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地自容》
刷刷刷！
秦苏的字很不错，龙飞凤舞的，写得也快，短短几分钟，就将《无地自容》的歌词写下，随手递给周逸飞。
后者好奇接过，低头看了起来。
词与曲是分不开的，更多人认为，曲子才是一首歌的灵魂。
所以单看歌词，其实看不出太多东西来。
但此刻的周逸飞，心脏却是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从拿到新专辑里面10首歌之后，徘徊在他心中的阴霾、迷茫、怀疑、内疚，和那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反抗和叛逆，只感觉都被这歌词写尽，像一柄刺刀，狠狠刺入心脏！
让他只感觉一阵恍惚。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涩声问道：“这是，你现写的？”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只觉得声带更紧了：“5分钟？”
在看到歌词之前，他只以为秦苏这5年间，私下写了不少歌，现在只是拿出其中一首给他，所以也没多想，甚至也没多少期待。
但看到歌名和歌词，他就彻底推翻了刚才的想法。
无地自容，这个歌名，这分明就是他刚才对自己的形容。
而且歌词之中，也无不带着自己最近心情的影子。
库存的歌里面，歌词碰巧这么应景，那也太巧了……
“现抄的。”
从抄完雷雨之后，秦苏对类似的疑问已经有了经验，随口应付了句：“还行吧？”
周逸飞：“艹！”
这是还行可以形容的吗？
这可特么太行了！
“歌词你先熟悉一下，我给你唱下这首歌。”
秦苏也懒得理他的反应，拿起角落里一直在吃灰的吉他，稍微调了调音。
秦苏本身是不会吉他的，但前身会，也就等于他会了。
“这歌得配电吉他，我这是民谣吉他，出不来效果，反正你听个响就行。”
“还有，这歌是偏激昂的硬摇滚，音也比较高，大晚上的我懒得吼，就降调唱了，你大概听个意思。”
秦苏简单解释了两句，稍微回忆一下旋律，拨动琴弦，以一个不太高的调，轻声吼了两句：
“咦哟~
咦哟~
人潮人海中
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折磨”
听到秦苏开头的两声轻声嘶吼，周逸飞顿时就是眼前一亮，同时眉头也微微皱起。
随着秦苏的演唱，他双眼越来越明亮，眉头皱得也越来越紧。
整个人的神色，难以抑制地露出激动之色，但同时又有种憋屈泛起，憋得难受。
怎么说呢？
对于一个摇滚发烧友来说，听秦苏现在的唱法，就像是吃一块屎味的巧克力。
明明是好东西，而且是极好的东西，但偏偏像吃了屎一样。
倒不是秦苏唱得不好，周逸飞对秦苏的唱功和音色一向是服气的，但唱摇滚，你特么这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唱个锤子，简直就是侮辱他周某人的摇滚之魂！
摇滚，要的就是嘶吼！
要的就是呐喊！
降调？
降了调那特么还算摇滚吗！
但无论如何，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强忍着听秦苏唱完，同时在脑海中默默构建歌曲的旋律走向。
终于，随着秦苏口中最后几声“咦哟”落下，这首歌终于唱完，他抬头问了句：“怎么样？”
“艹！”周逸飞脱口而出，“你这唱的什么玩意，没吃饭啊？简直就是侮辱这首歌，赶紧写歌谱，我看看原调怎么样的！”
“嗯？”
秦苏眼神一凝，让周逸飞缩了缩脖子，这才忽然惊觉自身处境。
赶紧恢复那副狗腿模样，脸上挤出谄媚的笑容，抽出根烟塞到秦苏嘴边，又屁颠屁颠地点燃：“秦爷，您抽烟！弟弟是说，您唱的很好，让弟弟无比的期待，这首歌原调究竟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说着，又将写有歌词的纸和笔，递到秦苏面前。
