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扬帆起航
破浪号，是一艘布拉佛斯的紫帆船。
它的船长名叫维克塔，一个地道的布拉佛斯人。
他在狭海上讨生活已足足有三十年。
据维克塔自己讲述，他最初只是个划桨的水手，继而当上大副，最后才终于有了自己的这艘破浪号。
长年来往布拉佛斯，潘托斯，白港，海鸥镇，君临。让他十分熟悉狭海水纹，风向，洋流，以及各地出产的特产与需求。
只需再跑完一次船返回布拉佛斯，维克塔就能用之前积攒下的钱买下第二艘船了。
第二艘船名他都想好了，乘风号。
不过就在他都准备装卸完货物，乘着洋流出发去谷地海鸥镇时。
他的船被曼德勒家的胖子扣留了下来，一扣就是一个星期，而且还要他留一间上好的房间。
今天下午风向和洋流适合出航。维克塔跨坐在高高的桅杆上感受风向，观察水纹。
维克塔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如果那人鱼胖子今天还不让走，他今晚就偷偷溜走，大不了后面不来白港做生意。
“父亲，你常骂的那个人鱼胖子过来了。”桅杆下他的二儿子维克尔在用维斯特洛语喊他：“他们来了好多人。”
维克塔年近五十身手依旧矫健，他翻身从桅杆上滑下，来到他二儿子身前，给了他笨儿子一记爆栗，叮嘱：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去船舱里拿一桶麦...算了，拿桶甜李子酒来。”
维克尔瘪着嘴捂着脑袋，小声咕哝了几声进了船舱。
“尊敬的文德尔.曼德勒爵士。”维克塔布满皱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迎接登船的人：
“您带来了那位尊贵的客人了吗？我为您和客人准备了从您这边采买的甜李子酒，这酒我第一次喝就爱上了。”
“你总是那么客气。”文德尔爵士有些油腻的手在维克塔肩膀上拍了拍，付给了他三枚金龙：
“务必把这个帅小伙安全送到君临城，你下次来白港时税收方面会给予优惠。”
维克塔吩咐儿子打开酒桶，水手则对接收拾上船的行李和马匹：“不知怎么称呼？”
“亚瑟.雪诺。”礼节性的喝了一杯后，亚瑟得知船只将在下午出发，就告别了热情的文德尔爵士去了房间休息。
房间里他画了一幅大致的地图，规划到了君临后，怎么去星坠城。
想了半天亚瑟还是决定船只到达君临之后，沿着国王大道，转玫瑰大道到角岭，再顺着湍流河南下到达星坠城。
去角岭，说不定能看到琼恩以后在长城的好兄弟山姆威尔.塔利。
到了星坠城亚瑟计划先祭奠一下母亲亚夏拉，在星坠城认认亲。
如果认亲顺利的话，看能不能要片地开荒，赤红山脉荒地多，还能打野人。
再找机会看能不能把戴恩家用陨铁打造的巨剑“黎明”给毛了。
与其他家族的家传族剑不一样的是，这柄剑不必传给家主或是其继承人，而给族内最有资格挥舞它的骑士。
亚瑟估计大概率是毛不动，他既不姓戴恩又不是骑士。
认亲不顺利的话，亚瑟打算去狭海对面的厄斯索斯大陆的各个自由贸易城邦游历历练一番。
到各个自由贸易城邦游历还可以寻找机遇，解锁锦囊卡，发展势力，磨炼一下剑术，骑术，水性，航海术什么的。
亚瑟发誓绝不是因为他睡觉前常看的那本里斯船长游记里，关于布拉佛斯的交际花，里斯的七种春啼之术，泰洛西的情欲园的描写，才有去自由贸易城邦游历历练的想法。
噔噔噔——
就在亚瑟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时，他的房门被敲响。
“这是一些小点心，希望您喜欢。”进来的是船长维克塔，他端着一盘饼干和水果：
“冒昧的问一下您是里斯人吗？文德尔爵士看上去很重视您。”
“我是维斯特洛人，不是每一个紫眼睛都有里斯人或瓦雷利亚人血统。”亚瑟放下羽毛笔回答道：“我叔叔是北境守护，曼德勒家封君。”
“我们马上就会出发。”维克塔得知亚瑟身份后，把果盘小心的放在桌上更加恭敬的汇报行程：
“在去君临中途，船会在海鸥镇停靠补给，谷地物产丰饶，特别是水果菜蔬各个都硕大无比。”
“我看这天都要黑了。”亚瑟透过木窗看向外面暗淡的天色，耳边还传来风吹过的呼呼声:“而且还刮风了。”
“这船叫破浪号，不惧风浪。”维克塔拍着胸脯自信满满介绍：
“我在狭海航行三十年，对水纹，洋流非常熟悉，就算没有灯塔指引也能在狭海上行船。”
“听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亚瑟吃了盘子中的一个李子。
当破浪号在夜色下驶出港口，亚瑟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航行。
