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太好的一天
陈橘算是个理科生，毕竟物化地，是小理科，大学课程中地理是理科专业，十多年前文科生报不了地理专业。现在有不了解且数学很差的文科生意外报了地理，那么和数学可能就是又要相爱相杀四年了，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赛高考。
陈橘看着政治书犯难，第一节是政治。现在她才意识到李清嘉是纯文选手，但是政治历史她真是一点不记得了。会考还是靠初中学的勉强过的。没有分班前政治她背了一个星期，回家路上背，上学路上背，写得满满当当，一看成绩58。
叹一口气，认真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三分钟后，她败了……
“什么物质决定意识，什么东西啊，既然听不懂，那就做题吧。”
“这个好像也对，一应该不是把有一的选项全划了。排除法。”
非常认真，十五分钟写五题，一对答案真是崩溃。
“BCAD”她给自己默默竖起大拇指。“好好好，全错。一来就把正确选项排了。”本着知错就改原则，她打开答案。
“什么题干没体现？！”好歹物理答案解析能让她走得明白。
没事，万一他成绩也不好呢。
另一边，李清嘉在教室醒来，陌生的环境让他有点恐惧。
整个教室很安静，大家都趴在桌子上，外面的天才露出点鱼肚白，钟上的时间是七点十二。
李清嘉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女生。他很疑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黑板的一角，上面挂着可以撕的日历。
“2023年高考倒计时”李清嘉显然很懵。
愣了有几分钟，他机械地打开桌上的书书上没有名字，好在作业本上有。
“陈橘。”
李清嘉对周围的一切都保持着警惕，他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七点三十，预备铃响了。大家陆陆续续都像死鱼一样艰难地坐起来。李清嘉故作在看书，旁边的同桌容月睡眼惺忪地问他。
“王中王，你没睡啊”
“哦……我我在看书，不困。”
“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李清嘉继续佯装在看书。
“地理书？还是看看化学吧，今天晚自习考化学。”
李清嘉一怔。
化学，他不会化学啊。怎么办，只能能学点是一点了。
“考什么？”
“周老师说，考有机这个板块。”
“谢谢”
“跟我客气啥。”
这节课是预习课，李清嘉有充分的时间来思考他究竟是怎么到别人身体去的。
他只记得昨天又被打了，他们用脚踢他，他想要反抗却被其他人摁着，他动不了，只能任由被打，后来他好像就失去意识了，然后再醒来，就在这了。
难道是他已经死了，现在算是重新投胎？也不对，那至少有点之前这个身体的记忆才对，怎么好像他根本就不是这个身体本来的灵魂一样。这还是很复杂的，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理得明白，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化学看一看。
第一节是物理课，他听不懂，但是他在努力得跟上老师的节奏。当然，结果肯定是失败的。
上午两节课结束，中间有一个大课间。
“哼哼”
李清嘉听见这种声音，习惯性捂头。
“捂头干啥，去厕所啊。”
“厕……所？”
“走啊走啊”
李清嘉被容月推着出去。容月想挽着他，他害怕和别人肢体接触。不是不喜欢，是害怕和抵触。
“怎么了今天？”
“没事，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和别人靠太近。”
李清嘉垂着眸，低着头。
“我在外面等你吧。”
十点，隔壁学校的跑操铃响起。
“陈橘！”刚从厕所出来的容月就看见失去意识向后倒的陈橘，三步并俩步，还是没接到她。
而此时，教室的钟，指针指向十点，陈橘也在政治的催眠下，迷迷糊糊睡着了。
“起床！”陈橘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吵醒，一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身影。
挣扎着坐起来，头发和鸡窝一样，两眼呆滞。好像还没有缓过来。
妈妈正拿着扫把一个劲扫，窗帘也被拉开，刺眼的阳光直直笼罩着一脸懵的陈橘身上。
“我刚是在做梦吗？”她自言自语着，在她亲爱的母亲眼里此刻的她像个傻子。
“快点起来吃饭了。”
“哦……”
陈橘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这个梦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了一样。她问过度娘，的确有这个学校。多余的也查不出来了。
“算了，就当是一场很真实的梦吧。毕竟之前那个被变形机器人追着跑的梦也很真实。”
李清嘉在巷子里的角落醒来，身体很疼，疼得他站不起来。他就静静地靠在墙上。天阴沉沉的，先是几滴雨试探着下落，好像随后就是倾盆大雨，他挣扎着起身，身上有伤口，见了雨水会很疼。李清嘉没什么表情，习惯了，只是捂着肚子的手攥得发白。
长长的巷子里，他一个人扶着墙，步步挪着，身后的巷子尽头在天的衬托下更加阴暗可怖，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手伸出来将人拖进去。
雨轰然落下。
回家，家里一片漆黑，一个人都没有。他想起来了，今天是继母女儿的生日，他们出去庆祝了。
衣服贴着伤口，好不容易脱下，疼得脸色发白，拿着花洒小心地冲洗身体。
等所有伤口处理好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他坐在书桌边，从一本书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孩子，对着镜头笑得温柔，小孩也咧着嘴笑，眼睛笑得弯弯的。
“妈妈，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等我考上大学，逃离这个家，一切都会好的，对吧。”眼眶里的泪在打转。却始终不想它落下。
他写习题写到九点时，客厅传来声响，好热闹，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家门。
一直到重归于寂静，也没有一个人来询问李清嘉是否吃过。
李清嘉其实无所谓，他也将自己当成这个家的透明人，只要能活就好。
至于那个梦，他没有放在心上，就简简单单地认为是他昏迷时候的一个很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