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殡葬行业的新星
玉盘大的月亮悬挂天空。
凉介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下手腕。
嗯，没有手表。
泷川涉提醒：“少爷，现在是十点三十二分。”
少爷需要一块手表，泷川涉记在心里。
因为所有人都在会场里体会劫后余生的喜悦，所以外面很是安静。
一黑一白两辆车停在路边。
白色车子旁站着四位体型魁梧的保镖，鼓鼓的腰间，表示这些人都带着枪械。
黑色车子上只有后座的车窗放下来，隐约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挺拔身形。
此刻一名大鼻子男人正弯腰对着车窗说着什么，一脸笑意显得有些谄媚，身后是一身正装提着公文包的秘书。
凉介走过来时，大鼻子男人弯腰鞠了个躬，赶忙带着秘书向会场里走去，路过凉介，还特意笑着点了点头。
见凉介从会场里出来，老霍尔.阿巴格诺也走下了车，然后依靠在车窗边，神色平静的看着面前自己的儿子。
他的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头发向后修剪得一丝不苟，沉稳之中，又带着令人压抑的威严气质。
“日本政客？”
“吞口重彦，一位议员，过来打声招呼。”
“看来是遇到了些麻烦。”
“嗯。”
老霍尔.阿巴格诺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对凉介解释什么。
吞口重彦这个名字，凉介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应该是某个案件里的死者吧。
小时候看过的动漫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凉介熟悉的只有短视频里的小帅。
还有小美。
凉介和老霍尔说上两句话后，就是一阵无言的沉默。
记忆里生日宴会中出现的所有人，原意识都有怀疑，包括面前的这位父亲。
凉介站在车旁，没有进去，因为老霍尔.阿巴格诺没有进去。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站着。
“没什么想说的吗？”
“没什么想问的吗？”
凉介和老霍尔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双眼里都透着冷漠。
莫名的，一股压抑的情绪弥漫在了街道上。
就像是舞台剧的背景音乐忽然换了一个风格，
就是这么突兀，
却又是这么的清晰。
站在凉介身后的泷川涉莫名有些紧张起来，总感觉少爷好像变了。
曾经的他是不敢这样和老爷说话的。
凉介面无表情问：“暗害母亲的组织调查的怎么样了？”
老霍尔同款面无表情的回答：“美国已经没有了他们的痕迹，只不过老鼠很狡猾，还懂得断尾求生。”
“断尾求生？”
老霍尔没说如何打击的黑衣组织，而是扫了凉介一眼，淡淡道：“你不是我儿子。”
老霍尔很清楚原意识有精神分裂的问题。
因为当时把林旭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格关进小黑屋的催眠师就是他安排的。
凉介凝视着对方，很肯定的一字一句道：“我就是阿巴内尔。”
老霍尔听懂了凉介潜藏的意思。
主意识和副意识都是自己，霍尔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不会变。
老霍尔沉默了一下，脸色严肃：“霍尔家族对于你来说是什么？”
他可以接受眼前的这个儿子，但却一定要知道他对霍尔家族的看法。
对一个家族来说，如果继承人不认同自己身份的话，那会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凉介敏锐注意到在老霍尔身后阴影里，那个一直在默默守候的男人把左手伸向了怀里，淡淡的杀气锁定着自己。
不远处，一直站在白色车子旁边的四个保镖也把手摸在了腰间。
凉介双手下垂，身体调整为最适合爆发力量的姿态，思索了下，脸色平静道：“家人。”
老霍尔深深看了一眼凉介。
“照顾好少爷，泷川。”
扔下这句话，没再看凉介一眼，老霍尔转身上了车。
泷川涉也松开了怀里握着的手枪，脸色恭敬的向远去的黑色车子鞠躬道：“好的，老爷。”
白色车子里，刚才拿枪指着凉介的保镖同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多年生死间磨炼的第六感告诉他们，如果真的开枪，对方或许不会杀掉老霍尔，但他们这些保镖很可能无一幸免。
东京都丰岛区，杯户町，河畔公寓。
泷川涉刷开楼门，凉介在身后走了进去。
没想到原身住的这么朴素，还以为会住在别墅区里。
虽然眼前的公寓楼算是顶级的那一类，但与他以前见过的那些豪华别墅还是差上不少。
凉介只是继承了一些特别深刻的记忆，一些原身不太在乎的浅层记忆，他只是像走马观花般扫了一遍。
他的记忆是残缺的。
看出凉介眼里的疑惑，泷川涉笑着道：“少爷不用怕这么晚回来打扰到别人，这栋楼是您打算来日本定居前就买下的，也是为了日后用来作为员工宿舍。”
凉介：“.......”
这样的高级公寓做员工宿舍，什么良心资本家。
“员工宿舍？”
“对，您来日本的另一个目的也是用这里的产业练练手，为以后继承家业打基础。”
“家里不是反对精神有问题的我作为下一任财团掌舵人吗？”
“呃......”
泷川涉沉默了一下，组织了下语言，回答道：“不是的，家族内部其实并没有人明确反对过，只是老爷认为这样的您不足以作为财团掌舵人，会把家族未来带入无尽的深渊。”
“是这样吗？”
凉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对老霍尔没什么感情，也没想着继承什么财团。
但想到原意识消散前曾面临的种种绝望，凉介认为既然继承了对方的身份，那么这些问题就都是他的问题了。
包括和黑衣组织之间的仇恨。
搞清楚现在面临的外在状况后，凉介又询问道：“霍尔财团现在在日本都有什么产业？”
“因为对日本以后经济形势的不看好，财团的产业大多数都已经撤出了这个国家。”
“这个我清楚，说下还剩什么吧。”
现在是1994年，日本经济崩溃是从91年开始，三年下来，凉介也不认为霍尔财团还会在日本留下什么好的产业。
泷川涉闻言小心翼翼道：“就剩下一些殡仪馆了。”
重生日本成大亨，从殡仪馆开始？
凉介一头黑线。
“东京有我们的殡仪馆吗？”
“有的，少爷。”
“明天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