老船长维克塔说的是实话，破浪号确实不惧风浪，他也确实不需要灯塔指引。
但遗憾的是，夜晚航行的时候维克塔接受了灯塔的指引。
更遗憾的是破浪号没能破开暗礁。
亚瑟在睡梦中被船只剧烈的摇晃惊醒，外面有人用各种语言喊着触礁，船舱进水，声音急促又惊慌。
他赶忙拿起放在床头的佩剑和挂在墙上的【麒麟弓】。
亚瑟把钱袋里的铜板丢掉，想了想又咬牙把银鹿丢掉，只留20枚金龙。
在嘈杂的声音中，亚瑟披上披风又从包裹里翻出了戒指，匕首，手帕，最后摸了摸戴在脖子上的人鱼吊坠。
“船救不了，把贵重的物品带上，其他全部放弃。”外面传来了船长维克塔有些绝望的呼喊：“去前面，那有个小岛礁。”
听到这一声呼喊，亚瑟内心十分挣扎的放弃了去进水的舱室内找【绝影】的想法。
然而当他来到甲板时，却错愕的发现【绝影】已经越过游向小岛礁的人群，一马当先第一个游到了小岛礁。
【绝影】：优秀的+1马，性情温顺，拥有极佳的耐力与负重能力，在逃跑时速度加快。
不是，这逃跑时速度加快，是指丢下我自己跑的快是吧？
这优秀的+1马是指和我的距离+1是吧？
我寻思你也不是【的卢】啊。
我这还没开始逃跑呢？你怎么已经上岸了，亏得我每天喂你精饲料，刚才放弃找你还有点小伤心，这破马真是没良心。
在心里碎念念的腹诽了几句，亚瑟心情复杂的瞅准方向便从甲板上一跃而下。
海水冰冷刺骨，特别是夜晚寒冷更甚，刚入水的亚瑟被冻的打了几个哆嗦，好在小岛礁距离船的位置近。
黑暗中亚瑟凭借远处灯塔照来的光亮，跟随着众人游到了小岛礁。
“这是哪？”亚瑟全身湿漉漉的问维克塔。
早已上岸的【绝影】已把身上的水分甩干，施施然的昂着头踱步来到他的身旁，用头拱了拱他的肩膀。
那意思好像是在问，看我跑的快不快？牛不牛？
“这是三姐妹群岛。”维克塔颓然的坐在岛石上，望着缓慢沉没的破浪号抱怨：
“他们灯塔和烽火误导了我，让我的船触礁，那些天杀的强盗。”
“现在怎么办？”亚瑟懒得理【绝影】，四周漆黑一片被海水包围，海风吹过，湿透了的衣服紧贴身躯，他冷的打了个喷嚏，赶忙把披风脱下来拧干。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只能等那群强盗来。”维克塔脸色阴沉眼中带着一丝绝望：
“现在只能寄希望从船上打捞出的东西，能让他们满意了。”
“那之后呢？”亚瑟望着水手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条小船，不停的往返缓慢沉没的船只与小岛礁之间抢救货物，而维克塔只是坐着看着：
“我们该怎么办？”
“我现在只求回到布拉佛斯，我从那里出发前签订了一份保险契约。”
维克塔站起身子，原本结实的身躯显得有些佝偻：“至于你，我没有能力为你提供服务了。”
保险契约，亚瑟知道这个，其实这是个对赌契约，在自由贸易城邦的布拉佛斯，瓦兰提斯都有这种业务。
如果他们的船在风暴中失事，或被海盗劫持，提供保险契约的一方保证按船和货物的价值全额赔付。
只不过立定契约是一回事，能否兑现是另一回事。
很少能有在大海上失事的船长能活着回去。
没让他们等多久，十多艘划桨小船靠了过来，经过维克塔的交涉，包括亚瑟他们连人带货物被接到了甜姐岛的姐妹屯。
姐妹屯是个肮脏丑陋的小镇，到处弥漫着猪屎和烂鱼的臭味。
数百年来，三姐妹群岛都是走私者的天堂，在这之前则是海盗的巢穴。
姐妹屯的街道是用沉船的木板在泥巴上铺的，街上的房屋则全是枝条编织的篱笆房，房顶搭着稻草。
而它的绞架门上总是挂着肚皮被剖开、内脏悬空的尸体。
维克塔支付了差不多全部打捞上来的货物做为摆渡费用，在触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些已不属于他了。
“我只求安全离开，带着儿子们回到布拉佛斯。”维克塔近乎绝望的对前来的侍卫队长祈求。
“那就看你们船里货物是否足够了。”侍卫队长只是冷冷的回复：“我们很乐意帮你们打捞沉船。”
“我要求见你们的领主。”亚瑟从怀中掏出罗柏送给他的银质奔狼匕首：
“我是临冬城公爵，北境守护艾德.史塔克的侄子，他会为我支付赎金。”
侍卫队长没有说话，拿过匕首瞧了瞧后把匕首还给了他，语气略微缓和：
“赎金？雪诺，我们可从未俘虏你，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会通报我家老爷，你会得到优待。”
亚瑟被单独安排进了一家还算干净的旅馆，得到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他安全了，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