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钱
看到这里，陈起有些惊喜。
原来是用祭品祭祀肉身，便可以获得更多的血肉之力和神通。
所谓的天地灵物，应该就是这方世界的奇珍异兽、天材地宝吧？
不过好在这一轮祭礼可以从简，拿一颗三斤重的牛心便可以完成第一次前祭。
至于祭祀的方法，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倒也简单，只需要把祭品吃下即可。
毕竟是奉肉身为神明，把祭品吃到肚子里，身体才能直接地感受到。
这要是再来500斤血肉之力，那便是1100斤了。
这样的身体素质，足以肉搏猛兽了，也应该足以对抗一些普通的修行者了。
只不过这牛心好像有些不太好搞啊……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犯了难。
他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又朝着四处张望了一番。
这莫阳县地处两座山脉之间，是禹州通往北地的唯一通道。
然而官府却有禁令，不准饥民离开禹州地界，不准饥民入城，具体原因不知为何。
而县城东西两侧皆是山林，不仅崎岖难行，还多有山精野兽、毒蛇虫蚁，甚至是诡异邪祟之物。
普通人想要翻越，简直是难于登天。
南边就更不用说了，逃荒自然没有往回逃的道理。
所以说他现在的活动范围也只能限定在这南郊一带。
这县城南郊倒是有几户村落，自然也有养牛的人家。
不过他听说这莫阳县民风彪悍，习武之人不少，几个村子里都有守村人存在。
以他现在的身手，想要去偷偷溜进村里宰一只牛吃，大概率还没得手便会被打个半死。
投机取巧的法子不可取，最好是能老老实实地买一颗牛心。
虽说朝廷律法规定不准随意宰杀耕牛，不过年老或者有病的牛是可以宰杀的。
再加上一些暗地里的潜规则，城外的一些野店倒也不缺牛肉。
他记得从这儿往南走三里，官道旁有一家客栈，那里应该是有牛肉卖的，牛心应该也有。
至于钱怎么来，只能想办法赚了。
他看了一眼东西两边的山林，若是能在林子里打到一些猎物，不仅食物有了，还能想办法卖些钱。
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涉足其中，毕竟这深山老林太过危险，容易遇到野兽。
不过现在他有六百斤血肉之力，倒是有进去闯一闯的资本了。
而且凭借血肉灵视的神通，他还能清楚地看到自己方圆十米生灵植物散发出的灵光。
若是有不凡之物，必定会非常显眼，他可以轻松发现。
到时候别说牛心了，一头牛都可以买下。
只是希望别遇到什么诡异邪祟之物。
他现在肉身虽已成神，但驱邪的手段却是没有掌握。
真遇到了邪祟，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应对。
规划清楚接下来的行动后，他返回了破庙之中。
踢开脚下的尸体，他直接来到了供桌前，大口地吃起了贡品。
榆树皮窝窝、麦麸饼、野菜团子……尽管都是些粗涩难咽之物，但在饥荒年间这都算是好东西了。
逃荒这么久了，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丰盛的食物摆放在一起。
对他来说，这都可以说是一场盛宴了。
就在他吃到一半的时候，庙外传来了脚步声，他靠着灵敏的听力远远地便听到了。
往外一看，是两个饥民正朝着这边走来。
都是女人，一老一少，少的搀扶着老的在走。
待对方来到门口时，他开启了血肉灵视。
眼前的天地顿时变得灰白，两个饥民身上则是散发着淡红色的光芒。
这是在血肉灵视视野下人类肉体的灵光，他也可以凭借光芒的亮度、纹理、波动等判断出一些信息。
老妪的灵光暗淡，大概有六十多岁，年轻的灵光亮不少，约莫在三十岁左右。
相比于普通的饥民，这两人倒是没有那么消瘦，身上还稍微有些肉。
看来平时食物倒是不缺。
而虽说两人都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但他从年轻女人的眉宇间也能看得出这女人的模样不错，身材也高挑丰盈。
说不准是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阵兴奋。
倒也不是因为女色，而是想到这两人身上说不定会有钱。
若是能想办法借一些银两，便可以直接去买牛心，完成祭祀了。
年轻妇人此时已经搀扶着老妪跨进了庙门。
“来，秦妈，慢点……”
然而当看到庙两边几具死状惨烈的尸体，以及地上那些血迹后，妇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
“啊——”
老妪一脸虚弱地抬起头，有些警惕地看向陈起。
两人驻足在门口，不敢动弹。
陈起淡然开口道：“想进便进吧。”
“人确实是我杀的，不过他们也是图谋不轨，死有余辜。”
“你二人若是没有歹意，我也不会滥杀无辜。”
妇人犹豫了片刻，看了看身边的老妪，最后还是朝着庙里走了进来。
嘴里说道：“多谢壮士收留，我们只是暂借宝地片刻，稍后便走。”
她扶着老妪来到了墙角的一处草席上，扶其躺下，用一旁的破被给其盖上。
“秦妈，你稍息片刻，暖暖身子。”
老妪摇了摇头，“夫人，不用管我了，我这病应该是没得治了。”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哽咽道：“可没了你，我一个人又该怎么活？”
陈起再次开启血肉灵视，朝着老妪的身上看去。
发现她肺部有着点点绿光，这显然是得了风寒，和他刚才一样。
不过病情似乎要更重一些。
老妪的血肉灵光也忽闪忽灭，似乎是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此时妇人注意到了墙角处炖煮的姜汤，眼睛一亮。
看向陈起，有些紧张地说道：“壮士，你这姜汤能卖吗？”
“我想给我家秦妈治病。”
陈起听后心中一喜，淡然道：“可以，给钱就卖。”
“多少钱？”妇人问道。
陈起暗暗一想，牛心也不便宜，还是多要些钱才行。
“二两银子。”
妇人听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抖了抖，取出了一两半的碎银和几十文的铜板。
“这……只有这些了，不知道壮士能不能通融一下。”
陈起自然也觉得不少了，便想着答应下来。
然而那老妪却是扯住妇人的衣裙，说道：“夫人，别为我浪费银子了。”
“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就算喝了那姜汤，我的病也好不了。”
“这钱，你还得省着用。”
妇人听后，又是一阵哽咽，蹲下抱着老妪痛哭。
陈起听后不免有些扫兴，不过他也清楚对方的病不是一碗姜汤就能治愈的。
明知道别人花了钱也治不好病，还引诱别人花钱，实在是有些不道德了。
不过他现在也确确实实需要这些钱。
若是能完成前祭，再得500斤血肉之力，他上山狩猎寻宝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想了想后，他开口说道：“算了，不收你钱了，这姜汤你拿去喝吧。”
妇人听后，有些不可思议，“真的吗？”
陈起点点头，“真的，不过这些钱我还是想问夫人你借用一下，我有用处。”
“若是可以的话，我之后必定会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