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坦白
瞥了一眼千仞雪，刘长卿淡淡道。
只是，此刻，千仞雪却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老师，魂技乃至魂骨的变幻也能被看出来吗！”她的心微沉，声音在不自觉中也有些哽。
莫名的看了一眼千仞雪，刘长卿这才道：“那是自然，若不能看破一切虚妄，我又怎敢说这个魂技已经初步定稿了呢！”
房间中忽然有些安静，只能听到一道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所以，老师，你知道了吗！”千仞雪有些期冀的看着刘长卿，目光中竟有些乞求之意。
这乞求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的任务失败，她是害怕刘长卿因为她的隐瞒而彻底疏远她，她不想刘长卿疏远。
不知从几时起，她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父亲死了，母亲也疏远了她，供奉殿的几位爷爷也随着她年龄的渐长对她越来越尊重了！但她不想这样，她还想那些爷爷如她小时那样和她说笑！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是武魂殿的少主，是武魂殿下一任的教皇，也是天使神的继承者！她天生就高高在上，未来也不会再有人在这条路上陪伴着自己，哪怕是爷爷！
刘长卿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切，他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自己原本灰暗的世界，在这道光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道光亮正是自己所追求的！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我未曾接触光明！”千仞雪眸中闪过一丝幽光。
而在看到千仞雪眼底的哀求，刘长卿的心竟有些微痛，但他最终还是硬下心来。因为，有些事情总是千仞雪无法逃避的，她必须要学会面对！
“这很重要吗！”刘长卿冷声道。
“这又怎么能不重要呢！”看到刘长卿这般模样，千仞雪心中也明白了什么，但仅存的一丝侥幸却像是溺水者手中的一根稻草，没有熄灭她心中的那缕希望之火。
“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雪清河，在很早的时候！”
“但是，只有‘你’才是我的弟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是！”温和的看着千仞雪，刘长卿说道。
这一刻，千仞雪坚信，这句话是她此前14年中听过的最动听的话。
“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有任何的隐瞒，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在你当初在霜池河畔唤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了！”
千仞雪的眼圈欻的就红了，鼻头也微微有些发酸，“老师……”
看着眼圈通红的千仞雪，刘长卿却有些无奈，他从来没有想到千仞雪对自己的依赖竟然到如此地步。
“好了，乖，我一直都在！”走上前，刘长卿伸手温和的拭去千仞雪眼睑聚集的泪水。
“这……，管不管！”看着房间中所发生的，蛇矛肘了肘刺豚。
“管什么管，你凭什么管！”刺豚白了一眼蛇矛，而后说道：“人家两人的事咱们操什么心！咱们唯一的任务就是保证少主的安全！”
书房内，随着一道金色的流光将千仞雪面部扭曲，一张俏脸就出现在刘长卿的面前。
这便是千仞雪真实的样貌。少女肌肤胜雪，挺直的鼻梁，略显纤细的凤目。虽然五官单个拎出来算不上如何的绝色，但搭配在一起，却有一种协调、自然之美，像是造物者精雕细琢一般。只是一眼，却足以令人心醉。
看着眼前的刘长卿，千仞雪没有任何的犹豫，一把就将刘长卿抱住。
“老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双臂死死的将刘长卿锁住，少女的呢喃在刘长卿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打在刘长卿的耳廓。
感受到温香软玉入怀，刘长卿的耳朵却升起了一阵绯意。
“乖，为师怎么会不要你了呢！”感受到少女呼吸的急促，刘长卿拍了拍少女，温声说道。
“老师……”
……
“所以，你装扮雪清河就是为了执行武魂殿的任务！”看着眼圈还有些泛红的千仞雪，刘长卿问道。
“是，我装扮成雪清河就是为了武魂殿的任务！”点了点头，将自己眼角的泪痕拭去，千仞雪说道。
“哦！”
“老师，你就不好奇吗？”看着淡然的刘长卿，千仞雪有些无力，亏她之前还想那么多！
“很重要吗？”刘长卿有些好奇，“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弟子，至于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有什么任务，与我有何干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一把，仅此而已！”
“所以，你还要学‘天眼’吗！”
千仞雪没有说话，只是正襟危坐。
“刚才那是第二阶段，现在我要说的就是第三阶段。”
“第三阶段我称之为‘浩瀚’！在这一阶段，修习‘天眼’的魂师可以观察到天地间的魂力粒子，此时，魂师不仅对魂力有更深一层的认识和了解，而且在实力充足的情况下。魂师甚至可以撬动天地间的魂力，为之所用。当然，后面只是我的推测，目前我还没有那个实力去大规模的撬动天地间的魂力为我所用！”
抿着茶，刘长卿闷闷道。
“虽然天眼修行的条件不如缩地成寸苛刻，但还是需要深厚的魂力和精神力，尤其是在二三阶段，如果没有强大精神力的支撑，一切都是白搭。”刘长卿补充道。
“精神力吗？”千仞雪若有所思。
“是的！其实我在最初创立天眼的目的就是为了观察魂力粒子，以此进行研究！但是考虑到肉眼很难直观的观察魂力粒子，所以最终才采用精神力进行辅助的！”
说着，刘长卿就从袖中摸出一册厚厚的手札，“喏，这就是天眼修习的内容，你先在我这里看吧！也不要修习，等研究透了再开始，毕竟涉及到眼睛这样脆弱的器官，要是出来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小心翼翼的接过刘长卿手中的札记，千仞雪抿了抿嘴，而后才道：“多谢老师！”
瞥了一眼千仞雪，“你可记得当时我在霜池河畔怎么问你的吗？”
“我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拜我为师！你还记得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以‘我’的身份？”接过刘长卿的话，千仞雪答道。
“对！是‘你’！所以，我的弟子不是大皇子，不是雪清河，甚至不是千仞雪，只是‘你’！只要‘你’一日是你，你就永远是我刘长卿的弟子！你不必多想。”
扁了扁嘴，千仞雪却垂下脑袋，“是，老师！”
只是，一滴晶莹却悄然落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