵盘，驾驶着渔船穿梭于巨浪之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才恢复平静，小星他们全都晕船了，把在马尔代夫吃的海鲜都吐了出来。
天上的乌云都散了，露出了挂在西天的月亮和星光，东方的海平线上已有熹微的光隐现，光在慢慢变亮，渐渐地，太阳露出一点边缘，海平面上的空气因太阳的出现而扭曲晃动，几只海鸟从上升的太阳前穿过。
“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吃早饭。”阿福喊道，“前面就是毛里求斯了，马达加斯加已是不远了。”
船在下午到达瓦图曼德里，阿福下了船，嘱咐伙计补充点淡水和食物，自己带着小星他们下了船，走到码头，和当地的梅里纳人聊了几句，就把小星他们三个交给了一个高个子十分强壮的黑人，“再见了，朋友们，将由他们把你们送到埃及去。去之前，听他们说还要替他们拿到红宝石吧。”阿福蹲下身子，对着小星说：“小星，你和晓明他们路上要小心，遇到危险要多动脑筋。”说罢，他把什么东西放在小星的手心，小星一看，原来是一块观音像的玉佩。
高大强壮的黑人把他们领到一排茅草棚前，他们走进其中最大的一间茅草棚，宽大的草垫上坐着一位须发尽白的老者，领他们进来的黑人朝老者一鞠躬，“中国来的客人到了！”老者笑笑，多皱的脸舒展开来，“尊贵的中国小客人，我的名字叫亚历克斯，我们整个梅里纳的部落都会讲汉语，200多年前我的祖先曾在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毕业，他回到马达加斯加后，统一了梅里纳各个部落并建立了统一的马达加斯加共和国，汉语也成了梅里纳部落的官方语言。”
“那你是酋长吧？”白浩问。
亚历克斯点点头。
“你们派人把我们送到埃及？”晓明问。
亚历克斯点点头。
“我们自己也可以去埃及啊。”晓明说。
“不行！”亚历克斯严肃地说，“你们不知道，现在非洲大陆是一块多么危险的地方，野兽出没，盗贼盛行，到埃及几乎要横跨整个非洲大陆，我们要穿过东非大裂谷和埃塞俄比亚高原，然后沿着尼罗河北上，显然，这是一段艰险无比的旅程，而且，按照神谕应由我们把你们送到图坦卡蒙法老的金字塔。”
“酋长，我们可以坐船去啊。”小星说。
“不行！”酋长严肃地说，“你们不知道，现在亚丁湾和红海已经成了北欧海盗和东非海盗的盘踞之地，苏伊士运河已经被尼罗河的泥沙堵塞了，坐船从亚丁湾和红海根本到不了埃及，只能绕道好望角几乎把非洲大陆绕一圈后再经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才能到达埃及，这条舍近求远的路线至少要花费20天，这还不算在大西洋上遇到彪悍的北欧海盗。”
“那我们要完成什么任务，你们才送我们去埃及？”
“要拜托你们在猴面包树的果实里帮我们找到我们梅里纳人的图腾——象征太阳神的红宝石。”酋长说。
“这似乎也并不难吧。”小星道。
“你们还有所不知。”酋长招呼一下，上来一个黑人少女，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红茶，“光是在我们梅里纳人的领地，就有成千上万棵巨大的猴面包树，更不用提沿东海岸的那些猴面包树了。”
“我们也不知道在哪棵树上啊。”小星说。
“你们是有神谕的人，自然是会知道的。”亚历克斯说完便起身，对着一位黑人少女说：“给客人安排歇息和餐食。”他挑开门帘时，转回头说，“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就两天，很快席卷马达加斯加的雨季就要开始了！”
马达加斯加的饭食和马尔代夫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难以下咽，那种牛肉和鸡肉加上蔬菜一起炖至稀烂的菜小星只是吃了一口就推置一旁，“味道的确是有些怪啊。”白浩说，小星用眼睛瞟了他一下，示意那个黑人少女还在房中，白浩噤口不语。
