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业力缠身
“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李烨问脑海中的猪阿七。
“不知道，或许事关某个秘辛。”
猪阿七的声音同样带着好奇，他跟李烨道:“毕竟是万妖国主的徒弟，猿傲天能够接触到的东西非常多，我建议你先别急着杀他，把话都套出来再杀也不迟。”
李烨没有多说什么，猪阿七显然也对猿傲天很感兴趣，一直在劝阻他不要急着杀死对方。
虽然他并不想如猪阿七的心愿，但此刻他也确实很想知道猿傲天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成就修士反而是一件绝望的事情？
见得李烨满脸不解，猿傲天摇了摇头:“知道太多对你不是一件好事，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他昂起头，语气张扬至极:“来，杀了我，你这辈子最荣誉的时候就在此时！”
“猿君！”被吊起胃口的李烨怎么会轻易放过对方，他正色道:“且不说我能不能狠下心来杀你这等英雄盖世的人物，就说我也不是浑浑噩噩之辈，若连这个世界的真相都不了解，那岂不是枉活一世？
所以还请猿君为我解惑，我当感激涕零！”
见得李烨态度如此诚恳，猿傲天有些为难:“你太弱小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去也不是什么坏事……也罢，告诉你也无妨，你自己不要后悔即可。”
最终猿傲天还是敌不过李烨的目光，毕竟难得遇到一个顺眼的，他就大发慈悲，满足对方的心愿吧。
那句“圣人之姿”，属实是挠到他的痒处了……
“你可知，那些人族修士，为何不敢将我们直接斩杀，而是将我们送到这里，借由你们这些普通人的手来杀死我们？”
李烨对于这个问题一直都心存疑惑，但他身份低微，也就无从得知这个问题的答案。
猿傲天咧嘴一笑，向李烨宣告答案:“因为我们乃是天道所钟，他们杀了我们之后会有业力缠身，也即是所谓的……天谴！”
什么？！
这个答案让得李烨瞳孔一缩。
这帮妖魔居然受天道所钟？杀了他们会受天谴？
这个答案让李烨很难接受，毕竟在他的认知里，人族一直都是万物灵长，就算真有什么天道所钟，那也应该是人族才对吧？
但猿傲天这句话，也确实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些修士不直接斩杀妖魔，而是送到镇魔司来，借他们的手去杀死妖魔。
这一步骤虽然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大景要明刑正典什么的，但细细想来，确实有些多此一举了。
猿傲天这句话完全彻底颠覆了李烨的想象。
“这个业力的影响很可怕吗？”李烨对猿傲天问道。
“嘿嘿，要说多可怕倒也不会，但业力要是日积月累下去，就连高阶修士也承受不了，重则寿元减少，轻则修为止步不前。
那些低阶修士就更不用说了，想要让他们有成长的希望，可千万不能沾染我们妖魔的鲜血。”
听了猿傲天的答案，李烨有些沉默，随后他继续问道:“那普通人要是受业力缠身，又是什么结果？”
猿傲天微微一笑:“还能有什么结果？罪孽缠身，下地府都不得安生，就算投胎转世后，也得继续遭受永无止境的折磨。”
说到这里，他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李烨，知道自己下辈子还得继续延续悲惨坎坷的命运，对方此刻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然而李烨并不为自己感到难过，因为他迟早能够成为修士，哪怕真的业力缠身，他也会想尽一切方法抹去这所谓的业力。
哪怕这个过程非常艰难，起码他还有这个机会。
其他人却是连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没有。
他想到了死去的刘峰，想到虽然还活着但已经是行尸走肉的其他狱卒。
他们在生前已经如此可怜了，然后下辈子还摆脱不了这样悲惨的命运吗？
这一刻，一股深深的窒息感压在了李烨身上，倘若他身上没有古书，那他也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
这个世道为何如此黑暗？
唉……
李烨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都跟你说不要知道太多了……”猿傲天话未说完，一道璀璨的刀光在他眼前划过。
他瞪大瞳孔，看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不明白对方怎么出手那么果断。
他虽然知道自己迟早会在这里度过一劫，但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刚刚这个小小狱卒不是很推崇他来着吗？还说什么狠不下心来……这是狠不下心的样子？
“聒噪。”
李烨没那个心思装下去了，他此刻的心情非常压抑，很需要跟刚刚的猿傲天一样，找个缺口宣泄出来。
于是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尚未彻底死去的猿傲天，声音如坠寒窖:
“不过出生好而已，你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随后他用手指了指自己，露出一个比猿傲天还桀骜张狂的笑容:“记住了，我叫李烨，你要真能死后重新归来，就会知道我这个名字会掀起如何巨大的风浪！”
他将猿傲天刚刚对他所说的话，全都奉还了回去。
猿傲天眼中露出愤怒的情绪，他很想朝李烨破口大骂几句，但剩余的生机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这么做。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劫之前居然上当受骗了两次，被抓进来那一次也就罢了，对方好歹是个境界高于他的强者，但李烨这个小小狱卒他可就忍不了了。
李烨是吧，猿爷记住了，等我归来你要真能活着，定然有你好果子吃！
随后猿傲天头一歪，就此死去。
望着已经死去的猿傲天，李烨心中没有任何情绪。
哪怕对方归来后会真的找上门算账，他也不会在乎，真要敢来，他提前让对方再渡几劫便是！
此刻的李烨心中只剩下愤怒，对这不公世道的愤怒。
“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他杀了呢……”猪阿七遗憾叹道。
“不想死的话就少说话！”
李烨语气冰冷。
闻言猪阿七不敢再吭声了。
对方语气当中的怒火好似一座火山般，随时都会爆发开来，他还是老实一点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