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入梦

老者见许凌玄征愣，久久不愿动口，疑惑道

“喝啊，怎么了”

“……”

许凌玄沉默不语，意识像只孤鬼游荡，脑子胀痛混乱

“嘶”

又开始疼了

可恶！

为什么？？

老者似乎看出许凌玄的犹豫劝诫道

“喝吧，快凉了趁热点喝好”

明明觉得有毒，许凌玄都鬼使神差般喝下

药汤从口腔滑入胃里，药汤一开始是热的，进入口中寒气贯穿肺部像是打通了血脉，从向四肢蔓延惊得许凌玄一哆嗦

许凌玄将药汤一饮而尽，奇怪的是身上遍布的黑红色线条开始褪去。

最先感到惊喜的不是许凌玄而是老者。

“我就说是有用吧！！”

老者满心欢喜，像个小孩似的做了一件别人无法做到的事而开心的向所有人邀功。

“看看，哎你看看啊！！！”

“哎！师傅你真的成功了！”

“师傅你真的是医术高明啊！！！！”

“师傅你也太厉害了叭！”

菜小嘻也惊喜道，马屁拍的是一套一套的

然而许凌玄没什么感觉，明明这件事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却有种早就知道，早就意料到的情绪

这种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都又毫无违和感。

奇怪

荒诞

老者和菜小嘻丝毫没有察觉到许凌玄的情绪，只是一个劲的沉浸在自己喜悦的情绪中

许凌玄自己像个局外人一样

面前一老一小的人突然变得模糊，天地间像是被调换了位置，铺天盖地的晕眩加上失重感充斥着许凌玄的整个身子

这时候的师徒二人才像是刚刚发觉，老者顺了顺下巴的山羊胡安抚道

“这个药有好作用，但是它也有副作用”

“副作用就是头晕”

许凌玄实在觉得晕的难受，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得模糊炫白直到浑身躺在破旧的木床上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听到一句

“还有昏睡…的症状”

明明自己还有意识，还很模糊的看见前方的一切，师徒二人像是消失了一般，就连茅草屋内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荒谬

诡异

“啊啊…呃”

许凌玄在咬紧牙关，尖叫怒吼。他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失去理性只会狂怒地嘶吼

这并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他应当是冷静，而又理智的

为什么？

这里的一切虚假而又诡异

又像许凌玄短暂的错觉

“啊啊啊！啊啊！，啊！”

“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应我！！”

奇怪的是许凌玄并不知道想要得到谁的回应？

他就是抑制不住的发狂，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他更不知道宣泄什么样的怒火？

这个怒火从何而来？

这些许凌玄通通不知道

“……”

“……”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回答，更没有人理会许凌玄。

许凌玄眼前的一切是虚无的，这里什么都没有。

寂如死灰间，许凌玄好像是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瞬间进入安静状态，是的，瞬间。

许凌玄无神的回顾四周，神色痴傻

他漫无目的的游荡这里与天地共色，全是茫然的白色许凌玄甚至分不清天与地

他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只觉得他应该要走，必须要走

这像是一种执念

一种必须的执念

但却都给予了许凌玄莫名其妙的压迫。

就在许凌玄深入的思考的时候，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了一名白衣长袍少年

这位少年长着和药汤中映到出的脸有几分相似，也同是暗红色长发，但是他骨子里透出的温和儒雅气息却与许凌玄不同，许凌玄身上透着的是阴郁的气息更为浓郁

白衣少年只是死直勾勾的盯着许凌玄，许凌玄感觉面前的这位少年出现的不合情理，他身上的情绪波动很大，却又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

许凌玄也沉默着

气氛极度压抑，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白衣少年突然嗤笑一声，带着嘲弄

“许凌玄…呵”

发出最后一个字的音节的时候，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在嘲讽。

许凌玄并不在意他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觉得对这位少年感到陌生，和下意识上的生理排斥

白衣少年笑了，笑得有些癫狂

“真是荒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