“怎么办啊？”晓明愁容满面，“只有两天的时间，要在那么多的猴面包树中找到有红宝石的那棵，实在是太难了。”
“倒也不难。”白浩沉思片刻答道，“晓明，你想想，我们是怎么从江州城到琼海的，又怎么从琼海到南海然后又从南海到马达加斯加的……”
“噢，我明白了，是小汪在梦中告诉我的。”
“如果我们真的是如酋长所说的‘神谕’之人。”小星看了两人一眼，“那么，小汪、小青或是小黑会在梦中告诉我们哪棵猴面包树才是我们要找的。”
“说得也是。”晓明高兴起来，刚才还觉得难以下咽的饭食现在吃起来倒觉得津津有味。
11月入夜后的马达加斯加是凉爽的，一轮带着赤红的下弦月直到小星他们要睡觉时才将将升起，这些天三个人都累了，饭碗一推，便爬上床睡觉了。
在小星的梦中，爸爸妈妈和弟弟从BJ回来了，弟弟竟然长高了一些，他把一盒北京烤鸭送到小星面前，一束朝阳照进来，落在妈妈的头顶、爸爸的衣襟然后又落在小星脚下，光柱中有无数的尘埃在杂乱无章地舞，她看到妈妈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白发，记得她到BJ之前还是满头的青丝，爸爸的衣服上居然有几枚被烟灰烫出的破洞，爸爸原来纤细的手竟也有了如蛛网一样的皱纹，小星鼻子一酸，两颗泪珠落在脚下的阳光里。
“小星。”拉着弟弟走到门口的妈妈转过头来，“我们还要去BJ，你弟弟怕是不行了……”妈妈忽而以手捂面泣不成声。
“莫非……”小星心想，“莫非健康星我还没有摘来？”她的心急如飞火，“怎么办，怎么办？求求万能的神啊，救救他们吧，让我找到回家的路吧……”只是刹那，爸爸妈妈和弟弟都已是水见，只余下在光里乱舞的尘埃，连尘埃也不见了，黑云遮住了阳光，小星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躺在马达加斯加梅里纳人酋长安排的由晒干的茅草作垫、手工纺制的亚麻布为床单散发着青草香气干爽宜人的床上。
“小主人。”小青在呼唤小星，“快醒醒啊，趁着月色，我们快去找那株藏着红宝石的猴面包树吧。”
小星轻手轻脚地下床，轻轻推开门，没有守卫，月光如水一般置人于一个梦幻的世界，仿佛还能听到风吹过旷野和海浪冲上沙滩的声音。
空气中有着一种雨季将来前的潮湿，夜空中竟然还飞着萤火虫，比江州城的萤火虫还要大，随着它腹部的翕张，尾部的灯也一明一暗。但在月光这样爽朗的晚上，萤火虫的灯有些黯然失色。
“小青，我们要去哪里呀？”
“小主人，不要急嘛，我们要去拜访这里的狐猴大王。”
“拜访狐猴大王？”小星有些不解。
“是的，小主人。”小青回头说，“只有狐猴大王才知道哪棵猴面包树的果实里有红宝石。”
“那狐猴大王的家在哪里？”
“嘘……别出声，跟我走。”小青小声说，“我们要经过狮子的领地，要特别小心。”
“要是狐猴大王不愿意帮助我们，怎么办呢？”
“不试试如何知道呢？”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星又累又渴，月亮西移，才在一座小山上见到狐猴大王，狐猴大王满面愁容，对小星他们的拜访并不热情，小青告诉小星，说是狐猴大王夫人最近要生孩子了，不过猴群里的女巫说夫人的胎位不正，将会是难产，到时会是母子不保，为此大王才忧愁的。小星说这个不难，我们可以把处置难产的方法输入小汪的信息处理器里，然后让小汪给狐猴夫人做手术，只不过，消毒药水是要准备的。
“大王莫要忧愁，我们是从中国来的。”小星对狐猴大王说，“我们有办法。”
“真的？”狐猴大王回过头来，“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给狐猴夫人做手术。”
“这个，安全吗？”狐猴大王问，“我要母子平安。”
“安全。如果正一下胎位可以的话，也可以不做手术。”
“我们族群里的女巫说难产是不可避免的。”
“请相信我们。”
“如果母子平安，你们想要什么礼物。”
“我们想要你帮我们找到藏在猴面包果实里的红宝石。”
“这个嘛……”狐猴大王沉吟半晌，“好吧。”
