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判就是画饼吹牛
次日，清晨。
秦语夏为了避免老妈继续念叨，临时更改了机票，借口录歌带着孟胥起了个大早火速赶往魔都。
虽是借口，但录歌也是真。
南水到魔都坐飞机两个小时，二人五点多起床，七点到机场，十一点左右在录音棚附近吃了个饭，下午便开始了录歌之旅。
最开始，面对见所未见的设备，孟胥饱含激情，但随着秦语夏意见的增多，他感觉这破歌不录也罢！
“你唱这一句的时候换气不对，唱出来声音黏连，换气只能换半口，要快速接上，同时有明显的停顿感。”
“停停停，你听我怎么唱的。”
“不对不对，这一句的气泄掉了，唱起来有气无力。”
仅仅一首歌，孟胥嗓子都唱干了，唱了一个多小时，依旧被疯狂挑刺，关键秦语夏每次都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说的他无从反驳。
要知道他现在的唱功在系统的加持下足足有74点，足以碾压一众流量明星，摸到了专业歌手的边，但与秦语夏相比，却又像婴儿面对专业拳击手。
哪里都是破绽，到处都是问题。
歌坛最后一个天后，可不是浪得虚名。
孟胥估计，秦语夏的唱功起码得95以上。
“秦老师，我感觉差不多了。”
又重复了三四遍后，秦语夏刚刚要继续指点，旁边的录音师忍不住出声阻止，“以孟老师的实力，现在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那就先这样。”
孟胥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再继续录下去，他都打算罢工了。
秦语夏看一眼腕表，四点半，对孟胥道，“我帮你约了QQ音乐的一位副总，晚上一起吃个饭，谈一下合同推广的事宜。”
“可以。”
孟胥自然没意见，这可都是上门送钱的。
...
“秦老师，孟老师，幸会幸会。”
晚上，一间高档餐厅内，林书炜主动引导二人落座。
当然，孟胥只是顺带的。
等酒菜上桌，聊了几句圈内的趣味后，林书炜道，“秦老师打算什么时候再出一张新专辑，作为粉丝我可是翘首以待。只要您有这个想法，我们QQ音乐全力配合，不论歌曲还是推广，都不成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给您保证，SSS级资源！”
秦语夏礼貌微笑，“今天主角是孟胥，还是先聊单曲吧。”
“秦老师提醒的对。”
林书炜心中闪过几分遗憾，难得有与秦语夏打上交道的机会，可惜，没有收获。
“孟老师之前在我们平台上线的《浪花一朵朵》备受欢迎，现在已经是新歌榜第一，购买人数达到了八十万。”
“而孟老师后续的两首歌曲，我们内部也做过评估，认为潜力不低，愿意以一百万的价格买下两首歌的独家，分成依旧是二八不变。”
说完，跟林书炜一起来的小助理立刻拿出两份合同。
秦语夏先看了一遍，微微点头，旋即递给孟胥过目。
“合同我们没意见，但有一点，这次我们需要S级的推广资源，APP开屏封推+华国音乐月刊专访。”
秦语夏开始提条件，“《浪花一朵朵》作为孟胥的出道歌曲，已经证明了他的才华。而且，《心动爱人》热度不停增长，孟胥的知名度相比之前有了巨额提升，S级推广绝对值得。”
林书炜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来之前他有意料到涨待遇的事情，心中早有腹案，毕竟秦语夏都亲自出面了，卖天后一个面子不过分。
但S级推广资源，尤其是音乐周刊的专访，这让有些犹豫。
孟胥值得吗？
华国音乐月刊，半官方性质的乐评杂志，一向被视为金曲奖的风向标。
一旦哪位歌手或哪首歌有幸登上音乐月刊，金曲奖的提名少不了。
如此重量级的专业刊物，哪怕QQ音乐作为合作方想要拿下一个专访名额，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孟胥值不值得呢？
林书炜有些纠结与犹豫，思考良久，始终下不了决心。
“孟胥是我旗下唯一一位歌手，我个人极度看好，认为他有成为新一代天王的潜质。”
“另外，我暂时没有出专辑的想法，但写歌并不会停下，他将会是我近期写的歌的唯一演唱者。”
秦语夏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中林书炜心中的天平，让它不管不顾的倾斜。
天王、天后写歌...
