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诡异:从拜师义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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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倭乱

沈子藤还有一点疑惑:师父为何说了修真界十律,却只说开头两律。

是怕拔苗助长,乱我道心?

每一律都与修行相关,第一律是我已经见识过,第二律是我即将会碰到。

也许,后面八律会揭开修行界更多的真相。

师父可能希望我自己去寻找,去感悟。

以长生天朝修行界的诡异,后面八律肯定一条比一条骇人。

师尊没说,有他的道理,当弟子的,认真修行便可。

沈子藤回到道舍里,将主院给师父留着。

吃了两块葱油饼,便盘膝坐在床上,见夜色降临,开始阴神出游。

“阴神,壮大了一丝丝!”

他驾驭着阴神没敢走远,便在仙公山上闲逛,夜行百里,呼啸而至,十息内可赶到山上任何一个角落。

星空下,阴神十分舒服,但试着对月华吐纳,一点效果都没有。

抓来一只野兔,吐出阴气,顿时使兔子魂魄离体,肉身发紫。

“看来阴气有吹魂散魄的效果。”

鬼差擅长相关法术。

“还有点腐败肉身的能力。”

“但效果比较差,属于附带伤害型。”

“有意扩张阴气范围,天然会吸引四周的灵魂靠近,咦......是驱使猖兵的法术基础吗?”

猖兵本质上就是鬼卒,道教有五猖兵马。鬼差在冥府的地位虽然低微,但碰上事摇人,肯定有兄弟来。

沈子藤在山上专心修行,夜复一夜,刚开始阴神出游一刻钟,便会觉得虚弱,需要回归肉身。

但每一次平安的出游归来,都能感觉到阴神有些许的壮大。短短一月时间,阴神便已可出游一刻半钟,各项能力都有增强。

“这......应该就是最粗浅的修行法门吧!”

沈子藤把草席铺在院子里,于井边打坐,伴着一圃花草,月明星稀,树下蝉鸣,山顶凉风扑面。

画面雅致,使人心旷神怡。

一个人在山里修行的日子是寂寥的,白天下山买吃的,晚上便修行阴神。

不知不觉,开始享受起修行的过程,且对修行的环境有了要求。

“阴神增长实在太难了。”

沈子藤明白用的是笨办法,但却暗合修行本质,剩下要花费的是苦功。

“而且十分可惜,鬼差不是茅山派的神打师,前两年修行的茅山派符箓,咒法都没用了。”

“手头也没有阴神类的法术。”

“只能每夜阴神巡山,真有点阴间当差的感觉。”

但没人发粮饷的差事,确实有些枯燥......

一段时日修行,也发现阴气属于法力的一种。

经脉中没有法力,法力是无形的,是基于灵性扩散的一种能力。

鬼差的法力表现为阴气,各类法身应有不同的表现。

就算没有阴神出窍,一样也能施展阴气,但效果没有阴神出窍时好。

“刚开始修行时,阴气为三口,以吹散一只野兔的魂魄为单位。如今阴气已经有十口,足够吹散一只野猪的魂魄。”

“这是在不透支阴神的情况下,如果拼了命,还可以翻一倍!”

【仪主已豁免一次诡化】

【仪主已豁免一次诡化】

【仪主已豁免一次诡化】......

沈子藤感应到浑天仪发出的信息,但表情已经麻木到直接忽略。

因为,每次阴神出游,几乎都有弹出豁免诡化的信息。

没有一次例外。

有时一夜甚至两三次。

巅峰时一夜七次!

相应的,每天修行时,豁免诡化的次数越多,阴神增强的幅度越大。

深知自己在没有师长教导的情况下,修行上肯定走了弯路,全靠浑天仪护身,干脆直接躺平了。

没关不算开!

要开就开到底。

正常的修行中人肯定不会有如此频繁的诡化。

“还是缺少修行的法门,要是师父在就好了......”

虽然,修行界没有具体的功法,但炼制秘药,法身的戒律,其实便是一种“功”,各派对应的符箓,咒法,便代表着“法”。

两者合一,相辅相成,修行起来一日千里,不像自己需要苦苦钻研。

“各派正法修行速度肯定很快!”

“自己这也太慢了。”

沈子藤暗暗感慨。

依照“灵性共鸣”定律,灵性间存在吸引力。

麻烦迟早会找上门,以他谨慎的性格,肯定要尽全力做好准备。

多积一分力量是一分。

呆在山上挺好的,下山寻找法门绝不可能!

找到拿什么东西换,身上的银子够吗?还是要杀人夺宝?打得过吗!

又五个月的苦修转瞬即逝,日头来到年关。

沈子藤一个人穿不了太多衣衫,便把存起来的布匹便卖成现银,请了一个山下村子里的老妇人洗衣做饭,每月只要十五个大子的工钱。

剩下的开销便是闲暇时下山喝个茶,看个戏。

每月花不到一钱银子,除了没有仆人前呼后拥者,过的也算是乡绅日子,到现在手头还有七十六两的银子。

当中二十五两是银锭,五十两是变卖布匹来的银票,剩下一两碎银子放身上花着。

还有十几个大子的散钱。

到了年关,赵府又送来一笔供奉,约有十两银子,外加粳米十袋。

义庄日子过的很富庶,年关时节也要下山给赵家做敬神的法事。

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讨个吉利,再看看哪儿有阴气,邪气,吹散了事。

不知道别家义庄是怎么做的,可沈子藤就会这么多。

腊月霜雪。

鲤泉港地处东南,气候算是宜人,草木长青,但城镇建在海滨,冷风呼啸,寒意刺骨。

老百姓裹紧破旧的袄子,蹲在菜摊旁,见到有人路过便会张口叫卖。

“道长,新鲜的白菜。”

一位穿着花呢子洋装,身上别着怀表,带着眼镜的西洋绅士,正在对街的西洋餐厅里和同伴喝咖啡。

他们活在天朝的土地上,但眼里从来看不见天朝子民。

佛郎机水手推开妓院的门,勾肩搭背,商量着再到新开的西洋酒吧嗨皮。

穿着青花瓷色,开衩旗袍,烫过卷发,穿着肉色丝袜的街妓,半依着院门,眉眼间春色满庭,舞着扇子娇笑:“哒令,下一次记得再来啊。”

书铺前。

报童叫卖着官邸报:“朝廷告民书,朝廷发了告民书,两江总督曾子城已派遣勇营军三千人驰援江宁。”

“两日前,江宁守将俞大用斩寇三百人,两江倭乱不日可定!”

路过的一名长衫公子停下脚步,掏出一枚大子。

“来一份。”

“我也来一份。”

“快点,快点,两江总督怎么又增兵了?靠北,现在增兵岂不是之前打输了!”

一大群路人蜂拥上前。

沈子藤也挤到排队的人群中,将一个大子丢过去,抄起一张官邸报便到路边

几个没钱买报的闲汉马上凑近前来。

“道长,怎么回事?”

“俞总兵,嘿,不是以前张尚书提拔上来的人吗。”

“难怪打不赢,前兵部尚书的将军,怎么能打今天的仗呢!”

“曾总督的曾字营要上场,那可是勇营军第一营,以前狠狠剿过白莲教的,倭寇要倒霉了。”

“朝廷从来都不是打不赢,是坐椅子的人,想不想打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