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开始布局

M市，在方毅即将登上前往羊城参赛的大巴车上车的排队队伍中时，一名老师从传达室里走了出来。

“方毅，请问哪位是方毅同学？传达室里有你的电话。”

闻声，队伍中的方毅回过头。一抹笑意出现在他的嘴角处，他知道肯定是那事情有眉目了。

随后他给了燕山几人一个没事的眼神，又对着用疑惑和担心的眼神看着他的林初墨一个要她放心的微笑后，离开了队伍。

“怎么，你还在担心他？”

林初墨身后，刘雅萱注意到林初墨看着方毅离去的背影的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丝担忧，不由得出声问道。

“我……”闻言，林初墨神色一动，可随即就黯然了下来。

这些天她下意识的远离方毅，可是早已习惯呆在方毅身边的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适应。之前即便一个星期才能见一次，她也没有过这种感觉，可现在才两三天，她就越是感到焦灼和失落。

而刘雅萱看到林初墨的样子，甚至这些天以来林初墨的表现她也是看在眼里。她觉得林初墨和方毅在某些方面很像，都没什么朋友，但又觉得林初墨和方毅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方毅有着深沉的性格，从不与人交心。但同时他仿佛拥有无比的自信，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一种淡然。而林初墨则是有些柔弱，甚至有些迷茫，分不清自己所处的方向。但是心底里却有些骄傲，骨子里藏着一种奋不顾身的勇气。但是从不主动展现，非得被逼到一定程度了，才会爆发出来。

想到这里，刘雅萱突然眼睛一亮，贴近林初墨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

学校传达室里，方毅放下手里的话筒，嘴角处带着一丝笑意，幽深如潭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道精芒。这个电话，自然是他老爹打来的，早就在出发前来M市之前，他就已经在准备了。如今，他收到了这半个月来最好的一个消息，这自然让他感到一丝激动。

“呵呵……哈哈哈……”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借助收到的消息这个由头彻底的爆发了出来。重生以来，方毅一直是这种不温不火，淡漠平静的状态。可这一刻，他从嘴角的微笑，到轻笑，再到哈哈大笑。

按照现在的汇率，人民币兑换美元是1:8.28元。兑港元汇率是1:1.07，但港元的汇率和美元汇率挂钩，稳定在1:7.8，这意味着什么？这中间存在着巨大的利用汇率套利的空间啊。

假设你有十万元人民币，拿去兑换成港元，也就是港岛的通用货币。那么可以兑换十万零七千港元，而再把港元兑换成美元，抹去零头那就是一万三千七百多的美元。可要是拿人民币直接兑换成美元，只有一万两千美元左右。这平白多出来的一千美元，就是所谓的利差。

要在前来M市之前，方毅就已经拿到了杨氏麻辣烫的第一笔资金，且每一个星期都会给他家里的账户划拨资金。同样的，家里的奶茶店每天的营业利润也会进入这个账户，资金到账当天就会往港岛那边的账户划拨进行汇率套利。

当然了，这种套利行为是有兑换成本的，但这种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麻烦的是大陆这边对出境资金有管控，不能在国内进行大资金兑换汇率的操作。不过好在方守国的人脉是真的广，还能在港岛那边找到一个专门做资金运作工作的老工友。

方毅他们人在大陆，只需电话遥控那边开通个临时交易账户即可。利用套利获取的所有美元都会存储在这个临时账户里，剩下的，就等方毅到了港岛后才能再进行操作了。

“不过有些可惜啊，总额还不到四万美元，即便能拿到低利率的杠杆额度能撬动的资金多少还是有点少……”

大笑把自己心中的情绪宣泄出来后，方毅重归于冷静，开始分析了起来。是的，时至今日，他还是在为自己的资金短缺而烦恼。尽管最近因为筹集资金，无论是麻辣烫，还是奶茶店的原定扩张计划都被他暂时搁置。可是资金短缺问题依然没有解决，他依然在为资金方面发愁。

“要是我手底下还有个保险公司该多好……”

这个想法在方毅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就被他无情的给掐灭了。因为这明显不太现实，他方毅可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资金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为了多增加点资金，就连套利这种前世在他眼里有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用出来了。如今，他还是有点技穷了的感觉。

苦思无果后，方毅摇了摇头推开传达室的门走了出去。可就在走出门口的一刹那，一个身影顿时映入眼帘。

方毅先是差点被吓了一跳，可看清楚是林初墨时，却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心虚的开口问道。

“啊，小同学，你怎么过来了？”