这两个词汇组合在一起，诱惑力接近无穷大。
“好，资源的事情我去协调，绝对没问题！”
哪怕他知道可能是一个永远吃不到嘴的大饼，但还是义无反顾地吃了下去。
新世纪以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明星配得上天王的称号。
但他仔细思考，孟胥似乎真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多才多艺、男性人缘好、创作能力佳、颜值无敌。
而且，哪怕成不了，这种条件起码得是一个一线吧，更重要的是秦语夏首次写歌给其它歌手，噱头十足，怎么也不亏。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林书炜竖起一个手指，“孟胥以后出的单曲与专辑，同等条件下我们要有优先权。”
“没问题。”
“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秦语夏举杯，孟胥与林书炜也跟着举杯。
晚餐结束，坐到车上后。
孟胥忍不住发问，“我，天王？没开玩笑吧？而且，你真的打算写歌给我唱？”
“现在这环境就没有成天王的条件。”
秦语夏坐在副驾，甩掉高跟鞋，她刚刚在桌上喝了一杯红酒，微醺。
往常在外面吃饭她滴酒不沾，这次是因为带着孟胥，身边有依靠，破例浅尝了一点。
她将座椅放平，躺在上面慵懒道，“写歌的话看我有没有时间和心思，有的话肯定没问题。谈判桌上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又没有写进合同。”
“不管你有没有在娱乐圈发展的心思，既然你的歌曲交给我来运作，那我就要把一切能争取到的资源全部帮你争取到手！”
这就是真实的商战吗？
画饼吹牛逼...
孟胥一阵无语。
“我明天上午在家里约一下赵嘉嘉，她要和我谈游戏的事情。录歌放在下午？”
“行，没问题。”
秦语夏眼睛微眯，如一只华贵的波斯猫，看的孟胥心动不已。
微醺状态下的秦语夏，比日常多了一份独特的柔媚。
“你把那首当你老了唱给我听一下。”
车子开到半路，许是堵车堵的有些烦躁，许是感觉车内静悄悄的有些无聊，秦语夏有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孟胥起了一个头刚刚唱上两句，秦语夏接过去唱起来。
不得不说，同一首歌，两个人唱的天壤之别。
秦语夏唱得深情且动人，她将歌曲中对岁月无情的感慨与至死不渝的爱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场独属于孟胥的天后演唱会，在小小的车厢内召开。
秦语夏唱完一遍，感觉不过瘾，又唱了三遍。
而且，孟胥听的出来，她格外中意“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这几句。
往往唱完后，会将这段单独拎出来重复一次。
等到家后，她还倚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江景小声哼唱。
恰此时，窗外明月正浓，晚风清凉，蝉鸣声声。
孟胥有些明白余光中那句话的含义了，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
“伟伦，我刚刚得到消息，这个月音乐月刊的专访被抢了，我们只能再等两个月。”
香江，施伟伦正在与公司的市场总监通电话。
“下个月有一位超一线男歌手发专辑，下下个月金曲奖评奖，按月刊习惯会把专访留给最大赢家。”
施伟伦气急，“不是，润哥，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会突然被抢？而且再等两个月还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让我去争明年的金曲奖？”
“你知道的，我年初给乔云泽写的歌登上了热歌榜第三，评价很高，有这么好的成绩让我明年去争？”
电话另一头的润哥道，“你先别着急，并不是说登上月刊就一定获奖，也不是登不上就一定与金曲奖无缘。你那首歌很出彩，入选是板上钉钉的。”
“我怎么能不急？登刊获奖概率更大！”
“事已至此，你急有什么用？是QQ音乐那边的人直接把本月专访的名额要走了，再怎么抱怨也没有任何办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心平气和，坦然接受。”
施伟伦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是一流词曲制作人，就差金曲奖最佳作曲就可以荣升娱乐圈食物链顶端，成为顶级词曲制作人，也就是很多小说中有些中二的“曲爹”。
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可能影响获胜的因素都得彻底抹除。
可想想自己手头的资源，施伟伦又有些无力。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能让平台出手硬夺资源，他胳膊拗不过大腿，只希望对方和自己没有冲突，不是作曲家。
心烦意燥的他打开QQ音乐，准备听歌平复下心情。
一进入主界面，便立刻弹出来一条提示消息：独立创作人孟胥新歌三日后发布正式版，快来预约~
啧，不论是大公司，行动效率就是高。
“艹！”
施伟伦现在仿佛吞了一百只苍蝇，恶心的不得了。
这下连听歌的想法都没有，干脆开车出门去泡吧放纵一下。
...
