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小王爷之游戏宅逆袭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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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尤巴斯的ABC计划

艾瑟尔顿公王是个在家事和国事上都无懈可击的人。

虽然并非人人都对他喜欢至极,但也难有人真心厌恶他。这就是人们对艾瑟尔顿公王的评价。尽管他心爱的妻子在生下小儿子后因病去世,但他从未将怨恨转移到孩子身上。

相反,他将小儿子视作妻子留下的遗产,尽全力让他度过一个无忧的童年。小儿子似乎也领悟到了这种无私的付出,健康成长,无需让人操心。

在平和的治世中,艾瑟尔顿公王一直自豪地履行君主的职责,过着无愧于心的生活。他曾认为这种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若不是尤巴斯露出那狰狞的獠牙,他本可以继续保持这种想法。

依仗着教会的庇护迅速崛起的尤巴斯,现在正觊觎着艾瑟尔顿公王的先祖们创建的波维斯公国。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艾瑟尔顿公王才一再下定平常绝不会考虑的决心。

先祖们的遗产绝不能在他这一代断绝的沉重使命感,加之对尤巴斯那卑劣而残忍计谋的反感,驱使着艾瑟尔顿公王奋勇向前,避免内心深处的羞辱感浮现。

然而,有人揭开了艾瑟尔顿公王努力回避的真相。

“我们这样做,难道不是在向他们屈服吗?”

就在他就近期城内最为炙手可热的问题做出决定的瞬间,一名男子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反对。即使是冒犯领主权威的行为,旁人也无法指摘他。

因为反对艾瑟尔顿公王决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次子,那继承了他骑士风范的儿子。

特尔贝尔·奥恩·斯特雷戈斯·格莱里奥·波维斯。

这位次子有着接近肩膀的黑发,敏锐如鹰的目光,冷峻的鼻梁和棱角分明的下巴,满脸的浓密胡须和一身厚实的肌肉,穿着宽松的衣服却依然显露出健壮的身材。

“那个过去一提骑马就哭闹不止的小弟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了。若是他在受到那种侮辱后还无动于衷,我早就狠狠教训他了。”

而无论纳尔巴有多么让人生气,唯一一个对纳尔巴的怪异行为表示善意的人正是他——甚至在宫中所有人对那事闭口不谈的情况下。艾瑟尔顿公王的众臣也因此纷纷皱眉,显然对特尔贝尔的辩护觉得有些过分。

宫中大多数人都难以认可纳尔巴的一些劣行,哪怕同情他的人也无法对他的过激行为视而不见。

一些人干脆避开特尔贝尔的目光,偷偷交换视线。艾瑟尔顿公王观察着这诡异的气氛,直到最后才回应了特尔贝尔的挑战。

他一边轻轻抚摸权座的扶手,一边开口说道:

“你是因为想要弃置捍卫弱者的重任,才回到这里的吗?”

“保护弱者,替无辜者发声。我来此是为替那个没有人倾听的小弟弟辩护。”

特尔贝尔从外形到内心,都是一位坚定的骑士。不同于早早接过爵位并巡视各地的长子,特尔贝尔只对武艺和战事感兴趣。

因此,继承权的安排一直十分稳妥。特尔贝尔甚至宁愿做长子的骑士,也不愿接受继承权,为此还放弃了部分权利。当时艾瑟尔顿公王对他的决定既欣慰又感激,但现在却感到无比窒息。

‘这是你小弟提出的计划!’

艾瑟尔顿公王闭上双眼,像是看着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瓶子般感到憋闷。尽管特尔贝尔才华出众,但因为过于专注于战斗和骑士精神,完全无法理解艾瑟尔顿公王的决策。

而且,这位沉迷于骑士精神和亲情的次子,因为看到弟弟的悲剧而心生怜悯,愤怒地发泄出来。他虽不敢直接责备父亲艾瑟尔顿公王,但却将矛头对准了随侍在侧的臣子们。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我也听说了纳尔巴在宫中欺负仆人的传闻。”

特尔贝尔直起腰,挺起那健壮的身躯,用手指一一指向在场的臣子们,眼中血丝显现,带着凌厉的目光盯着他们。每当他的视线落在谁身上,那个臣子便会低下头。

然而,特尔贝尔显然对他们的态度更为不满,甚至露出微微的獠牙,低声咆哮。

“可在我看来,那孩子不过是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却仍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愤慨,哀求他人理解他的悲痛。”

“……特尔贝尔爵士,您听了关于纳尔巴公子的传言后,还能这么说吗?”

“身边的人都对他视而不见,疏远他。纳尔巴孤独得痛苦挣扎,才越发偏离正途!男人不会轻易哭泣!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有人站在他身边,才能让他放声心中的悲伤!”

在这令人胆寒的气氛中,原本坚定的声音被特尔贝尔洪亮的呼喊压制住。他像胸中被堵塞般,用拳头捶击着胸口,发出哀叹般的低吼。

臣子们偷偷抬起头,默默注视着特尔贝尔那充满情绪的表情。有人甚至露出鄙夷的神情,仿佛在心中说,“简直是无理取闹。”

波维斯公国的优秀骑士,艾瑟尔顿公王的次子特尔贝尔。

他是一个敏感到看到一片落叶都会感动流泪的人,拥有比更年期中年人更饱满的情感。为了同情那被众人冷嘲热讽的弟弟,他自愿充当起弟弟的守护者。

艾瑟尔顿公王看着在宫中喧嚷的特尔贝尔,感到一阵头疼。既然最疼爱的幼子主动提出斩断关系,他已心痛不已,而现在他的次子却在这时如此行事。

艾瑟尔顿公王用手按住额头,感觉一阵眩晕,缓缓点头。

“特尔贝尔,你的话也有道理。不过纳尔巴也有自己的想法。他现在正在与尤巴斯的女儿单独会面,等他们结束,你可以见他一面。”

“父……陛下!我早知道您会聆听我的谏言!”

