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征南将军府.一枚岁月的命锁
屋里门窗紧闭，征南老将军夫人在丈夫身旁坐得，看到婍玉到了含泪招呼女孩坐近些在身边。
“孩子…委屈你了，是祖母不好，让你给进宫遭罪。”
婍玉接过婆子端过来的热羹，放在矮桌上，笑得依偎在祖母身边
“不委屈，祖父您身体怎么样啦，婍玉本来昨天就要过来，因为出了三姑娘事情，孙女身边的婆子都不让孙女过来，说不安全。”
“你身边服侍的婆子说的没错，这几天里你也注意点些，虽然没人敢轻易动入宫的主要人选也难保有人痴心妄想。”
“尝尝看祖母叫你最喜欢的樊婆婆熬得奶羹，香浓可口，你祖父适才用过一些了，剩下的你带回去，剩下的奶乳，我叫人给各处送了些，你别着急小心点腻到。”
“我和你祖父用不了甜酱就没有加多少，你喜欢甜口，就多加了些，慢些吃。”
赫婍玉一边吃一边掉眼泪，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赫老将军夫人云氏心疼的搂紧姑娘在怀里，手掌搓了搓少女的肩膀。
“乖孩子不哭，有我和你祖父了，还有两个月你就给进宫了，你安心学宫规礼数，其他的你别担心，你母亲有赫氏庇护的，你嫡母她犯不着欺负你母亲。”
赫婍玉的眼泪跟控制不住的在涌出，在屋里分到一盏羹的赫阾玘只能叹口气摇摇头
“婍玉啊，这个给你…”
“当年你母亲说为你准备的长命锁，你一道带去宫里吧，还有……”
赫老将军夫人云氏望了一眼老夫犹豫一会开口道
“祖母祖父有一个秘密想告诉你。
“麝风你出去和大君说一句，让他进来，另外把德松院里的人都赶出去。”
“是老夫人……”
才吃完奶羹要消化四处走走的赫阾玘被吓一跳赶紧回应道
“麝婆婆您怎么出来了？”
“老夫人请您进去……”
进屋时瞅到门外在院子里指挥婆子，侍女离开院子的麝婆婆，没有转头只是轻轻瞥一眼屋里一切。
“母亲…”
“坐下吧，婍玉给你父亲拿张蒲团过来，坐近些…”
待人坐好以后，征南老将军夫人云氏替老夫拢了拢被褥。
“祖母这次有一个秘密想对婍玉说，阾玘你也跟着听吧。”
“是母亲……”
一个已经落满了灰的妆匣子被麝风从床榻背面的密室里面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了赫婍玉的手里。
“打开看看……”
赫婍玉低头打开匣子是一枚保管着很好的长命锁，背面雕有“辅泰永康”，赫婍玉拿出长命锁锁的时候在一旁的赫阾玘瞳孔微涨。
“这个是！当年秦忈公传给凤氏的信物，母亲您怎么会有！！”
幽征南将军老夫人摇摇头
“不是老身的，是你夫人凤氏的，她当年把这个交给我，我本来没有收，是她说只有这个长命锁的消失才可以换得赫氏的宁静。”
“凤？玉清……”
“怎么可以？等一下…”
赫阾玘把当年凤氏入府和她的肚子以及这枚长命锁串联一起想了一下，惊讶回瞪着母亲。
“凤氏是秦砮王之妾，当年因为德櫂贵妃残害之下，凤氏几乎灭顶之灾如今的凤氏已经尽数与她无关了，但这个长命锁的宿命将她与世世代代的繆秦帝王捆绑在一起。”
“什么！凤玉清是秦砮王的妾妃？哪赫婍玉她？”
“不行不行，赫婍玉不能进宫，我去骑马快马去瑨都城。”
“晚啦！你那些妯娌，姑侄舍不得自己亲闺女进宫的，这几天没少力排众议让你这个女儿进去，还有公玉氏她舍不得婍嫣，可没少推波助澜让那些人顺她意思把婍玉进宫事情做的板上钉钉。”
赫阾玘如今只能恼恨也无济于事，倏然站起来走了出去，幽征南将军老将军夫人云氏只是淡漠的瞅着这一抹背影。
“婍玉，你把它带进宫以后找个机遇给太后吧，敬昭太后虽然不闻后宫事情有七年之久，但裘家的名望势力，你若可以入她的眼，以后在后宫也可以安稳的度日。”
“此外赫氏庶长一脉选的女儿估摸是你叔公的长子，应该会是一位嫡女，行四。”
“你无需和她多深交已故，宫里不比在家里，哪个地方都是腥风血雨，再干净点的人也会脏，孩子你记住，只要不愧对于心就行，别人要你死，你就给反抗，不要顺了心意，听君上的话。”
“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我的好囡囡…”
“祖母您…”
幽征南老将军夫人云氏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祖母，我母亲给了我一枚令牌，您和父亲看看…”