秦苏自己有前世关于这首歌的绝对记忆，原身懂乐理，两相对比，将曲谱原样扒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一开始有些生疏，渐渐地他动作就越来越快，很快将歌谱复现出来，递给周逸飞。
后者接过，读谱对他来说自然也不是问题，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默唱着。
然后就是猛地一拍，狠狠拍向秦苏面前的茶几：“艹！这歌，就特么是给我量身定制的！”
这一刻，就连刚才心心念念的那半首《东风破》，都被他完全抛诸脑后。
不是那段旋律不好，而是同样优秀的两首歌，但这一首摇滚，才是他的最爱！
“秦哥，秦爷！”
周逸飞双眼通红，看着秦苏：“这歌给弟弟唱，我叫你秦爹都行！”
秦苏听乐了。
这确实是诚意拉满了。
显然周逸飞对这歌是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不过这才正常。
在前世，说起华语摇滚，这首歌即便不是第一，也绝对是乐迷能够想起来的前三首歌之一！
黑豹乐队的经典之作。
即便后来窦唯离开了黑豹乐队，这歌也是黑豹剩下几个哥们的养老保险了。
可惜秦苏不太适合唱这歌，不然还真不太舍得给周逸飞。
他的嗓音音色偏向深沉醇厚、富有磁性的类型，音色美感更多集中在中低音区的颗粒度上，使得他的歌声故事感极强。
高音也不是唱不了，偶尔一两句高音爆发没问题，但长时间在高音区就会有些飘，音色也没那么好听了，而且关键是不太唱得出硬核摇滚里面的力量感和爆发力。
一句话，《无地自容》这歌他能按原调唱出来，但很难唱得让听众足够嗨。
那就多少有些毁经典了。
一边想着，秦苏坐到电脑前，慢条斯理地注册了版权，作词人填的是窦唯，作曲人填的是李彤，反正著作权所有人是和他身份证绑定的。
这才对周逸飞道：“不白给啊。”
那就是可以给的意思！
周逸飞狂喜：“那肯定，钱的事绝对让你满意。”
然而，秦苏却是不置可否：“你能决定咩？”
“……”
这还真把周逸飞问住了，他只是艺人，买歌是可以买的，但出多少钱这种事公司才有决定权，但还是咬牙开口：“你说个数，我不还价！公司如果出不够，剩下的我来补！”
“我赚你的钱干嘛？”
秦苏无语地看了周逸飞一眼，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杀熟的事他还做不来。
要赚，肯定也是赚周逸飞背后极光娱乐的钱。
毕竟作为偶像，周逸飞虽然没少赚，但大头都是经纪公司赚去了。
刚出道的分成比例，是离谱的九一分成，公司九，周逸飞一，现在有一定咖位了，也不过是分个两成。
“我开价，你回去和极光娱乐谈，实在谈不下来再说吧。”
“行，你说！”
“我保留版权，钱的方面我要走分成，按业内最高比例来走……有问题？”
按理来说，他一个新人，词曲打包普遍也就几千块到三五万的区间。
但以《无地自容》的质量，加上周逸飞这个有一定咖位和一定话语权的内鬼帮忙，还是有希望争取下来的。
但周逸飞此刻面露难色。
听到秦苏的话，他硬着头皮解释：“分成肯定没问题，业内最高比例应该也能争取，但有个小问题……这歌我打算免费发布的。”
听到这话，秦苏倒是诧异地打量了周逸飞一下。
毕竟是多年朋友，随即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无非是噶韭菜噶得自己都过意不去，想免费发布首好歌回馈粉丝。
而且这歌的质量，如果他唱得好的话，是有希望让他完成从偶像歌手到歌手的华丽蜕变的，免费发布的话，也能增加听众群体。
但免费发布的话，秦苏如果走分成，那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没了。
“免费发布也好，就当给你积点赛博阴德了……”秦苏沉吟，随即疑惑道，“这事你能决定？”
极光娱乐可不会甘心放着韭菜不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