回来的路上，还要经过狮子的领地，小星的心情愉快而放松，马达加斯加11月清晨的风有些冷，小星双手抱着胳膊，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树枝，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黎明时分无疑是突兀的，果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传来，而且，还不止一只狮子。
把小青放在口袋里，小星的脑袋在飞速地转动，狮子不会爬树，对，就上树，可是，在黎明前稀微的光里，所见的树只是粗大的猴面包树，低矮些的是灌木，那种带着尖刺的灌木。
猴面包树根本爬不上去，躲在低矮的灌木丛中也挡不住狮子，小星正犹豫间，一只凶猛的狮子已经如闪电一样向她扑来，她惊叫一声从梦中醒来。
醒来后，小星还有些心有余悸。
吃过早饭，酋长过来看望他们，酋长晃动着两根手指，“孩子们，只有两天了。”顿了一下，“要是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就跟我说。”
“我们需要消炎药，还要准备两个向导。”
酋长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少女耳语几句，少女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带来一个光着膀子、围着布裙、手指标枪、腰间跨着弓箭精瘦黝黑的男子，还有一个同样精瘦黝黑的小男孩跟在他身后，“他叫本。”少女说道，“那个是本的儿子，叫小本。”。
小星他们三个商量一下，决定让晓明对小汪输入一些难产手术的操作指南，白浩和小星负责找到狐猴大王，小黑要负责空中警戒。
本和他儿子在屋外等。
晓明输入完成后，酋长把派人把消炎药送过来了。
本背着弓箭、持标枪在前面，小本背着小一些的弓箭走在后面，走的路和小星梦中的有所不同，对此本的解释是不要惹狮群，可以绕小路找到狐猴大王的那座小山。
事实证明，小星要两个向导是完全正确的，酋长派本父子过来也是完全正确的，还没有走多远的路，小本就用他的弓箭杀死了两只高昂着头发出“咝咝”声的眼镜蛇。
小山上并不高大的猴面包树上都是狐猴，狐猴哨兵大老远便发现他们了，并向猴群发出了警告，狐猴大王让他们保持警戒，并警告手持标枪的本不要靠近。
狐猴大王似乎认得小青和小星，它过来握住小星的手，然后神情悲戚地仰望着天空，眼睛里溢满泪水。
“大王，我们有办法的。”小星过去拍拍狐猴大王。
狐猴大王抓住她的手，把她向小山上一处灌木丛深处带，小星回头看了晓明一眼，晓明赶紧上前几步跟紧他们。
灌木丛中一处由晒干的茅草铺成的床上躺着一个肚子大大的狐猴，这应当是狐猴夫人，小星示意小汪上前。
小汪和晓明向前，晓明握住狐猴夫人的手，试图安慰她，却发现她的手有些烫手，“发烧了，需要打一针退烧药。”
退烧药打了过后，狐猴夫人昏沉睡去。
小汪开始检查狐猴夫人的胎位，果然是不正，它照着书上的方法调整胎位，手忙脚乱了好大一会儿，狐猴夫人才伸着懒腰从梦中醒来，完全没有刚才那种痛苦的表情。
“狐猴大王，完全用不着做手术了，可以顺产。”小星说。
“真的？”狐猴大王一脸的欣喜，紧紧握住小星的手。
“今晚就能生了，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母子平安。”
狐猴大王说：“明天我带你们去采摘那枚红宝石。”
“好的。”小星答道，“我们今晚就在这儿等夫人生完孩子再走吧。”
入夜后，一只小小的、粉色的小狐猴呱呱坠地，小星、晓明和白浩都满脸喜色，连伫立一旁的本和小本也咧着嘴在笑。
太阳起来了，11月的马达加斯加将近雨季，天上的云彩特别多，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光芒便被厚云收了起来，捂得结结实实，一点儿亮边也不让露出来。空气中带着潮湿的咸味，酋长所说的雨季即将到来。
