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变化
凯斯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感慨短短一两年的光阴，世界变化真快。
“艾米？艾米？”
凯斯喊了几声，温馨的房间没看到女主人的身影，脑子一想，估计在整理医疗物资去了吧！
药品那么多，有的活干了！
凯斯悻悻地走进厕所，脱下身上漆黑装甲，血污如同触手蔓延开来，直到下水口。
脱去防弹衣和贴身衣物，上面也被血液沁满。
健壮强大的肌肉形态，毫不夸张的身体，手臂微微用力，肌肉瞬间紧缩。
凯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忍不住回想到在国王县醒来的自己。
比那时更加强壮，更加彪悍。
凯斯摸了摸身上的烙印，驱散脑中的思绪。
迈步走到淋浴头下，关上沐浴帘。
噗呲——
喷头打开，如雨的水珠涌出。
轻飘飘地冲刷着凯斯的身体，凝固的血液融化，顺着温水滑到地上。
雾气霭霭，温暖抚慰着疲惫的身躯。
洗完澡后，凯斯擦干身体，穿上柔软舒适的衣服，施施然到书桌边坐下。
随手挑了一本书，就着阳光，安静地阅读。
叩叩叩——
读了一会儿书，敲门声唤醒沉迷书中世界的凯斯。
“请进！”
凯斯放下书，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开口道。
吱嘎——
瑞克打开了房门，看着面前的凯斯，眉头上挑。
“怎么样，喝一杯？”
凯斯哑然失笑，摆摆手。
“走吧走吧！”
拿上在衣架上的外套，关上了房门。
凯斯拍拍瑞克的后背，两人并肩着往外走。
看着瑞克胡须凌乱，面容憔悴，不修边幅的样子，凯斯暗暗叹气。
瑞克很爱洛莉，直到洛莉因为肖恩的事情埋怨、怪罪瑞克。
自从扩大监狱招收后，瑞克便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工作和卡尔身上。
他避免接触洛莉，因为痛恨她又不愿惹她动胎气，导致孩子出问题。
而他越躲着洛莉，洛莉就会越得寸进尺，多次到他的办公室去烦他。
瑞克默默忍耐着，不再回两人的房间，晚上就在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是瑞克洛莉两口子的事情。
凯斯有心无力，既没有办法帮忙也没能力。
所以瑞克内心苦闷的时候，总会来找他倾诉、喝酒。
“艾米去清点药品了吗？”瑞克随口问道。
凯斯点点头：“应该是，今天收获的药物很多，用处很大！”
“那你晚上岂不是没事了？”
瑞克侧头笑道。
“怎么？我跟你说，我喝不了多少！”
凯斯看出瑞克的意图，抬手拒绝。
酒精不是个好东西，而且凯斯很讨厌酒的气味，只在一些必要的时候喝一点。
瑞克拿着酒和酒杯，凯斯拿着一些自己卤过的肉，两人来到监狱内部的一处瞭望塔上。
这座瞭望塔在监狱中间，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看管囚犯。
但现在监狱内部没有威胁，这个瞭望塔就没什么用处。
平时人很少，凯斯两人经常来这里坐坐。
放下手上提的东西，坐在围栏边，腿晃悠在外面。
凯斯打开口袋，塞了几块肉进嘴里，满脸惬意。
瑞克也迫不及待地吃了几口，赞扬道。
“你做的这个卤菜真好吃！”
“有得吃就赶紧吃，卤菜的原料是上次外出好不容易找到的，下一次吃可有得等了！”
凯斯说着，又吃了几块，撑着身子，远眺着天空。
红彤彤的太阳在彩色的飘带围绕下，缓缓下沉。
天空进入冷色的蓝调时刻，神秘又肃穆。
瑞克打开酒瓶，喝了一口。
“洛莉最近没来找我了！”
“赫谢尔来给我说，洛莉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但是洛莉的情绪很不平静。”
“她感受不到孩子的胎动，担心孩子死了，变成行尸爬出来。”
说到这里，瑞克抬起杯子，与凯斯碰了一杯，狠狠灌进嘴里。
“洛莉身体不好，生卡尔的时候就是剖腹产，还留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当时我握住她的手，感谢她的付出。”
……
凯斯一边吃菜，一边听着瑞克的话。
看着天边的太阳彻底落下去，短暂的蓝调时刻也转为更深沉的黑色。
现在监狱的医生有四五个，但大多是外科医生。
治疗外伤什么的，特别在行。
但是剖腹产依旧是风险很大的手术，不能保证洛莉的生命安全。
瑞克也因此焦虑，最近找他倾诉越来越频繁。
“你说我没做错什么吧？”瑞克的提问打断凯斯的思绪。
凯斯只好敷衍道：“对，你什么都没做错！”
接着，瑞克又不断地说着。
凯斯摇了摇头，这些陈词滥调他听过许多遍了！
背都能背出来了，而且瑞克也不需要安慰，只是想将内心的苦痛说出来，有人听就好了！
就这样，瑞克一直说，凯斯偶尔附和两句，一直在吃菜。
很快，瑞克的酒喝完了，面色涨红，眼神恍惚，迷迷瞪瞪的。
凯斯的菜也吃完了，他起身拍拍屁股，将瑞克扶起来。
扛着瑞克，凯斯一直走向瑞克的办公室。
瑞克的眼睛闭上了，嘴里嘟囔着什么。
打开瑞克办公室的门，略显空旷的空间角落有一个行军床。
凯斯轻柔地放下瑞克，给他盖好被子。
拍拍瑞克的胸膛，小声说道：“我走了！”
瑞克没喝多少酒，只有一瓶，度数也不高。
俗话说的好，酒不醉人人自醉。
所以凯斯不担心瑞克晚上一个人出什么事。
小心关上办公室的门，凯斯踱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艾米躺在床上翻看着书籍，暖黄的灯光照在她金色的发丝间，丝丝缕缕的流光在上面转动。
“回来啦，瑞克还好吗？”
艾米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和之前一样呗，估计临近洛莉生产，他有些不安吧！”
凯斯放下外套，更换了一套睡衣，走进厕所去洗漱了。
“生产部门的那些医生都是外科医生，对妇产科根本不了解，和没有医生区别不大！”
艾米听到这里，手指一顿，她扭头看向厕所里的凯斯。
“洛莉生产会出现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