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军中细作
长枪随着怒喝声直冲帐内姜维胸前。
姜维一动不动，昂首挺胸，岿然不动，斜眼冷睨枪尖。
甚至不去看刺枪之人。
枪尖微颤，堪堪停在姜维胸前。
“我若不停，你已然死了。”来人大声说道，长相与此世姜维有七八分相似。
神威天将军，西凉锦马超，不负盛名。
“你要杀，我也躲不开。”姜维甩了甩还在滴血的手臂。
庞德营外迎接，先说疗伤，又安排杨秋带自己来此处，韩遂马超心中矛盾显而易见。
这时韩遂走上前，伸手压下马超玄铁枪，抚过姜维手臂，说道：“叔起先回去疗伤，其他事晚些再议。”
姜维看也不看马超，径直向外走去，掀开帐帘，回头说了一句：“我已非旧日马叔起，我乃今日姜伯约。”
说完甩下门帘，大踏步出去，一路血液滴下，帐外杨秋及其他西凉诸侯将领，面面相觑。
马家的事微妙异常，众人都闭嘴不言，心里琢磨着自己的事。
走出不远，姜维呼哨一声，很快，白飞沙甩着大脑袋向他奔跑而来，一路不需人躲避，自己就知避让。
营中都是西凉铁骑，分得清马好马劣，一路过来，众兵士纷纷鼓噪，大声喝彩神马。
姜维单手拽着缰绳，纵身上马。
拍拍脖颈，白飞沙已然知道去处，
不多时来到马岱等人帐篷。
众人此时都已安顿好，刚刚白飞沙突然奔出，都猜到是姜维召唤，果然很快便人马齐回。
“先进帐疗伤！”黄月英不等其他人提问，就先发话。
姜维肩膀折腾了半日，一直在滴血，关凤一直看在眼里，眼眶微红。
“不必担心，与叔父、马超见了一面而已。”姜维不称兄，直呼大名。
荀彧黄月英沉默不语，关凤不明所以，马岱却是有些兴奋：“大兄也在帐中？我当他去巡营办事，稍等去见上一见。”
姜维也不阻拦他，说多了反倒影响这憨直堂兄的心情，不想他左右为难，去汉中时，是去是留，到时问过他便是。
众人陪他步入帐篷，虽是盛夏，帐外有造饭篝火，马岱取了姜维随身小刀飞奔而出去过火。
姜维缓缓脱下在外的绿袍，内衬白衫揭开时肩膀已然血肉模糊，早些关凤自己疗伤，面不改色，此时看姜维疗伤，却是脸上发白，心里难受。
又低头看见姜维健硕胸膛，虽然常见自家兄弟赤膊练武，都是如此，但此时脸蛋胀红，不敢直视，又担心他伤势，不愿离去，满脑子都是如何是好。
帐内诸人自然无暇顾及她的小儿女心情，看着姜维拖了半日的伤势，都是蹙起眉头。
姜维却是面不改色，等马岱返回递过小刀，早已观察好伤口的姜维挥刀就割起了边缘碎肉，嘴里同时吩咐道：“伯瞻，去取水来。”
马岱办事牢靠，早就烧好放在旁边。
姜维给自己治伤比之关凤之时手快许多，不必观察反应，一路割肉，反复淋水，最后问关凤要一包药粉就待敷药。
没想关凤却不撒手，姜维微微抬头看向她。
只见她眼中湿润，小声说道：“你手粗，莫要浪费了药粉，且你独臂如何包扎，我帮你撒匀包扎。”
姜维没说话，点点头。
关凤手倒是比之姜维细了很多，但抖动粉包之时，却是微微颤抖，还是弄撒了些许。
旁边马岱愣头愣脑说道：“诶！凤儿姑娘，我来吧，当日董奉神医疗伤我在旁帮忙，比你纯熟，你这太浪费了。”
荀彧在旁边踢了他小腿一脚，马岱不明所以，但是看他岁数大，且身份极高，也不敢发作。
那边关凤也不搭理马岱，继续敷药。
姜维倒是温和说道：“无妨，凤儿姑娘手艺甚好，你也手粗。”
马岱举起自己粗粝大手看了又看，都是整日骑马舞刀，为何女子之手不会变成这般模样。
他这人有个优点，想不通的事不去多想，听安排就是，姜维说了不用自己敷药，那自己看着就是。
这时关凤已然敷好了药粉，等待片刻，学着姜维治伤样子开始给他肩膀包扎。
这肩膀包扎却是有许多学问，不似胳膊包扎容易，不多时就见关凤额头出汗，呼吸加重，也不知道是在赤膊男子前待了太久还是被这包扎布条弄得内心焦躁。
姜维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待。
过了好大一会，关凤用完了马岱准备的全部布条，将姜维肩膀搞得小山包一般模样。
黄月英荀彧都是微笑不语，马岱却是皱起了眉头，又想说话，荀彧一脚踢来，才拦住这只憨牛。
姜维披上外袍，说道：“多谢凤儿姑娘，不便行礼，你也有伤，早些休息，明日换药马岱即可，回去好生休息。”
“我还可以来换药。”关凤声音极小，一路从洛阳起，众人都知道这少女开朗自信，骄傲洒脱，也不知今日发生了什么，突然这般模样。
关凤现在脑子只有今日姜维侧身为自己挡住刀枪时候的样子，当时他的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
微微有些责怪，但主要还是担心，还有坚毅，比之之前智珠在握或者天神降临，都有不同，不是智若妖怪、武似神魔的高高在上的某种神祇，他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有感受的人，会担心自己，会不顾安危舍身救自己的人。
关凤脸红红的，随着师父一起回了帐篷，今夜也不知有多少女子间小话要说与师父听了。
这边马岱看帐外天已渐渐黑了，出去安排饭食，顺便找军士打听了一番大兄消息。
荀彧姜维二人也不说话，姜维等了片刻还是先开口，毕竟家事，荀彧不会先问，轻声道：“文若先生定然也有猜测。”
“猜测是有的，当日你家父子之事，是有安排许久的细作传回，那细作在之前传来的信息我便有猜测，其人可能早已被发现，是被养在西凉军中而已。”
“那细作是在马超还是韩遂军中?”
“杨秋！韩遂手下诸侯大将！今日带你去大帐之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