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对峙
不久，宋什长回来了，此时，六班堂已经聚满了人。
“什长！”
所有人围了上来，钱什长把情况简单讲了一遍。
宋什长眉头紧锁：“百夫长与古长老还没回来吗？”
“还没。”
“不能再等了！”宋什长放下手中东西，“我是什长，有权旁听执法堂审案，我现在就去大牢一趟。”
钱什长道：“我和你一起去。”
六班堂的人齐道：“我们也去！”
宋什长对众人：“你们不能擅闯大牢，安心在这里等我，我会把陆尘与周福带回来的。”
“哦？”
这时，门外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六班堂好热闹啊！”吴什长不请而入，皮笑肉不笑，“上个月拿了第一，这个月怎么了？不干了？还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拿第一了？”
钱什长脸色铁青：“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吴什长冷笑：“你什么身份？这样和我讲话？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宋什长喝道：“在六班堂的地盘，你才最没资格！现在，立马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哎哟哟！”吴什长耸耸肩，“好害怕，那我就退出了。”
他堵在门口：“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吧？”
宋什长知道他在拖延时间：“好狗不挡道。”
“今天谁是狗还不好说。”
两人面对面对峙，谁也不让。
“吴桂！我劝你适可而止，别逼我动手！”
宋什长握住了腰间短刀。
吴什长不甘示弱：“早闻宋什长短刀一绝，一直无缘领教，今日不失为一个良机。”
此话一出，两班斩妖吏一拥而上，一个顶一个，大战一触即发。
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大门口响起了苍老的声音。
“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众人回头一看，是执法堂大长老古松。
钱什长心里一松，此事有救了。
“古长老！”
吴什长想恶人先告状，钱什长想解释陆尘之事，但都被古长老止住了。
“你们不必再说，陆尘已经被百夫长从大牢带走了，周福也被放出，正在医治。”古长老看向吴什长，“吴什长，管好你的手下，凡事不可太过。”
吴什长脸色赤红，拜道：“是。”
他不甘心地带着人离开了。
古长老又对宋什长道：“这一次是我执法堂疏忽，我身为大长老难辞其咎，对不住了。”
宋什长等人拜道：“古长老言重了。”
“放心，我已经启动了对张应国的调查，此事我会给你们六班堂一个交代。”
“多谢古长老。”
在古长老走后，赵玥松了一口气，浑身疲累涌上，眼睛昏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小玥！”
钱什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没事，我没事。”赵玥揉了揉额头，“只是一时太累了。”
方山气道：“这个吴桂太过分了！穹县山海卫历史上就没他这么干的！”
宋什长怒拍桌子，道：“没想到吴桂竟然这么卑鄙，敢公然破坏规矩，抢我六班堂的案子，还押我六班堂的人，一点都没把六班堂放在眼里！娘的，此仇不报，我没脸做六班堂堂主！”
“以后，你们也不必缩头缩脑，野外看到二班堂的人，干他，有什么事，我兜着！”
“是！”
后堂，百夫长与陆尘在花园散步。
陆尘把杨庄户的事情按照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把搜到的册子交了上去。
百夫长略看了一眼，便转交给师爷，问陆尘道：“田健与林能，这两个人你怎么看？”
“一般。”
百夫长苦笑一声：“一般就是大多数，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话理解成穹县的山海卫斩妖吏都是田健林能之流呢？”
陆尘忙摇头：“不敢。”
“那你认为一个不一般的斩妖吏该是怎么样的呢？”
“为民斩妖。”
“哈！好！好个为民斩妖呀！”
百夫长抚掌大笑，他万万没想到陆尘的答案是这个。
但这个答案胜过了以前他听过的所有答案。
“我不如你！”
陆尘拱手：“陆尘不敢。”
“我老了，不行了，百夫长这个位置，你有什么想法？”
“我才入山海卫，尚年轻，资历太浅，不敢有想法。”
“是吗？”
百夫长叹了一口气：“罢了。那个册子你看过了吧？”
“看过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此事？”
“但凭百夫长吩咐。”
“唉，这个世道也只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才能说出为民二字了。”
百夫长顿了顿：“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清楚，人，太复杂了。从我的角度来看，宋教头是个不错的人，应该不会与鬼勾结。可是，他有一个病重的老母，这是他的弱点。”
陆尘道：“我不认识他们，不了解其中情况，也没权利调查他们。而且，这只是一个预送的名单，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这个结案报告，我让师爷写，你署个名字再交上来，如何？”
陆尘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头了。
说实话，百夫长这只是在客气而已，要是不客气，就不对他讲，暗地里把结案报告改一下，陆尘也不知道。
现在，他的权力太小，有些事，他管不了。
走到一个亭子，三人坐了下来，百夫长望着欲沉夕阳，喃喃道：“陆尘，你认为我这人怎么样？”
陆尘怔了一下，回答：“一个长者。”
“如果我把百夫长的位置交给你，你发现了一些事，你会调查吗？”
陆尘知道百夫长的意思，想了一会儿：“论心不论迹。”
“呵，只怕人心难测！”百夫长站起，“时候不早了，你再不回去，该有人找来了。”
“是，属下告退。”
陆尘没有直接回六班堂，而是去医馆看望周福。
大夫已经为周福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包好。
周福看到陆尘来，忙道：“头儿，你来了，我没招。”
陆尘鼻头一酸，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唉，是我害了你。”
“别这样说，我们是一个小队，所有的事都是我们做的，没有谁对谁错。”
陆尘握紧拳头：“嗯！不过，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为你报！”
“好好养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