“你……你是要出远门吗？”

林初墨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方毅。声音细弱轻微，甚至隐隐的还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何，方毅感觉林初墨的声音里似乎还有些惶恐。

“你……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方毅眉头一蹙，尽管他还是尽量保持语气平静温和。可心里已经猜到了谁告的密，暗地里早已经开骂了。

没办法，他马上要过港岛，可是他时间上很紧张。现在港岛回归了，可过去还是得办理通行证。不得已，他只能找上刘国栋。当时为了尽量别惹什么麻烦，还提醒了刘国栋别声张。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老小子转头就把他给卖了。

然而对于方毅那想转移话题和稀泥的话，这次林初墨却没有买他的账。而是摇了摇头，又突然抬起了头盯着方毅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方毅注意到，那宽厚的黑边框眼镜后面的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水雾萦绕在上面。

“你……你说……你说过要陪我……陪我上高中，上大学的……你是不是要走？”

尽管林初墨说话有些顿挫，但语气里坚定无比。但是林初墨这话……方毅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他不是去港岛一段时间吗，怎么听着像是去了就不回来了一样？

就这样，两个人顿时都在那四目以对，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倒是方毅好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都被林初墨那坚定而果决的眼神给逼了回来。显然，这是在提醒方毅这次别再想糊弄她了。

方毅眼中异色一闪而过，不由得面对林初墨的眼神有些躲闪，同时心里暗道。“这丫头一直以来都知道我在糊弄她，怎么她之前……”

一时间，方毅内心感到有些歉疚。他突然发现，好像自己今天第一次认识这丫头一样。

“唉……先上车吧，在车上，我会好好跟你说清楚的。”

从传达室穿过操场，再到走上大巴车。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

但让方毅觉得有意思的是，林初墨这次没有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也没有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而是和自己并肩而行。一时间，方毅感觉林初墨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适应了。

直到上车后，林初墨依旧是那副不依不饶，非得方毅给她说个清楚明白的样子不可。可是她忘了，她和方毅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方毅真的要离开，似乎和她也没有太大干系。只是方毅看着现在有些执拗，又有些强势的林初墨。不知道为何，他的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的神色。

大巴车上，看着姗姗来迟的方毅和林初墨。刘雅萱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招呼两人赶紧过去，随后自己跑去和燕山挤在了一起。

看着这一幕，方毅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看样子刘雅萱还是挺有眼力劲的，看在给他和林初墨占位子的份上，方毅就不打算追究刘国栋把自己给卖了的事情了。

随即方毅也不客气，在路过燕山身边时，在燕山那疑惑又有些无奈的眼神中方毅再次抢夺他一背包的零食。当时，方毅只是拿了一些出来，把背包和大半零食还给了燕山。

“下车还你。”依然，还是方毅那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

可是燕山却有点不乐意了，嘴里嘟囔着“你明明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

可燕山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刘雅萱赶紧抓着他的领子扯到一边去，把燕山接下来要说的话也给打断了。

“去吧去吧，好好和她聊聊。上次那个事……对不起了哈！”刘雅萱露出一抹略带歉意的笑容，眼神示意方毅去她之前坐的那个位置。

方毅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打算去追究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这些有些于事无补。何况也是自己有意隐瞒在先，要追究，也是先找他这个第一责任人不是。

就在所有人落座不久，大巴车终于缓缓启动。大扭矩的柴油发动机带动的轮胎作用在地面产生巨大的摩擦力，扬起一路的烟尘之气，缓缓朝着目的地——羊城进发。

但原本来时的八辆大巴车，此时最终赶往羊城的只剩下四辆，还有四辆已经提前出发，把那些没有拿到参赛名额的学子们送回各自的学校。而方毅他们所在的四辆大巴车，将载着他们近两百个代表整个粤省西南部的所有优等生，去参加这次的省级竞赛。

末位淘汰制，这是应试教育里比较残酷的一种制度。要知道制度本身就是钢铁，是红线。它冰冷且无情，但是它讲道理。人情的底线是可以活动的，但制度不会。一个优秀的制度，是一种对所有人相对公平的一种无奈选择。

被淘汰的人，只能表明他们在这个领域里的失利，也有可能单纯只是运气不好。这其实并不代表他们注定庸碌无为，也许换一个舞台，换一种选择，他们的成就将远超他们这群获得名额的人。

这个制度虽然残酷，但是在这个制度的筛选下，大部分优良种子是可以大概率被筛选出来的。当然了。这只是代表这个单一领域的优良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