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管好你那个赘婿
平阳郡主看着眼前的几个青衣男子,眼中迷乱早已抑制不住。
这几个男子身量高挑,皮肤白皙细腻,一看便不是中原人,那深邃目光简直要将人看得化了。
“这四个都留下!”平阳郡主眼中明光闪闪,自己动手脱了貂裘,不由自主朝其中一人靠了过去。
嬷嬷登时会意,朝几人使了个颜色,示意四人好生伺候,便悄悄带上门出了屋。
房中一片莺声浪语,听得嬷嬷喜上眉梢。
不出意外,今日又是几百两的进账。
四名小侍果然不负期望,花酒骰子一应精通,与平阳郡主玩得不亦乐乎。
“今夜你们谁都不许走,非得玩个痛快不可!”
平阳郡主已经吃的半醉,看着几人心中越发畅意,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
“郡主倒是快活,怎么不好好管管你那个赘婿!”
门外的风雪一股脑涌进屋里,吹得平阳郡主骤然酒醒,坐直了身子,紧张地注释着涌进来的几名壮汉。
这些人穿的都是劲装,看着都是凶神恶煞,她慌乱地看了一眼门外,自己的护卫早已不见了踪影。
几个小侍不知惹上了什么祸端,瑟瑟发抖躲在她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平阳郡主声音有些发抖,伸手整了整衣衫。
为首那人凶怒不已,“若不是你管教不好陈凌那个废物,给我家主子添堵,我们也不必跑这一趟!”
“我家主子不快活,你也别想快活!来人,给我打这几个狗东西,让郡主看看得罪我家主子是什么下场!”
平阳郡主惊怒交加,眼睁睁看着几个小侍被打得鬼哭狼嚎,这些人手上一点不留情面,都照几人脸上招呼,不一会儿四人便破了相。
“郡主救救我们!”
“别打我的脸啊!”
“啊!我的腰要废了!”
平阳郡主恨怒交加,看得甚是心疼,可身边没有一个侍卫,她怎么敢上前惹麻烦?
几个壮汉出了气,慢慢停下手,带头那人恶狠狠看着她,“我家主子让我带个话,既然得到了陈凌就好好珍惜,不然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罢,几人扬长而去,留下平阳郡主呆若木鸡站在原地。
刚才那人几次三番提到陈凌和他家主人,今日这无妄之灾莫不是陈凌惹出来的?!
那些人说自己占着茅坑不拉屎,这茅坑,莫不是陈凌?!
思及此处,平阳郡主眼中忽然杀意纵横。
这个没用的男人,在外头竟然还有相好,而且还因为争风吃醋将自己也牵连进去!
她无暇再寻欢,也顾不上嬷嬷的磕头谢罪,快步上了马车,朝身边满身是伤的侍卫吩咐下去。
“去查查,陈凌这几日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回去的路上,平阳郡主一直在复盘今日的灾祸。
平阳王府在京中并没有什么仇家,而且王府虽然没落,却也不至于有人敢无端寻仇。
这人今日敢杀到自己跟前,必然不是个小角色。
她越想越恨,没想到陈凌这样的废物,在外头还能惹上这样的厉害角色!
刚回到府中,侍卫便传来消息。
“姑爷这几日都在河间坊食宿,今日为了一个歌姬还闹出乱子,被河间坊的人教训了。”
侍卫将陈凌在河间坊的荒唐详细说了一通,平阳郡主听得牙关咯吱作响。
“这个废物!竟然还念念不忘他那个原配!”
她倏地惊醒,难道今天翠竹馆那些寻仇的人,就是为了此事来警告自己?!
看来他家主子也是吃味此事,才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把陈凌给我带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侍卫便将满身污秽、鼻青脸肿的陈凌,扔在平阳郡主脚边。
见陈凌这般落魄模样,平阳郡主非但没有同情,反倒有些畅快。
“好得很,原来已经有人给我出气了!”
“来人,给我好好教教他!”
几名家丁取来鞭子,侍卫不有分说,上去就是一顿猛抽,打得陈凌在屋中猴子一般四处逃窜。
打了几十鞭子,平阳郡主总算觉得出了气,怒喝开口。
“陈凌你是个什么东西,拿着我的银子在外寻花问柳也就罢了,今日竟然不知何处跑出一只骚狐狸,跑到我跟前恶心人!”
陈凌身上剧痛,心中却一片茫然,“我何曾惹过……”
可平阳郡主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别以为人家喊你一声郡马,你就真当自己身家了得,我若不高兴立刻休了你!”
陈凌脸皮瞬间涨红!
从来只有男子休妻,还从未听过女人休夫的!
她平日踩压侮辱自己也就罢了,今日还当着家丁众人的面,莫名其妙抽打自己,他颜面何存!
“你给我听好了——”
平阳郡主俯下身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从今往后再敢招惹祸端回来,我定要你们母子好看!”
说罢,她又朝贴身婢女大声吩咐,“从明日开始,没有我发话,账房不许随便给他银子!”
“你、你欺人太甚!”
陈凌羞怒交加,原本也就看她大方,才忍了小侍的羞辱,如今竟然连银子也不想给了!
平阳王府的闹剧,很快便在京中又传开了。
陈凌原本手头稍稍宽裕些,周围才渐渐多了几个狐朋狗友,如今没了银子,身边又渐渐冷清。
他夫妇二人的笑柄,成了京中官眷贵妇的饭后谈资,云家自然也听说了一二。
云烟只当个笑料听听了事,可雨歌却觉得十分解气。
“陈凌当真报应不爽,对着平阳郡主,不知能撑到几时。”雨歌一边帮云烟宽衣,一边笑个不止。
“这平阳郡主也算给咱们出了口恶气!”
云烟微笑,心中却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说不定便是哪个机灵鬼在后面推波助澜。
她实在觉得有些好笑,沈恪面对这些事,忽然就好像孩子,非要捉弄陈凌受罪才满意。
带着笑意上床,云烟很快便沉沉入梦。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堕身于半梦半醒之间,一时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一片虚无之间,显然是一处刑场,五匹高头大马中间,赫然拉扯着一人!
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