狐猴大王把族群召集起来，选了三个身强力壮又特别机灵的狐猴，狐猴大王对小星说：“那株猴面包树十分高大，狐猴爬起来也是相当的吃力，而且还被两个狮群包围着，你们必须引开这两个狮群。”
小星点点头，她对本说，“本，你和小本去引开一个狮群，有问题吗？”
本摇摇头。
“晓明，你带小汪去引开另外一个狮群，可以吗？”小星问。
晓明点点头，“可是我们没有武器啊，要是狮子追我们，我们肯定跑不过狮子的。”
“现在回去向酋长借武器肯定是来不及了，不如这样吧，我们捡几根木棒做武器吧。”白浩说。
翻过一座小山，途经一片已经干枯的草原，远远地便望见那株十分显眼的猴面包树，它长得很高大，在旁边几十棵较为寻常的猴面包树的映衬之下显得尤其巍峨，头顶的树冠撑起一顶绿色的大伞，树冠上挂下来不少垂着线的果实，这些猴面包果也是梅里纳人的最爱。
本父子引开狮群算不上成功，手持标枪的一老一少的两人对有着十几头狮子的狮群来说并不算是多大的威胁，但这两个家伙总是在叨扰狮子们休息，狮子们不胜其烦，一头公狮起身要来驱逐本，本便背着弓箭拿着标枪且战且退。尽管他们并没有成功引开狮群，但是成功地吸引了狮群的注意，狐猴大王得以顺利通过狮群的领地。
无疑，小汪引开另一个狮群是成功的。和狮子们司空见惯的鬣狗完全不同的小汪刚一接近狮群就引起了狮群的极大兴趣，尤其是几个小狮子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开始追逐小汪，小汪和小狮子们打闹起来，几个小狮子明显不是小汪的对手，委屈地跑回来向母狮救援，母狮有些怒不可遏地扑向小汪，小汪见来者不善，便打开了旋翼，就在母狮扑过来的一瞬，它升空了，母狮难以置信地望着它，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母狮神情落寞地回到领地时，狐猴大王已经和三只狐猴爬到了猴面包树的中央。由几个人围抱的猴面包树的确不好爬，狐猴大王要和三只狐猴相互帮助着才能到达顶端。
两个狮群都发现了正在爬树的狐猴大王，狮群中领头的母狮开始悄悄地向猴面包树移动，小星将这一发现向狐猴大王打着手势，但狐猴大王正在专心致志地爬树，根本没有注意到。
终于，狐猴大王看到了树冠，它闭上眼睛，仔细在风中嗅着面包果的气味，它在不同的方位嗅了好久，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起身一个颗挂在树枝上的面包果。
划开天际的闪电、接踵而至的雷声、四面聚拢来翻腾不止的乌云都在预示着席卷马达加斯加的雨季即将开始。
在天空变黑之际，小星看到狐猴大王向她打了一个手势，小星知道狐猴大王拿到了红宝石，她示意它下来，这时，一道赤红的闪电划过暗黑的天空，“咔嚓”一声巨响，小星吓得一哆嗦，只见狐猴大王从高大的猴面包树上坠落下来，两只母狮正张着血盆大口候在下面。
小星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狐猴大王骑在小汪背上向她飞奔而来。雨落下来时，狐猴大王把手伸向小星，忽然，狐猴大王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它咬着牙，小星回头，看到了酋长身边的少女正把吹管从唇边放下，“酋长说了，我们梅里纳人要亲自拿到我们部落的图腾。”说罢，她上前几步，从狐猴大王手里夺下那枚红宝石，转身交给跟在她身后的酋长。
“做得好！晚上庆祝！”酋长挥舞着他那干瘦乌漆嘛黑的手说。
因为雨季的到来，本来计划的篝火庆祝变成了室内音乐节，那些喝得醉醺醺的乐师弹的木琴简直难听极了，音色暗哑，旋律凝涩，他们说着小星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小星一点也吃不下，她还在想着狐猴大王的事情，好不容易酋长身边的那个少女过来，小星问她：“那个狐猴大王现在怎么样了？”少女有些奇怪她问这样的问题，“这个由厨师决定，是要做烧烤还是和木薯做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