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祭祀
层层级级，左昭右穆。精木高台，无上庄严。
沈义对牌位行三跪九叩之礼，一个年轻人递香，插入香炉中。
献三牲，猪牛羊三头放置在供桌中央。
沈义持爵斟酒，奠酹先祖，又摆了三爵酒放在供桌上。
沈宏高声道:
“维荒历一亿八千六百四十八万三千九百一十二年三月初七，孝孙义致祭于本宗历代昭穆考妣之神位前。
悠悠荒宇，皇皇我祖。
尔来亿载，昌盛我族。
先人扩土，后人继赴。
代代殷勤，承祖泽露。
祭以三牲，表我敬恭。
供以五谷，示我繁荣。
奉以清酒，佑我无穷。
伏惟尚飨！”
沈宏声声有力，仿佛每个字的声音都可以穿透这片空间。
沈义再次向祖先敬奉清酒茶水。时令果蔬也被放在了供桌上。
全族人按照辈分依次跪拜。这回沈虬混在其中倒是有些炸眼，不过也没人说破。
接下来是献帛，焚烧丝绸纸帛以代衣物钱财。
焚祝文，上通先祖神明，传达祈愿。
沈义宣布礼成，恭送先祖神灵归位。
沈义和沈宏将族人都送出这片空间，唯独扣下了沈虬。
沈义毫无情绪波动地问沈虬：“你还回来？”
沈虬不卑不亢：“回来又怎样？”
沈宏紧张地看着沈义，又看向沈虬，心里求着祖宗保佑，别让沈虬说些过激的话。
“你不是要废了宗法吗？那你还回来祭拜什么啊？”
“我说我要废了宗法，但是我要废的是宗法制度，不是宗法观念！”沈虬的声音有些大了。
“荒唐。”沈义也有了一些气愤。
“诶呦！我说你们两个小点声，这是在祠堂呢！再说了，你一个老头跟一个小孩置什么气啊！这么多年谁看不出来……”
没等沈宏说完，沈义就打断沈宏，说：“够了！”
此时，在沈家祠堂空间外，莫仙和姜艾等人聚在一起。
“沈家人都出来了，沈虬呢？沈家家主和那个司仪也没有出来！不会是……”莫仙有着不好的预感。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默契地下了决心：劫祠堂！
沈义想想在祠堂这幅样子确实不好，于是带着沈虬出了祠堂空间。
沈义还没有出来就发现有几个外族小辈要闯入这片空间，一阵袖风就把莫仙等人卷走了。
沈原上，沈辞这个五六岁的小娃娃问他的妈妈:“妈妈妈妈，为什么祠堂里没有咱家始祖的牌位？”
他妈妈微笑道:“因为咱们的始祖……”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怒吼打断，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半空。
三人出了祠堂空间，沈义将其封锁，愤怒道：
“谁家小辈！敢闯我沈家祠堂？”
沈家人听后议论纷纷，一个个都在戒备，只要那些人敢出来，沈家人就会将他们就地正法。
沈辞揪着妈妈的衣袖，慌张问道:“怎么啦？怎么啦？”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护住沈辞。
莫仙等人的逃遁本领怎能瞒得过沈义？
沈义隔空一抓，莫仙一行人就被抓过来了。
“晚辈莫仙，见过沈家前辈。沈虬是我等挚友，晚辈是担心他安全才胆敢冒犯，还请前辈恕罪。”
姜艾不服气地说了句:
“切，谁说他挚友啊？”
商陆小声提醒道:“师姐……”
沈义:“那就以死谢罪吧。”
沈虬大喊道:“放了他们！”
沈义瞥一眼沈虬，说:“等会就轮到你了。”
莫仙八人联手破开了沈义的束缚，四散逃开。
沈家的人就像流星一般散开，追捕莫仙这群不速之客。
莫仙和君柔一路，两人以剑气断后，都被沈家人轻松化解。
“这大宗族的底蕴真是不怕检验啊！”莫仙面露难色。
太白和小夭应对他们也是同样的感受。太白的剑花都要挑飞了，沈家的人还是源源不断。
司星带着姜艾和商陆。姜艾每每想要冲回去一较高低的时候，都被商陆紧紧地拽住胳膊。
“师姐！您最厉害啦！现在先回去好不好？”
姜艾吼道:“我的拳风未尝无力！你别拦我！”
司星唤出星辰，以一些刁钻的角度挡住飞来的攻击。有些人飞过来要和司星肉搏，却也被星辰拦下。
司星对商陆说:“你把姜艾拦住就可以了。”
“嗯嗯！司星大哥你放心！”
罗若一人一路，用金钟压下沈家众人，也难免要和一些人拳脚相搏。
沈义看不下去了，亲自动手将他们吸了过去。
“逃啊。”沈义对他们说着。
沈虬的眼睛都瞪大了，对沈义吼道:“放了他们！”
“不放你又能如何？”沈义一句话怼得沈虬无话可说。
“我说沈家老头，你卖我个面子呗？”
空中，一条条嫩绿的竹子从一处空间疯狂地挤出来，扎向天上地下，撑开一片空间裂缝。从外面向里看去，是一片绿油油的竹林。
绿竹君子秦湘来了。
他出来了，但是这些竹子却未消散。
“你我都不过三千万岁，你好意思叫我老头？”
秦湘微笑道：“你的心老了。”
“你！你整日无所事事，我却要照看这一大家子，我当然心累啊！”
“你都这么辛苦了，这些人就放了吧。罚一罚算了，别杀了他们。”
“跟你有什么关系？”
“有四人是我师弟师妹，这关系够了吧？”
“就算是师出虚缈，也不能随意入我沈家祠堂。”
“所以你罚一罚就得了，不要杀了他们嘛！”
沈义权衡利弊后，说道：“哪四个是你师弟师妹？你把他们带回去，其余人我沈家处置。”
“其实我都想保……”
沈义听后勃然大怒:“你欺人太甚！”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锋芒，莫仙等人都抬不起头。
秦湘拿出一柄竹剑，气势比起沈义丝毫不弱。莫仙八人身上的威压骤减。
两股势头相冲，风云聚散变幻，沈原一时寂静无声。
两人对峙良久，沈义先开口:“你未必打得过我，更何况这是在沈原。”
“那你觉得我身后就空无一人吗？”
“我沈原也未必不能与虚渺争锋芒！”
“我只要这群人活着。”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