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丽塔·斯基特该你出山了

几天以后，事态进一步变得严重。某天早上，上百只猫头鹰浩浩荡荡地涌了进来，礼堂上空顿时黑压压的一片。

“真见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罗恩说。当一大群猫头鹰争先恐后地从他面前飞过时，他的高脚杯被它们打翻了，杯子里的牛奶洒了一桌。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赫敏机敏地把魔法史笔记塞进怀里。

“我看也是。”

眼见又一群猫头鹰向他们飞来，哈利一把抓过赫敏的杯子，免得它落得跟罗恩那只一样下场。

一部分猫头鹰停在学生们面前，把信件或包裹丢给他们；但更多的猫头鹰直直朝教师席正中的邓布利多飞去，在他面前的餐盘上落定，后面的猫头鹰没处落脚，只能挤在旁边麦格教授的盘子上。麦格教授皱着眉头放下刀叉，不再吃饭了。

只见猫头鹰们你追我赶地往前面挤，都想第一个把信送到邓布利多手里。坐在邓布利多另一边的斯内普嫌弃地把碗碟移向乌姆里奇那侧，生怕他的饭菜里沾上猫头鹰毛。

“虽说邓布利多德高望重，经常有人给他寄信，但这也太夸张了。恐怕是有人找他麻烦……”

赫敏叹息着从哈利那儿拿回她的杯子，给自己灌了两大口苹果汁，连期末考试的五星级考点也不背了。

邓布利多接过离他最近的那只猫头鹰送来的信，拆开来看了一眼，面色如常地把它塞回信封。接下来的信件他连拆都不拆，随手把它们在左手边堆成一座小山。

原本事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可就像嫌事态还不够糟似的，一只格外硕大的猫头鹰叼着一个红信封飞了进来，向一颗子弹一样直击邓布利多。

罗恩看上去像是被刚吞下去的一大块布丁噎住了。“我的老天爷啊，他们居然——”他惊恐地盯着猫头鹰嘴里的红色信封，好像那玩意儿会爆炸似的。

哈利也认得这东西，在游戏里它不仅会爆炸，还会对范围内的敌方单位造成恐惧效果——是一封吼叫信。

赫敏完全不理解罗恩为何表现得如此紧张，然而这时纳威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奶奶给我寄过一封，”他说，“当时我犯了一个特别大的错误。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我建议你们把耳朵捂住，你们会感谢我的。”

说着，他用手指捂住了耳朵，罗恩也识趣地照做。不信邪的哈利和赫敏眼看着邓布利多气定神闲地从猫头鹰嘴里取出冒烟的信封，微微一用力把它撕开。

下一秒巨大的响声充满了整个礼堂，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被震落了下来。一小部分学生心疼地看着碗里落满灰尘的食物，但绝大多数人无暇关注他们的早餐。从红信封里爆发出来的恐怖吼声完全占据了他们的大脑。

整座礼堂里，只有斯内普掏出魔杖给自己念了个咒语后，在被震得格格作响的盘子和勺子中间，面色如常地继续吃他的牛排。

那声音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撞到四面石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声：“邓布利多！直到《预言家日报》提醒我，我才意识到你的失职行为是多么可怖，容忍你的我又是多么愚蠢！”

哈利痛苦地拧起了眉头。防护咒无法隔绝声音，他现在无比渴望学会斯内普对自己用的那个魔咒。

很显然，从赫敏的表情来看，她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愚民，”她顶着巨大的噪音说，“媒体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

“我早就该把这封信寄给你的，”声音还在继续，“堂堂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居然把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巫师放进学校，还让他担任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你是老眼昏花了吗？需不需要我出资给你换一副质量好点的眼镜？”

哈利瞧见邓布利多居然笑了。

“我因为信任你才把孩子送进霍格沃茨——（“难道不是因为全英国只有一所魔法学校？”罗恩说。）可我的孩子差点在你的学校里被黑巫师杀死！”

“我需要澄清一下，”哈利扯着嗓子大喊，“奇洛想杀的对象从始至终只有我——人家黑巫师也有尊严的，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要劳烦人家亲自去杀的好吗？”

可他的声音转瞬之间就被淹没在寄信人新一波的骂声中了。

“你履行了身为校长的职责吗？你应该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

“早知道有今天，我就该让孩子去伊法魔尼上学！正好我们家在美国也有不少产业！我早就想全家移民美国了——”

“美国就没有黑巫师了吗？”罗恩大叫道，“我爸爸告诉我，曾经有黑巫师抢劫伊法魔尼，学校内爆发了一场魔咒大战——”

“最后黑巫师被老师和同学们一起打跑了，胳膊貌似都被打断了一只。”

“这所学校民风还挺彪悍。”哈利欣赏地说。

“如果你再不听从福吉部长的建议，加强对学校安全的监管，邓布利多，我们随时考虑把孩子领回来，送到更好的学校去！”

在漫长的折磨后，吼声停止了，但余声仍在众人耳边嗡嗡作响。从邓布利多手中掉到地上的红信封燃烧起来，卷曲着变成了灰烬。

礼堂里响起特别大的议论声，邓布利多不得不放下他刚夹到盘子里的一块羊排（因为原本那块已经被猫头鹰们毁的不成样子），花了好大力气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见状，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哈利怀疑她的嘴角都要被撑裂开来。

赫敏被魔法部的无耻气得小脸通红。“别告诉我这些事不是在魔法部的授意下干的！”她像一只愤怒的母鹅般低声嚷嚷道，“这群混蛋居然打起了舆论战，企图搞臭邓布利多教授的名声！”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必须反击！首先是为了拯救教授的声誉，而且天天这样下去，我还怎么复习功课啊？”

哈利和罗恩对了个眼神，心想后面的恐怕才是主要目的。

“怎么反击？也在报纸上写文章？”罗恩问道，“可我们不是记者啊。”

“让记者替我们写不就好了吗？”

赫敏从长袍口袋里取出一支羽毛笔，在手指间转动着。“我已经有了人选。”

“莫不是丽塔——”

“——斯基特。”

哈利和赫敏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