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断
秦川之所以打造这支火绳枪，原本是打算用来防身的，在关键的时候拿出来。后来他看到身边这些官兵们对自己如此尊重，觉得没有必要过多防范。
再加上关于火药和火绳枪的事情，只要使用过了就根本藏不住，秦川索性让李峻、牛诚等人跟着来测试了。
秦川用来装火药的那只纸筒，是用来定装装药的，把里面的火药倒进枪管，用通条压实，然后再装上铅制的弹丸。
一切准备就绪后，秦川对赵虎说道：“把盾牌放在前面。”
按照秦川的吩咐，赵虎将唐军使用的一支圆盾固定在20步开外的石壁上。
秦川让赵虎回到自己这边来，然后对李峻、牛诚等人说道：“这玩意儿声音很大，你们用手把耳朵堵住。”
说完他就点燃了火绳枪，接着，聚精会神地瞄准了前面的那面盾牌。
对于秦川的提醒，李峻和牛诚等人都不以为然，不相信秦川手中的东西还能发出什么巨大的响声来。可是对于秦川，他们还是十分信任的，按照他的要求，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绳枪的枪管喷出了一团火光，接着就升起一片白烟，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儿也飘散开来。
李峻和牛诚等人尽管已经捂住了耳朵，可仍然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
其实火绳枪发射的响声是人类鼓膜可以适应的范围，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目光中露出惊恐的神色。
枪声响过之后，看到赵虎傻傻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火绳枪，秦川吩咐道：“赵虎，去将盾牌取来。”
赵虎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应了一声，朝着盾牌跑过去。很快他就将盾牌取了回来。此刻赵虎的脸色变得苍白，眼中的惊恐比刚才听到枪响时又增添了许多。
秦川先上前查看了盾牌被子弹击穿的地方，对于火绳枪弹丸的穿透力感到十分满意，然后闪在一旁，让牛诚和李峻观看。
李峻和牛诚二人看了盾牌上的破洞，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骇然，跟赵虎的脸色也差不多。
牛诚不可置信地说道：“秦郎君，你这铁管打出的铅块竟然如此厉害。太可怕了。”
李峻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喃喃道：“我的个乖乖，盾牌竟然能被打穿。我这身上的铠甲……”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军的盾牌是用坚实的木材蒙上牛皮制成的，长矛和普通的弓箭是根本射不穿的。秦川的火绳枪发射出的铅弹，不仅击穿了厚实的盾牌，弹孔附近木板也都产生了很多裂纹。这样的杀伤力，怎能不令他们惊骇呢。
看到三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火绳枪，秦川索姓递过去让三人查看。三人摆弄了半天，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秦川认为火药的秘密暂时还是要保守的，也不跟他们细说，只是说等将来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告诉他们的。秦川要求众人暂时保守这个秘密。
众人都答应下来，随后一起上马，返回了军营。
秦川等人刚刚进入帐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就有人在外面喊道：“李校尉，有人求见。”
李峻说道：“进来吧。”
帐篷上的门帘被掀起，进来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来人正是李淳风。
李峻和牛诚都认识李淳风，见到是他，都感到很诧异。
李峻问道：“李道长，你怎么来了？”
相比起秦川这个假的高人弟子，李淳风却是真正的高人袁天罡的弟子。他是修道之人，尽管他是急着来报信儿的，仍然保持了从容和镇定。
他先是按照道家的规矩向众人行礼，然后说道：“各位有礼了。我在途中遇见了突厥的骑兵，大约有1000人，正朝着这里赶来。现在距离此地应该不足50里了。”
“什么？”李峻、牛诚也包括秦川，都吃了一惊。
李峻急切地问道：“李道长，你从哪里见到的突厥骑兵？”
李淳风说道：“在玉龙山西南的一条山谷里。”
秦川多次查看过玉龙山一带的地形，不用查看地图，就知道突厥骑兵大致的方位。
李峻说道：“怪不得我军斥候没有发现突厥骑兵呢，看来他们是绕道过来的，目标一定是咱们这里。”
牛诚有些焦急地说道：“这如何是好？我军的主力都已经去了前方，留在这里的除了随军医院的伤兵，就是工匠营的那些工匠，护卫大营的只有500步兵，根本不是突厥人的对手。”
目前留在唐军大营，职位最高的就是李峻这个振远校尉。他毕竟是个老军伍了，颇有些处变不惊的气度，有紧急处置突发事件的能力。他马上喊来了传令兵，让他去前线的唐军主力那里去搬救兵。
秦川说道：“等救兵已经来不及了。建议放弃大营，其他区域所有的后勤人员、随军工匠以及护卫大营的人马，全部集中到随军医院这里来。”
牛诚有些担忧地说道：“这怎么行呢？这不等于把咱们的大营让给了突厥人，肯定都会被他们给毁了。”
牛诚的担心是有一定道理的。唐军的大营里有很多军账，囤积着大量粮草，还有工匠营的各种作坊，如果没有人保护，一定会遭到突厥人的破坏，损失会十分巨大。
李峻也很犹豫，正寻思着如何保全整个唐军大营，否则的话，不好向程咬金和牛劲达交代。
秦川果断地说道：“跟物资相比，唐军弟兄和工匠们的生命更为重要，再说，唐军兵力本身就捉襟见肘，再分散开来，更容易被突厥人各个击破。到时候人都没了，大营更是保不住。”
看到装束怪异的秦川，李淳风就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看到秦川镇定的样子，李淳风不禁暗自点头。
李峻和牛诚也觉得秦川说的有道理。对于秦川这段日子所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二人也都十分信服。
李峻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