赫阾玘手里的茶盏掉在膝盖上滚了出去，茶水浸湿了身上，先一步夺过令牌看了一眼。
“母亲，这是凤氏给每一代入宫女的令牌，可调百余死侍，凤氏是随秦忈公征战打江山的辅臣能煞。”
“她凤玉清，怎么会有？”
“可是她十几年都在毣州，府邸里面佛龛她都没出去过，怎么能和瑨都城有联系。”
幽州征南老将军一句打破了所有的沉寂和疑惑。
佛龛堂内有一个密室和密道直通外面，此时院子外赫阾玘的一个侍妾正偷偷摸摸的进入德松院，刹然听到这个惊天秘密，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屋里的人不知道这个插曲，后院最偏西面的半水堂炀氏正急慌慌的走回屋路上遇见住同院对半凉亭阁的諒氏
半水堂屋里炀氏已经躲进屋里瑟瑟发抖，怪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自己好奇去找大君。
德松院此时一个身影从横梁跳了下来，是凤氏安插在幽州征南将军府里的几十位死侍之一。
“老夫人…，主，适才院子进来一个人，是炀氏！！”
“炀氏？”
“珃骅的生母，祖母…”
“你四弟，阾玘这件事你来处理，做母亲的，不愿插手你屋里事情，炀氏知道这件事，是活不成的，以后四公子交到母亲房里教养吧，以后大了找合适的妻家也是不会太委屈了他。”
“儿子明白…”
赫阾玘心里对炀氏还是很偏爱的，在除㙙氏以外，炀氏是他觉得最听话乖顺的女人，可是她如此只能舍弃，赫氏不能因为她而付之东流如今的一切。
“炀氏家，儿子会将她随嫁的十六箱嫁妆封存，派人去和他们说炀氏病故，嫁妆是送回还是留给珃骅让他们定夺。”
“去吧，把二姑娘一起带去，这段时间她给抓紧学宫规礼度。”
“派个更懂周礼天官内宰的婆婆去教姑娘，其他人除了选上的几位其他人就不要再让她们玩闹了。”
“是，儿子明白…”
德松院西边的院子腾空以后将大锁把主院和后面小院一分为二和砌墙添瓦把含风亭归到了里面给其他一道的姊娣一起居住学习宫规。
德松院的后面西边的院子加上了含风亭七八日后完工更名为了望台阁，其他选中的姑娘一道居住到了南面一排四个屋子和北面三个屋子，赫婍玉分到了北面位置最佳的一个屋子，而其余姑娘们。
如十七新妇家的三姑娘分到了南面靠香樟树底下的屋子，六新妇家的七姑娘和四姑娘放到了北面的剩余两个屋子，八姑母的大姑娘以及三姑母的二姑娘放到了南面靠回廊小亭处的屋子，而大姑母家的四姑娘放到的是挨中间的院子。
幽州征南老将军夫人念及几个姑娘年纪小，三个月的学习到底会辛苦，朝外面买了不少花草和特许院子里扎了一个千秋，还给挪了两三个缸子养鱼。
北面的屋子环绕了四分之一的池子和一片依照池子铺设的花园和石子路，有两三棵一个半成年人的高度的桂花树，整个望台阁是包裹在花香之中，南面依靠了十分之一的竹园，还有一个牡丹堂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牡丹芍药。
在北堂甤大新妇公玉氏将一干姑娘叫到了过来，备下了五六口箱子还有五六盒首饰细软以及桌子放满了三十六个匣子。
“这些是给各位姑娘们的，没选上也不用伤心，做伯母或者舅妈的给你们的一份心意，里面是半副头面以及一枚长命锁，祈祷各位侄女和外甥女们日后可以花开芙蓉，满香庭，来日更为女娇人。”
其余人眼里有人不甘有人如释重负，还有人高兴，六新妇的两个姑娘互相只坐得并没有去动，选中的人都稳重艳丽的如出水的花朵一般艳丽明媚。
“谢伯母，舅母…”
“其余人可以在园子里逛逛，府里新采办不少花草，注意别让蜂子叮了，服侍的婆子侍女都仔细些。”
其他人鱼贯出去，留下在屋里的七个人，被公玉氏含笑得望得
“果然一个个都是似如扫眉才子须娇客，我是你们舅母也是伯母自然高兴，希望你们以后在宫里守望相助扶持彼此，赫氏才能兴旺，为君上绵延子嗣，开枝散叶。”
屋外走进来了三个婆子，有人面目肃穆有人面色慈和。
“这个是宫里出来的，为你们教导宫规礼数，三个月后你们会一道启程抵达竂川和赫氏另外一脉的几位姑娘一起入宫。”
“还有七日，你们的位次就会送到将军府，到时候会告诉你们，现在先学习桑蚕纺织，在后宫，宫妃须记明白桑蚕纺织，以及农作耕种祈祷，希望你们以后不要犯忌。”
“是…一定牢记于心…”
