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逛赛博黑市
最近的一个黑市，就在17号基地的最下方。
这里是F区破产者的天堂。
由于在基地内部最底层，只服务一些破产者，或是觉得公司渠道售卖的物品，比较没性价比的荒野探索队和侦查队成员们，所以这个地下黑市的规模很小。
大多商贩，只售卖一些二手义体，麻痹药物，不知道多少手的虚拟头盔和伴侣机器人等。
哪怕名叫黑市，却只是一层鸽子笼楼层组成的街道，每个门面内可能都未必能站下第四个人，狭窄的走廊上，见缝插针的摆满了流动商贩的商品，通体嘈杂脏乱。
徐顾乘电梯，来到黑市入口，就被刺鼻的腐臭气味，熏的眉头紧皱。
门口的电子侦查眼，将徐顾全身上下扫描一遍。
这是必要的安全检查。
主要判断徐顾的精神是否正常，以及是否携带了超出黑市管控的高等级科技装备等。
“000000”
安全通过检查，徐顾摸了一下胸前口袋的勋章，亮起了自己在公司中的职责。
虽然，他只是一个在破产区内查水电表的底层员工。
但无论怎么说，这也是公司的正式编制。
在这黑市中，还有一定的影响力。
黑市中，人流量不少，摆摊的商贩，为了能在黑市中，拥有一席之地，身上会装满战斗装备。
可由于身上的装备，大多数都是垃圾场旧工厂回收的，导致一身浓重的废土朋克味道。
至于逛黑市的顾客们，则各个成分复杂。
有身经百战，全副武装，想来捡漏的公司探索队成员，也有想要升级装备好混帮派的帮派仰慕者。
是以在荒野捡垃圾为生，服用了异种人基因药剂，变得像老鼠和蜥蜴的垃圾佬。
以及骨瘦如柴，残肢断臂，沉迷虚拟灵姬和麻醉药物，打算混吃等死的破产者们等等。
“体态改造馆”“麻痹药物售卖点”“九九新二手义体馆”“13禁伴侣机器人体验馆”……
一路走过，几个门面出现在徐顾的眼前。
别看科技含量不高，但却是黑市中最赚钱的几个门面。
“确定不来体验一下，新到的全民明星‘来未音初’等身伴侣机器人吗？”
当走过伴侣机器人体验馆时，做过体态改造的老板娘，给徐顾抛来了一个媚眼，想要拉客。
她全身都是窟窿和纹身，更是将脸上的各器官，如眼睛鼻子等，挖出卖入黑市，然后，装上成堆闪烁着各色亮光的科技义眼。
这在0713的底层世界中，被称之为美。
对此，徐顾表示欣赏不动。
至于，伴侣机器人。这个世界的高级伴侣机器人，还是蛮有诱惑力的。
基本上能够做到二次元灵姬完美三维化。
各种逼真细节，超高端的科技体现，贴合人设的人工智能语音，以及近乎完美的服务，足以让人觉得物超所值。
哪怕每一个高级伴侣机器人，价格可能都在十数万新元之上。
而这些低级的伴侣机器人，简陋粗糙，就像是上一世充气娃娃加上了猫天精灵，徐顾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兴趣。
更别提可能不知道被多少破产者体验过。
“李老头，又活着见到你了，可真好。”
越过店铺和流动摊贩，徐顾终于走到了黑市中心，被众星拱月一般围在中间的一个老头前。
这个李老头，来历很大，据说是公司的某个至少M3级的退休高层，在这里体验人生。当然，只是传言，并未证实。
可无论怎么说，这老头也是这个黑市的保护神。
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这个位于17号基地内的黑市，才能存在。
在破产者们的心中，他神通广大，只要你有钱，他就能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至于外貌，没有太多需要描述的，平平无奇的老头，满是皱纹和老年斑，背后一对好似翅膀的电子义体触手，像是个科学怪人。
“老头子我死了，你小子都不会死。”李老头看到露出笑容的徐顾，冷笑一声，没将徐顾的奉承当回事。
就两人的对话，就能看出，两人是老交情了。
“为什么？”徐顾不解道。
这一直是他心中的疑问，如今总算问出来了。
他早就发现，李老头好像对他有些青睐。按理来说，他只是一个底层公司狗，外加吃软饭的小白脸，不该被青睐啊。
当然，被李老头青睐的人有很多，不过大多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事实上，生在赛博世界底层，没有好下场，才算正常。所以，他也并不觉得被其青睐，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可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小子。”李老头意味深长道。
“有吗？”徐顾不能接受。
我可是忠义礼智信皆有的有志青年！
你怎么能说我无耻？
况且，无耻的人，多了去了。黑市上，随便抓个人，都无耻至极。他怎么能算最无耻的呢？
这简直就是毁谤！
“令人恶心的爬虫，是不配得到无耻的评价的。”李老头瞥了周围的其他人，淡淡道：
“这次来，想要买什么？”
“近战武器，纳米医疗球，再来几个颗威力爆炸的生物，不，化学手雷。都要3级科技。”
徐顾心中早就有数。
“发财了？”李老头有些意外。
3级科技装备，可都是价值连城，即便黑市中的二手货，随便一件都要上万新元。可不是这些底层生物电池们，能够消费起的。
“贷款，以我Z1级公司狗的身份，贷款额度，应该能有五万。”徐顾道。
他身上虽然背着助学贷款，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贷款。
赛博世界，虽然公司无法让合法公民当奴隶，但却能通过让员工背上永远也还不尽的贷款，沦为另类的奴隶。
当然，对徐顾而言，这就属于债多不压身，能借到的，都属于资产，而非负债。
“那也不够。”李老头摇头道：“五万贷款，只能买到两件3级科技。况且，即便走贷款，也要支付一定比例的首付。不代表，你可以在我这里白嫖。”
“我有钱。”徐顾给李老头看了眼账户，14000新元，躺在里面。
如果在其他店铺买东西，肯定不能告知对方自己的预算，会被当成大冤种宰的。
而李老头和其他店铺不同，生意公道，一分价钱一分货。
告诉他预算，他能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么多？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李老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