特尔贝尔激动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宫殿。艾瑟尔顿公王继续点头,保持一副赞许的模样。宫中的气氛因此未继续冷凝,正是因艾瑟尔顿公王在治国中积累的智慧。

解决令人头疼的难题最简单的方法:

“纳尔巴,这是你的计划,所以也请你善始善终。”

——那就是把问题推给纳尔巴。

纳尔巴正准备前往修道院,而有一件他绝不会忘记的事,今天正是处理这件事的日子。

他正前往见米里亚姆·奥恩·尤巴斯,这位与他在法律上维持了七个月婚姻关系的女子。纳尔巴的脚步沉重,倒不是因为一路上人们窃窃私语、避他如瘟神,而是因为一个一直跟在他身后,像电动按摩器般震动不止的男人——溪边*约翰。

约翰紧抓着纳尔巴的衣角,双眼乱转,发出奇怪的低吟。

“嗬……公子!有人在看着我们!我感觉到了!”

“放心吧,只是影子。”

“呜呀呀!窗外的鸟在盯着我们!”

“人也在看着你呢。”

“谁,谁在看?”

纳尔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转过头,与约翰对视。让人冷静时,保持眼神交流很重要,这是他从某处听来的说法。

虽然许多没来源的信息往往是胡说八道,但这次似乎是对的。溪边*约翰出乎意料地迅速恢复了冷静,松开了纳尔巴的衣角,调整了姿势。

“抱歉……抱歉,公子。我忘记了最该害怕的存在。”

“嗯?”

虽然纳尔巴有些疑惑,但见约翰冷静下来便算了。此时前方的艾德维娜似乎也显出不满。她一向是享受白噪音般宁静的人,而约翰的吵闹显然打扰了她的安静。

在沉默中继续前行,直到到达目的地,艾德维娜停下脚步,用一种充满决心的声音说道:

“……米里亚姆大人,您的丈夫前来求见,希望独自面谈。”

敲门声在寂静的走廊中清晰回响,但门内却没有任何回应。米里亚姆的沉默让约翰表现得异常激动。

“分开七个月没有亲近,米里亚姆大人也许对公子生了怨气?”

“……”

纳尔巴心中暗叹,若约翰的脑袋还长在肩上,那一定是因为它还勉强能派上些用场。眼下他正忙着应对一种不祥的念头。难道尤巴斯已经施行了最极端的计划——“计划C”?他真的是那种疯狂之人?

……仔细想想,他在让女儿怀孕的那一刻已经称得上疯子了。现在这一可能性逐渐浮现,纳尔巴不能再视而不见。他对站在门前的艾德维娜下令道:

“艾德维娜,如果里面没有回应,叫来士兵。必要时破门而入。”

如果说尤巴斯的“计划A”是通过绕弯子来图谋篡位,那么“计划B”便是杀死纳尔巴以保障继承权。而若连继承权都难以保证,他或许会实施最后的“计划C”。

尤巴斯避免战争,但若将刺客的刀刃指向米里亚姆而非纳尔巴,以制造战争的借口,那他也未必不会这么做。

幸好,这并非当前的状况。

那紧闭的房门轻轻打开了。透过门缝,纳尔巴看见一位有着雪白发丝、温柔赤褐色眼瞳的女子,轻柔而平静的气息自她身上散发开来。

“我本不曾想公子会来,既然公子知晓了一切,我也不意外。”

米里亚姆·奥恩·尤巴斯。

当艾德维娜敲门时她并未回应,直到纳尔巴发话时她才有所反应。溪边*约翰望着传闻中美丽的米里亚姆,呆住了,连眼神都变得柔弱。

但纳尔巴知道此时并非松懈的时机。他心里警觉,或许尤巴斯已经将她作为最极端的手段准备妥当了。他回头看了看艾德维娜和约翰,抬手示意他们停在原地,不要跟随。

“若我未在日落前出来,立即召来士兵。不过,谁也不可靠近这门内,更不要试图偷听我与她的对话。”

“明白了,公子!”

约翰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他一向服从命令,立即退后拉开距离。而艾德维娜也不落人后,谨慎地迈步退开,临走前还带着忧心的目光看向他。

“公子,难道您如今才为米里亚姆大人的美貌所动心?”

“感情,自然是从一开始便有的。”

“公……公子。”

那份感情是对她可能为尤巴斯所害的恐惧。听到这话,艾德维娜显然理解了其中含义,抿紧了嘴唇。作为必须送主人进入险地的随从,她无疑感到羞愧。

纳尔巴微笑,以自信的姿态鼓励她。

“之后的事,就看你的了。”

“……是,公子。我一定会遵照吩咐行事。”

交代完毕,纳尔巴转身,走进米里亚姆和孩子的房间。米里亚姆面容比初见时显得憔悴,她朝着房间内做了个手势,露出一抹微弱的笑容。

“公子已经猜到了所有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