“这里是料子和钗环，你们喜欢什么就拿什么，稍后会有侍女送到各位屋里，另外给几位姑娘定制了几身裳子还有三个月后入宫的时候见邺夫人的头面，另外我叫赖婆婆与诸位说一下后宫的事情吧。”
从三位里面走出了一个面容慈和一些的婆子，朝诸位跪下伏礼。
“各位姑娘安，奴托为诸位的指导妈妈自然需要给各位姑娘了解宫里事情，如今宫里有十一位夫人以及六位贵嫔，七位贵姬和十二位贵人，宫内妃妾共有一百八十七人。”
“胥王后自君上登帝的第二年生下二皇子公子姁就不闻宫事。”
“哪宫里事情如今谁在管了？”
插话的八姑母的大姑娘疑惑的回问面前的妈妈，被旁边的另一位妈妈训斥道
“没到您开口的时候是不允许开口，若是在宫里是要犯忌的，这位是谁家的姑娘？”
旁边侍女盈盈弱弱回答道
“八姑夫人家的大姑娘。”
“您此举是不该之事，奴等几个也不罚您什么，打五下手板后抄一百遍《内训》中的慎言与告诫，明日下午天落山前交来。”
“哪位是八姑夫人家大姑娘的侍女，去取凉帕子替你家姑娘敷敷。”
所有人看得一条条戒尺打下，干脆利索不带一点迟顿，直接手掌就是鲜红火辣伴随是姑娘抽冷气的疼痛声音，其他姑娘都不敢想只是五下手板竟然如此狠辣，往年她们也是爱过罚的人，都没有如此过。
大家心疼之余更加认真听话，在旁边喝茶的大新妇公玉氏也是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她不是没见过严厉的妈妈婆子，只是像这样的少之又少，果然宫里出来的不一样。
见已经打完了又怕这件事到时候去瑨都王城的时候记册三个月各位姑娘情况下，不好第一天就留下不好的印象，使了一个眼神给身边人，一袋极其有分量的金布。
“这个一份心意，妈妈们也辛苦了，另外这三个月里姑娘们没大过下，记册上……”
三个妈妈面面相觑一会，还是之前的妈妈率先开口道
“自然…，姑娘们的错自然需要慢慢教导，大夫人您？”
“行啦，妾先告退。”
众人目送人离开后，适才妈妈冷眼吩咐人把凉帕子替姑娘敷上才接过刚刚的问题
“如今宫里是邺夫人掌辖，也是君上最信任宠爱的宫妃之一，生有大皇子公子熵，宫里其次算上有体面的宫妃分别是郭夫人，睮夫人，庍夫人以及桦夫和玑夫人。”
“子嗣嘛，胥王后生有大公主容阳与二皇子公子姁，郭夫人生有二公主徽容，玑夫人生有三公主若阳以及于睮夫人生有敬容公主，桦夫人生有梳容公主与四皇子公子峭。”
“此外后宫之中生育皇子如菖淑容，她自己所出的为六皇子公子崊另外又抚育了玅美人的五皇子公子诃以及伏贵人所出七皇子公子滈。”
“还有寰贵嫔和婳贵嫔和宓贵姬，珄贵人，文贵人，苏昭仪，蕴淑仪，和贵人都是生有女儿也包括了夭折公主在内。”
“另外宫里君上生母已故是敬嬨太后，养母为敬昭太后。”
“邺夫人是卜氏女，另外你们需记住，她没有世家背景，但你们需要谨言慎行，别去惹这位娘娘。”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觉得有所道理，赶紧谢过妈妈。
望台阁午晌就送了几台纺布机，几位姑娘也目瞪口呆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
“这个是纺布机，宫里宫妃都需要会这些还有刺绣，虽然府邸有教一二，到底不一样。”
“你们这七日就先练习这个和背记宫规，你们如何管教宫人和你们所居住的一阁或者一榭宫娥等人。”
“白日里面日头好的时候学习刺绣和纺布，下午天气热了难免暑气重，给姑娘们置几个冰盆。”
“午晌姑娘们可以睡一个半时辰，日头歇下些就学习宫规，待每学四日时会在休息的时候教姑娘们一些宫里娘娘们时兴的玩闹东西。”
“想必各位姑娘自然会聪慧冰雪，不用担心奴等会尽心尽力。”
“是妈妈…”
众姐妹很是高兴，她们在家里的时候都有严格要求学习宫规，可是到底没有这样系统完善过，都认认真真的想在宫里站住脚。
教导的人见姑娘们认真并不娇横难训，心里暗暗记下待着回去后替这些姑娘或多或少美言两句，好歹也算收了钱的好处。
三人互相瞅了一眼，开始安排姑娘们们的纺布机次位，第一天里幽州征南将军府里陆陆续续送了有数筐丝线，还未离开的那些妯娌姑子们也是惊讶宫里果然不一样之余有一两个开始担心自己家姑娘，想起自己不曾严格约束过这个都开始慌了，一连四日里头都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