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雨打白沙地，锏打乱劈柴
“太弱！”
“我都已经取下蛇鳞软甲了，没想到你还是破不了我的身！”
林度弹弹身上布屑，轻描淡写的说道。
白玉堂嘴角抽动几下，硬生生憋回一口气。
把头转向一边，不愿意看见林度这副嘴脸。
曾几何时，面前这小子和自己对练指法时，自己最多出三指，就需要停下等待，等他思索出良策应对。
当日他说的话语，恭敬又好听。
只是过了这些时日，怎么就像换了个人呢？
早知道，当日就该一指头戳死他。
白玉堂腹诽着，从衣袖上扯下一截布条，裹住断掉的手指，朝演武场外走去。
谁叫自己是寄人篱下呢？
哎……
……
算算时间还早，林度继续留在演武场中，一遍遍还起金刚身的欠债来。
毕竟，还有一门惊魂叱也已入门，正排队等着自己预支圆满级功法。
不努力一点，如何还得清欠债？
【预支还债进度：1/650】
【预支还债进度：2/650】
……
回到甜水胡同。
到厨房吃过花娘留在锅里热着的饭菜。
休息片刻，回屋把魔鹰弓取出。
一按鹰眼，机簧弹出弓片。
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拉弦。
全身气血急速流动起来，手臂肌肉微微膨胀。
魔鹰弓被一寸寸拉开。
之前，林度拉弓时还需倾尽全力，才能勉强拉开数寸，此刻弓如满月，他也未觉得有多费劲。
“吾尚有余勇可贾！”
金刚身对气力的增幅，可见一斑。
左眼闭合，右眼瞄准前方准备好的牛皮靶子。
手一松，箭矢如电，一闪而逝。
不偏不倚，绕过牛皮靶。
接着射穿一旁石磨，余势未减，在和隔壁院子共用的院墙上，射出一个人头大小的孔洞，又继续朝前而去。
林度把弓一放，脚下轻身术运转，就朝那箭矢追去。
他长这么大，今天还是第一次射箭，对魔鹰弓的威力并无一个准确判断。
上次见飞天夜叉射箭时，只当比寻常弓弩威力大不了多少。
此时想来，那一日是她收力了！
这一箭射出，接连穿破障碍物，箭矢依旧朝前。
林度心里又喜又惊。
喜的是这魔鹰弓威力巨大，以后必将成为他手上一大杀器。
惊的是，万一伤到邻居，只怕会出人命！
身形刚跃上院墙，就见邻居家养的大黄，狗窝木棚炸裂，四散飞出。
狗嘴张开就要叫唤，林度形如鬼魅赶上前，捏住狗嘴。
大黄尾巴一夹，害怕之下，就要匍匐卧倒。
上次自己被刺杀时，这傻狗一声未叫。此刻窝没了，就想叫唤？
林度记仇，顺手在其头上扇了一巴掌。
我偏不让你叫！
翻过院墙，箭矢已停住，插在胡同墙上。
林度上前拔下，擦拭掉沾染灰尘，见箭矢完好如初，心中一松。
这十支重箭和魔鹰弓用料相同，皆是某种不知名金属打造而成，专为配合魔鹰弓强劲弓力使用。
若是有所损伤，林度要心疼死。
视线从排成一列的孔洞中笔直穿过，看见自己院中烛火。
林度微微摇头。
等明天花娘醒来，再让她去请个泥瓦匠来，给这些个孔洞补一补吧。
沿着胡同走到自己家正门口，也不敲门，从院墙一跃而过。
箭术他此时是不敢再练了，只有等哪天出城，找到空旷处再行练习。
回屋取来双锏，开始正式练起廷尉大人传下的二十八招锏法。
两条铜锏入手沉重，但林度此时使来，并无太大感觉。
他前些日子就已把册子上的招式图形熟记心中，此刻使出，并无滞涩之意。
练习锏法，要求刚猛、迅疾。
林度的动作由慢渐快。
双锏带出的风声呼呼作响。
脚下步伐转动，双锏在手中有如两条游龙，上下翻飞。
这二十八招锏法，除了技击之术外，还包括身形步法等，又细分为马上、马下两种不同用法。
林度此刻练的，便是马下用法。
直劈、侧撩、下扫……
双锏在手，招式变换不断，如在与看不见的敌人对战。
崩、挑、刺、搂、挂……
插在远处院墙上的灯笼，被双锏卷起的劲风吹动。光线晃动之下，照在双锏之上明灭闪烁。
如骤雨拍打沙地，势急！
如刀斧砍劈木柴，力沉！
滂沱大雨打入沙地，穿透力极强，能将沙地砸出一片雨坑。使锏也需如雨点穿沙一般，力透沙地，发劲必须要有穿透力！
柴木弯曲盘虬，枝节横生。刀斧落处，常被坚韧木质卡住。所以，用锏发力，还要必须脆、猛、快！
正所谓“雨打白沙地，锏打乱劈柴”，这便是用锏的技法风格。
林度此时轻身术已是一流圆满，对锏法的步法适应飞快。双锏随身游走变换，招式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到了最后，仿佛已不是林度发力使动双锏，而是双锏在扯动他身躯游动。
热汗顺着上身肌肤往下流淌，浸湿裤腰。
被从身上甩落的，则在地上扑洒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圆圈。
圈里面是林度站立的位置，依旧干燥，外面的则似落了场小雨般湿润。
只是快速练了片刻，林度便觉自己如一只破了洞的皮球一般，气力迅速消泄。
双锏眼看就要收势不住，即将脱手而出。
林度身上，突地生出一股新力，把两条蹦向前方的铜锏生生拽回。
借势又打了两招，这才收力站定。
“这股突然生出的劲力，从何而来？”
“莫非这就是不需秘药辅助，就能练成的完善功法妙处？”
林度胸口一阵起伏，走到一旁石阶上坐下休息。
他刚才的一番练习，和以往熟悉招式不同。
极猛极快！
直到此时他才算明白，阎高风为何先让他练习金刚身，然后再练习锏法。
若无金刚身增强气血，强健体魄，他刚才那一通猛练，只怕已伤到自身筋骨。
“这双锏，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有资格使的。一味强练，没有成就不说，反倒容易练坏了身子……”
林度心中有所明悟。
猛灌几口盐白开，回忆刚才那股新力生出的感觉，细细体会起来。
思索片刻，只觉那一丝奇异的感觉，始终摸不着头脑，林度也不丧气。
既然是在练习中所感，那就在练习中寻找便是。
有第一次，林度相信还未有第二次。
他今日才正式练习锏法，有的是信心，彻底掌握这股新力迸发的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