第二天早上，秦语夏独自一人去了录音棚盯着昨天录制的《浪花一朵朵》的后期制作事宜，再之后，她还得去看看《心动爱人》第一期的剪辑，只顾得上与赵嘉嘉匆匆打上一个照面。
“早啊，姐夫。”
听到赵嘉嘉的叫法，正在吃早饭的孟胥差点把豆浆给喷出来。
“别别别。”
他摆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秦语夏什么情况，直接叫我孟胥或者胥哥都可以。”
“我喊你胥哥吧。”
赵嘉嘉眼眸中闪过一丝促狭，“那么，胥哥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两天是不是玩野了根本没有做游戏！”
孟胥总有一种自己在被审讯的感觉，“确实没，在处理音乐上的事情，之后还有一个剧本要完善。”
“我估计要等节目开始录制才有时间做游戏。”
“你这话和我解释没用，还是和广大网友解释吧！”
赵嘉嘉从口袋中掏出正在录音的手机，举起小拳头威胁道，“你也不想你没认真做游戏的事情被网友知道吧？所以，我限你一周之内完成杀戮尖塔！”
“否则，你就等着网暴吧！”
孟胥哭笑不得，“得得得，当我怕了你，我尽快我尽快。”
面对赵嘉嘉的玩笑，他也乐意配合。
毕竟，谁能对一位童颜巨雷美少女恶语相向呢？
尤其是她还穿着洛丽塔小裙子与白丝。
“哼哼，知道错了就好。”
赵嘉嘉将手机收起来，“我和你说，游戏才是正事，像音乐啊、绘画啊什么的，都无关紧要。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杀戮尖塔制作出来，向世人证明，你，孟胥，是天才游戏制作人，是华国游戏的未来！”
“不是不是，我怎么就成华国游戏的未来了，恶意吹捧不可取嗷！”
“这可不是我说的。”
赵嘉嘉打开贴吧，“喏，你看，吧里的老哥都这么讲。”
“论孟胥为什么是天才制作人！”
“从尖塔的底层设计逻辑中，我看到了华国游戏的未来！”
“华国游戏界错失黄金二十年后，迎来了新的曙光！”
“不是哥们，你们的天才制作人怎么在参加恋综啊？怎么还要发新歌？！”
“你别管！你就说尖塔是不是神？！”
孟胥这下倒感觉正常了，贴吧是这样的，要么神要么畜，神畜二象性，没有中间项。
平行世界与前世差不多，都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华国单机游戏行业止步不前，市场萎靡，近些年虽然市场在蓬勃发展。
可国产游戏始终上不得台面，缺少扛鼎之作撑起华国游戏的大旗。
孟胥给出自己评价，“你一美少女，少去男厕所。”
“厕所的呼声也是呼声！”
赵嘉嘉愤愤道，“华国游戏的未来可就在我们肩膀上了？”
不是，等等，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孟胥一脸问号，怎么就未来了，怎么就我们肩膀上了？
哪怕真说华国游戏未来，那也是我啊，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决定，和你一起开创一家游戏工作室！”
听到这话，孟胥已经在思考拒绝的方式了。
这话放三个月前，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现在么，差点意思。
他一不缺钱，二不缺项目，而且都是必火的项目，干嘛找个合伙人给自己找麻烦。
合伙人是童颜美少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