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最佳靠山
说了些杂话，张军很快又将话题挑回了周同的身上。
“咱们大老爷去京城参加科举，又考取了探花郎这样的好成绩，加上咱们大老爷相貌堂堂，自然就引起了京城那些老爷们的看中。本捕头也是听说，咱们大老爷的岳父，在京中可是担任中书舍人这种要职呢！”
张军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此话可为真？”
王林眼前一亮。
中书舍人这官职，倒是不高，正五品的官职。
但其职务却很重要，负责起草诏令、侍从、宣旨、劳问、接纳上奏文表，兼管中书省事务。
最重要的是，这官职是能参与朝会，直达天听的官职！
换言之，如果周同有事想要向上禀报。
按照他的级别，需要先呈给郡守，由郡守批阅后觉得重要，才会继续往上呈。
经过重重批阅和审核，最后才能进入京城，送到皇帝的面前。
可周同有这样一层关系后，他有什么想法，就可以直接通过自己的岳父，送到朝廷中，放在皇帝的面前。
越过重重关卡，降低难度不说。
也会让某些肆无忌惮的家伙不敢乱来。
如此看来，周同的确是目前王林最好的靠山选择！
“那二老爷呢？难道咱们二老爷就没什么厉害的背景？”
王林继续问道。
这倒不是他贪心，想了解更多，而是不想引起张军的怀疑。
张军好笑的摇摇头：“二老爷若是真有什么厉害的背景，怎么可能十几年如一日，至今还只是二老爷？”
一句话，很心酸，却也很现实。
在大乾当官，有能力，有手腕、有头脑，并不能保证升官发财。
相反，有人脉、有关系、有背景，最后再加上一点运气和能力，就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比如说周同，再比如说……陈礼。
虽然王林的心中不愿意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陈礼拥有一个好出身！
只要他能顺利参加科举，并且在科举中取得一个不错的名次。
就必然能踏上官场，甚至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很快就能达到一个王林只能仰望的高度。
真到了那个时候，陈礼想要弄死王林，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对了，张捕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大乾好像与北方的大辽一直有摩擦吧？”
王林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虽说周同的背景很适合当他目前的靠山，可若是周同的岳父只是一个软脚虾。
在辽人面前俯首低耳的窝囊废，王林心里肯定会有一个坎，会很难受。
是不是真心依附，区别还是蛮大的。
别到时候心里有疙瘩，让周同察觉，抱大腿不成，反而被抛弃成了弃子。
“是啊！咱们地处江南腹地，感受不深。不过先前本捕头听那些从北方逃难来的百姓提起过，那边的老百姓日子可谓是水深火热，那帮辽狗当真是帮畜生……”
张军说起辽人，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或许是他捕头的身份，让张军自带些许正义感，又或许他原本骨子里就很有血性。
总之，说起辽人，张军咬牙切齿的样子倒是让王林对他刮目相看。
“辽人如此可恶，不知朝廷对大辽的态度如何？”
王林追问道。
“这……”
张军尬住：“朝廷的事，哪里是我一个小吏能知晓的？不过先前倒是听说，大老爷的岳父对辽人，应是恨之入骨，曾多次提及要伐辽呢！”
“没想到那位老大人也是位忠心为国的好人啊！”
王林口中感慨，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原来周同的岳父也是个主战派？
这倒是很符合他的心意，看来，这金大腿，他是抱定了！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主要是王林顺着张军的意思，一起骂了一会辽狗。
王林借口有事要找周同禀告，张军倒也没为难他。
见到周同的时候，他依旧是那种葛优瘫的姿势，毫无风姿可言的瘫坐在榻上。
听到脚步声，这才勉强坐直了几分身子。
可在看到来人是王林后，顿时又软了下去，没好气的摆摆手：“王林啊！你这时候来找本官，可是牛家村的案子有结果了？”
“是有结果了，大老爷，不过……”
王林低着头，整理着措辞。
“扭扭捏捏作甚，既然有结果便速速报来，这可是一个大功绩！”
周同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关系到他年底的考核，以及他能不能在两年内回京城升任京官。
他怎能不上心？
“大老爷，牛家村的灭门案，您确定要找出真凶吗？”
王林突然问道。
周同一愣，随即不满的反问道：“不找真凶找什么？本官派你去，难道是为了让你查一个虚假的结果出来吗？”
“可若是这案子的真凶，牵扯到了陈家呢？”
王林继续问道。
“本官可不管什么陈家、李家，敢在本官的地界犯下案子，那都是要按罪论处的！就算是陈家……”
周同大言不惭的说着。
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
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王林，半晌才惊讶问道：“你刚刚说，陈家？”
“是的，大老爷。”
“你说的是哪个陈家？该不会是五姓七家的那个陈家吧？”
周同惊恐的问。
“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大老爷您提到的那个陈家。”
王林无奈的点头。
周同：“……”
他这一刻的情绪，彻底跌入谷底。
本以为是个大功劳，现在看来，哪里算得上功劳？
分明就是一个大麻烦啊！
“大老爷，之前您说，无论是谁，在您的地界上犯了案子都要按罪论处，不知现在如何？”
王林试探着继续问道。
“这……本官，本官……”
周同有些犹豫，随即猛然抬头，看向王林：“王林，你是如何断定，这案子与陈家有关？”
“大老爷，在郡城有个陈家，属下找人打探过，乃是五姓七家中陈家的旁支。而属下和张捕头带人找到了证人和一些证据，回到县里，当天就有陈家之人找上门来，且自报家门。属下拒绝了对方的拉拢后，晚上便遭到了袭击……”
王林将自己的遭遇简单描述。
最后，总结性发言。
“大老爷，若非陈家，他们如何会气急败坏，对属下一个还未入职的小吏下杀手？属下为了大老爷拼命都不怕，就怕完不成大老爷您的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