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周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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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察觉

裴武惊讶道:“张佐郎,你怎么会知道!”

张同休呵呵笑道:“少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呀。”

裴武顿时装作老羞成怒的样子,大骂道:“张同休,定然是你在后面背刺我,你竟然对官长不敬,本官要弹劾你。”

“哟,少监说的哪里话,事实如此,你是官奴这一点,我有说错吗?你若要弹劾我尽管去,你来历不明的身份,经得起三司、内卫及推事院严查吗?可不要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裴武捂着胸口,嘴唇嚅嗫,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张同休见状,哈哈大笑。

又见外面麟台其他局的同僚在门外看热闹,张同休大叫道:“既然没有告身,还敢在此登堂入室,窃听著作局机密,来人呀,把他叉出去。”

他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在南衙当差的金吾卫进来,裴武拿出赦碟道:“谁敢,本官麟台少监,退下!”

金吾卫见他腰上挂有银龟带,遂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张同休并不是真的要拿下裴武,而是要灭一灭他的威风,此时得逞的笑道:“少监好官威呀,可惜,没有告身你什么事都做不了。”

“当然,你可以求我!”

裴武见人越来越多,暗忖戏演的差不多了,狂怒道:“张同休,你给我等着,你背刺官长,我与你势不两立。”

“哼!”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甩袖而去。

麟台轰的传来一片哄笑,只有宋璟带着愧疚之色追了出来。

他初以为裴武巴结了张氏兄弟,如他们般一丘之貉,但今日所见,并非如此。

“昨日多有得罪,广平给少监赔罪了。”宋璟一脸的严肃,语气很诚恳。

裴武在他前面抽动着肩膀,像在抑制着什么。

宋璟以为他哭了,赶忙安慰道:“张氏兄弟狡诈,也怪下官,昨日没有提醒少监小心。”

“哈哈哈哈!”裴武眼泪的再也忍不住溅了出来。

“宋佐郎,你这人还真有趣,昨日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宋璟刻板的脸上有了神色,疑惑道:“少监刚才为何发笑?”

裴武当即垮着脸道:“额,我有笑吗?广平回去吧,我出宫了!”

“出宫?少监可以去吏部试一试,可请吏部的员外郎通融下,万一拿到了告身,又或者看差什么东西补齐手续,告身无非是验明正身,把籍贯等个人信息录进去便可。”

裴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广平有所不知,我失忆了,以前的事记不清了,告身不可能拿到的,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的家世。”

“走了,吏部就不去了!”在宋璟的瞠目结舌中,裴武洒然离去。

宋璟反应过来喊道:“可是,新的造纸术,少监该如何办?”

“放心吧,少不了让你参与的!”

看着裴武的背影,宋璟对突然他添了一分好感,胜而不骄,败而不馁,裴武盛名之下,果然不凡。

…………

赵财在应天门外接到了裴武,驾着马车往武承嗣的住的安业坊而去,

“公子,去安业坊可是去见南阳郡王?”赵财知道裴武与武延基往日关系颇好,只是最近几天,都没有见到武延基到李府做客,不知是否因为知道了裴武官奴的身份,所以不愿意再有来往。

裴武思忖道:“好久不见大基哥了,看看他去。”

两人到了安业坊,便有几个千牛卫在坊口和武侯们共同执勤,千牛卫本是圣人的仪仗,但因武曌对武承嗣的恩宠,特意让千牛卫分出部分精锐对武承嗣进行保护。

“两位面生,进入坊内,需登记在册。”武侯招呼着两人前去坊中官署。

裴武故意拍了拍腰上的金龟袋,道:“本官穿红袍,配银袋,连我都需要登记吗?”

一旁的千牛卫哂笑道:“不管是谁,只要是面生的,都需要记录。”

“哦,那圣人呢!”

千牛卫猛地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了他两眼,裴武怡然不惧。

裴武没时间与他们纠缠,留下姓名后入内,未行几步,魏王府便在眼前,魏王府极其豪奢,占地面很大,连看门的仆人也有些颐气指使。

见了裴武身着官身,仆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这位大人,此刻不在官廨办差,不知到魏王府有何贵干呀?”

“可听你家郡王提起过河东裴武,郡王是我的好友,今日前来拜会,烦请通传一下。”

“裴武?”

仆人似有耳闻,但想不起来,又道:“郡王好友?”

“是!”

仆人怀疑道:“郡王此刻已不在神都,既是好友,他没告诉你他去房州了?”

“房州!”裴武闻言,皱起了眉头。

武延基怎么会突然去了房州?看样子应该很急,否则武延基若不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一定会提前告知一声。

显然是临时去的房州,可房州有谁?庐陵王!说明他此次去房州一定和庐陵王李显有关。

“可否告知,郡王他去房州所为何事?”

仆人冷笑道:“敢情你在套我的话呢?呵,无可奉告,还有你是谁派来的?等阿郎回来我定然如实禀告,尔等刺探魏王府隐秘之大罪。”

裴武听闻武延基去房州,已然闻着一股阴谋诡谲的味道,自然不肯走,道:“既然郡王不在府上,那本官顺便拜会魏王,今日午饭,劳烦你给我们安排好吃食。”

仆人见裴武气定神闲,似乎认识武承嗣,拿不准他到底什么身份,只好道:“你们在此等候,待我去禀告府中管事。”

须臾,一个老仆人迎了出来,裴武曾见过他,那夜他们劫持武延基前往玉鸡坊救人,最后是这个老仆人带了千牛卫前来接走的武延基。

“裴郎?”老仆人也将他认了出来。

“哈,别来无恙呀。”裴武打着招呼。

“裴郎叫我吴管事便好,自从郡王认识你了后,对裴郎赞不绝口,说是和裴郎你一见如故。”

“我与郡王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乃肝胆相照的朋友,许久不得他的消息,却不知他如今已不在神都。”裴武边回应,边旁敲侧击着消息。

吴管事领着他们进去,点头道:“是呀,郡王今趟走的很急。”

话点到为止,吴管事不愿继续往下聊,转而把话题引到裴武身上,道:“世事难料呀,再见裴郎时,竟是红袍加身了,恭贺裴郎!随我来迎客厅,等阿郎下了朝回来,我便为你通报。”

吴管事口风很紧,裴武知此人在武承嗣左右沉浸权术多年,想要套话难比登天,遂把心思放心观察魏王府的建造上来。

此间规格,有僭越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