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压抑了
通往上层的楼梯蜿蜒曲折。
“好高啊……”
东野凉用手机照了一下。
台阶狭窄而陡峭，金属扶手泛着微凉的金属触感。
现在停电，旁边的电梯显然不能使用。
“只能从这里上去了。”
东野凉踏上台阶。
噔噔噔——
脚步声每一次都在楼梯间内回荡。
声音被周围的空间拉长，渐渐地，回音覆盖过楼下的嘈杂声。
没多久，底层的喧闹完全消失，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隔音效果挺不错，就算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而且……”
东野凉微微喘息，“还有多长啊，我还得节省体力呢。”
现在这个位置，不上不下的，他感觉自身仿佛被黑暗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他走了很多次转折，终于来到二楼。
眼睛早已适应黑暗。
东野凉目光扫过四周，明面上没看到任何人影。
“这里倒是没有被封锁。”
他走到窗户边，指尖触及到冰冷的玻璃，往外观望。
外面的街道漆黑一片，整个区域像是被抽去了电力，唯独远处最中心的那栋大楼依旧亮着灯，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如果这里没有铁板封锁，或许可以破窗下去……”
他低头看向楼下，估算了一下高度，“不过几十米的落差，稍有不慎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下面是草地作为缓冲，不死也残。”
稍作思索，想到一个简单的办法——用床单绑结成绳索，以此降低下落的危险性。
建筑外面的结构比较光滑，没有什么着力点，他也不是攀岩高手，在一开始就被排除掉了。
“不过……这里应该不是重点。”
东野凉敲了敲玻璃，这里没有打开的开关，又在整个二楼简单查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用最简单的排除法……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顶楼。”
……
越往上，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的时间就越长，像是一层层叠加的回声，在幽暗的空间里游荡不散。
每走一步，回音便四处蔓延，仿佛在提醒他，前方可能早已有了访客。
“看来这里来过人了。”
东野凉轻声自语，视线落在顶楼那扇微微敞开的门上。
“这里比学校的天台门松懈多了，是哪个负责人这么不小心……”
他从没见过学校的天台门被打开过，那里总是上锁的，仿佛另一个世界。
刚迈近一步，门另一边忽然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
“你是谁？她人现在在哪里！”
“重点来了。”
东野凉嘴角微微上扬，心里顿时来了兴趣。
他收敛气息，缓缓靠近门口。
“你问我是谁？这很重要？”
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对方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在压抑着什么。
连外面的风声都变得凌乱、嘈杂，如同被撕扯的布帛，在黑暗中盘旋不定，仿佛要将空气震裂。
“看来是有恩怨，而且这声音……”
东野凉悄然贴近，透过门缝鬼鬼祟祟地窥视。
昏暗的顶楼上，一名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后背腰间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而在他的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村濑彰人。”
东野凉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村濑彰人有些不耐烦，眼神锐利地盯着面前的保安：
“所以说！像你这种小人物就别来浪费我的时间了，赶紧把神崎凛叫过来，她怎么这样安排的？”
说完还甩甩手，示意让道到一边去。
“呵呵……”
对方却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声音：
“你觉得我像谁？”
这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犹如听不懂说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神崎凛怎么会安排这种家伙？”
村濑彰人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躁，“而且还好像停电了，神崎家落魄到交不起电费的地步了嘛……”
“我听说，你最喜欢玩女人？有很多经验？”
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顶楼回荡，透着一丝说不出的阴冷。
东野凉微微皱眉，男人的动作幅度有些大，光线一晃，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原来是他！”
记忆迅速翻涌，这张脸不陌生——
那是暑假时，他和羽山直子一起去学校时，站岗的保安。
之前也在会场中见过。
当时自己还觉得这人少走了几十年弯路，看上去正直又老实，没想到会和这里扯上瓜葛。
“不过……这到底是什么事？”
东野凉心中隐隐浮现一个不太妙的念头，联想到之前听过的传闻，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一直以为匿名论坛里的东西，都是虚构的，或者夸大的成分很高。
毕竟自己身体没有问题，神崎凛家人的离去，应该也不是她直接杀害的。
关于村濑彰人的那些，难道是真的？
“这样的话就更加没有负担了。”
东野凉在心中想着。
之后的计划或许会随之做出改变。
“呃……”
村濑彰人愣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上扬，带着几分轻佻的笑意：
“这可不是合适的场合，你是太压抑了，想找我取经？没什么好教的，魅力占据绝一部分。”
站在他面前的保安微微前倾，眼神亮了几分，语气里透着强烈的求知欲：
“那你说说占大部分的？”
他手插在腰间，指尖轻敲着皮带。
村濑轻哼一声，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还不简单？女人嘛，无非是来点花言巧语，再加上用钱砸，实在不行，哼……”
他冷笑着抬起下巴，眼神透着不屑，“顺带威胁一下就行了，总有她在乎的东西，关键是找到她的软肋。”
保安微微皱眉，语气低沉：
“你做这么多事，就没有一丝后悔？”
“过去的事情，后悔又有什么意义呢？更何况只是毫不重要的角色。”
村濑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聊今天吃了什么：
“不过有些人倒是让我有些怀念。”
“怀念什么？”
保安继续追问，像是在寻求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