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月11号 12：30

看到女人已经走出店门，阿旺也起身跟去，对方提出如此要求，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要到外面把他痛骂一顿，但女人对他说话时又毫无愠色，这有些让阿旺捉摸不透，按道理来说，在对方惹恼自己的情况下能够如此冷静叫对方到人少且不打搅别人的地方的人对这种情况一般都会选择忽视，而会因为这种事就把对方叫出去的人也不会这样和他说话。

怀着坎坷的心情，阿旺撑住女人刚刚出去时推开的玻璃门，从将要关上的门缝中挤了出去。女人靠在门旁边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侧头看向阿旺。

“不......”没等阿旺说完第一个字，女人就抢先说到：“你是不是见过我的尸体？”

突如其来不在常识范围内的问题让阿旺不知从何回答，在他震惊之余，女人从裙子侧边看不出来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小的看上去型号很老的手机，低头操作了起来。

“你一共看见过几次我的尸体，在什么时候？”女人没等阿旺从混乱之中反应过来就继续提出问题，指甲戳击屏幕的声音频率规则，对阿旺来说就是刺耳的倒计时钟声，他害怕声音停下时女人会抬起头又看向他——虽然女人没有用胁迫的语调说话，但眼神让阿旺感到危险，稍不防备，也许就会被撕成碎片。捋清楚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情，犹如梦一般：先是看见有人跳楼但是没有实际发生，然后似乎在幻觉中相同的地方看见了一具尸体，脱离幻觉时眼前又站着一个和尸体一模一样得到女人，过了一会女人又突然变对得像另外一个人一样来到面前问他是不是看到过她的尸体，为什么她在刚刚的时候没有问他呢？

“嗯......在刚刚，看到过一次......”阿旺没法再细究事情的过程，大脑愈发地疼痛，索性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接着又提出问题“刚刚在绿化带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听见阿旺说话，女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阿旺，明明是夏天，女人的身边却冷得像是在寒冬，不是形容，而是确实如此，女人裙子的口袋里有寒气冒了出来，所处位置的地面也结了一层霜，一瞬间，地上的霜以迅雷之势向阿旺蔓延，阿旺吓得跳了起来，女人没给阿旺跳开的机会，跨步向前按住阿旺，将他留在原地，地上的霜已经蔓延到了阿旺的脚下，阿旺顿感脚底一阵刺痛，女人紧紧抱住阿旺，揽住阿旺背后的手十分用力，挤压得内脏快要碎裂，阿旺疼得快要喊出来，女人没有给他机会，另一只手放到了阿旺的后脑勺上。

这只手奇怪地温柔，温热的感觉缓和了疼痛，阿旺感觉被抽离了自己的身体，就像路人一样看着自己，疼痛只是一种特殊的信号在对话板上出现，目的仅仅是告诉他疼痛出现了，却无法切实感知到，时间仿佛放缓，一点一点的，阿旺的意识开始凹陷，被包裹在温暖的东西里面，外界的东西逐渐模糊，大脑一直在敲响警报，但无法唤醒身体的机能运作。

在其他人看来，阿旺和女人就是在深情拥抱的情侣。

“死”

突然的想法刺破了囚禁意识的包裹，阿旺再次切实感觉到了疼痛，原本脱离的视角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脚底的刺痛得像捅穿了整个人，“感觉好像烤架上的鸡啊。”幽默但不合时宜想法，阿旺被自己逗笑了，不过不等他笑出来，意识便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