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发杀机
夜，月明星稀。
少野泽，芦苇荡。
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黑暗中步至月下岸边，游鱼拨起点点涟漪的水面上，映出了这身影骇人至极的体魄——
这人胸脯横阔，宽肩厚背，筋骨展开长臂似能勾天，轮廓瞧着像是一头混世魔猿。
待水面涟漪平静，更是照出一身靛青色粗粝厚皮上，大腿、手臂、胸腹等各处，密布着一张张反射月华的珐琅质鳞片，墨玉一般，散发着钢铁一般坚不可摧的质感，似若鱼鳞甲却比之更甚。
“‘天珠’面板，展开。”甄皓仁淡声默念道。
【变主：甄皓仁】
【当前变化：鳄雀鳝，第一变→第二变】
【第一御使：雷狼鳗（精怪）】
【天生禀赋：水中呼吸，水中嗅觉，深水视觉，水中鱼力（1033/？，精怪→大精怪），坚韧鱼皮（1044/？，精怪→大精怪），坚固鱼鳞（1023/？，猛兽→精怪），利齿咬肌（411/1000……）】
【外生禀赋：电脉冲（1035/？，精怪→大精怪）】
【专长技艺：游泳…摆尾…】
【一般技艺：山公呼吸法（189/1000，熟练→小成），灵猿十三桩（431/1000，熟练→小成），搬山拳（526/1000，熟练→小成），箭术（319/1000，熟练→小成）】
【水泽精华：1.03/7.78/10.0】
【煞气：0.01/4.61/10.0】
甄皓仁收起‘天珠’面板，喟然道：
“本来一千两银子的宝药，该获得5~6的水泽精华，不想突破到八品后，一些‘良下’品阶的宝药，水泽精华较九品时少了一半，以致一共才获得了将近4.5的水泽精华。”
“这其中，将【电脉冲】提升至精怪级，耗费了2.8，将【坚固鱼鳞】提升至精怪级，耗费了0.5，治疗电击五脏的伤势，又消耗了一些。”
“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坚韧鱼皮】与【坚固鱼鳞】同时提升至精怪级，完全‘鱼人’形态下的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刀枪不入了，缺点是不能示人。
常规战斗，可以完全不恘镇狱军那些甲士。
而力气，现在甄皓仁所遇到的任何人，他都是断层式碾压。
“五脏宗气，也都显现，小五行循环，亦称得上是八品小成，配上‘山公呼吸法’的气息提振技巧，耐力关联的续航、爆发力关联的速度，不会输给‘炼力’境一流武人太多。”
话罢，甄皓仁抬起右手…
霎时间，蓝紫色的粗壮电弧火花，将夜色照亮。
不一会儿，在刺鼻的臭氧味与肉焦香味中，甄皓仁的右手，已然焦黑碳化，他嘴角抽了抽……
“精怪级的【电脉冲】全力之下，我的【坚韧鱼皮】都会烧焦，但在形态变换疗愈下，影响不大。”
“所以——”
“灵人？镇狱军？铁疙瘩？‘炼劲’武师？”
甄皓仁大步踏进泽水，朝那舢板船走去…
鹰击长空鲸霸海，不试怎知龙与蚯！？
…
…
次日一早，甄皓仁回到了刺桐码头，他来到东南坊小巷中的一间院子，里边有三人，如胡西人中某些般用黑巾裹住头脸，见着他一喜。
“奉孝哥哥，你突破了！？”
这三人正是阮氏兄弟。
此次行动，甄皓仁只让他们上岸帮忙——他们有入水本事，遇到变故可轻易逃跑。
甄皓仁笑道：“嗯，顺利突破了。”
“太好啦！”三兄弟喜不自禁，‘奉孝哥哥’师从高人，不仅有法子退避大泽精怪，九品境更是已勇武惊人，‘炼劲’之下难有敌手，如今这一突破，实力自是可想而知，“好好好，这回咱定要一报石碣村之仇！”
“小五，你可以跟万和商号那边说，让那阿乌鲁行动了。”
“嗯。”
阮小五点头，他和阮小二一样心思较为缜密，被甄皓仁交待了与万和商号对接，在双方之间传递核对信息。
“小七，你那边的目标定好了么？”这回杀阿乌鲁，为了不让县衙或者其他势力、将冯家与他们联系起来，自是还选了一些需要除掉的人，甄皓仁将其中部分交给了阮小七。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罪该当杀的人，那就遍地都是了。”阮小七冷笑道。
“小二，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那长生教的贼人，应当已经到刺桐了。”那日去石碣村找阮氏兄弟缘由，甄皓仁自是早已抽空，与三兄弟以及曹盖等人说了。
“奉孝哥哥，请放心。”阮小二沉稳道。
“好，那咱们就准备动手！”
“是！！！”
…
“师叔。”
建宁巷冯家，冯坚见得数日没露面的‘肖號’，惴惴不安的脸上即松了口气。
“放心，不会有事的。”
甄皓仁语气平静拍了拍他肩膀，才望向一旁的许宜云——她面容多了隐隐几分憔悴忧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也早已换上了荆钗布裙，却依旧丽色不减，甚至还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
“嫂夫人，这几日，麻烦换地方暂避一下了。”甄皓仁许多手段都不能示人，特别是御雷般的【电脉冲】，因而他选定的战场，乃是冯家院子，便早早与黄宝芝议定了，他与好友准备妥当时，让许宜云等人择地暂避。
“师弟此话何意？我和坚儿，承蒙师弟多加照顾了才是。”许宜云似他那日，微微面露愠怒。
“哈哈，怪某，是某见外了，嫂夫人勿要介意。”甄皓仁笑着改口道。
许宜云那不输年轻女子的春日梨花面容，才柔和了下来。
不久…
黄宝芝登门，即与唐慧中那边的人配合，当天提前将许宜云送到别处暂避，剩余的冯坚以及家仆两人，没那么惹眼，等万和商号那边传来阿乌鲁等人确切的行动消息时，再避不迟。
而这也并没有等太久。
甄皓仁正月十三，回到刺桐码头，知会万和商号。
翌日十四，阮小五那边即传来杜玉衡的消息——阿乌鲁将于入夜后行事。
“好嘛，真是着急送死！”甄皓仁冷笑。
故而当日，位于建宁巷的冯家，白天还一切如常时，天黑入夜后，却悄然间安静了下来——一如周遭其他不太常点灯的人家，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