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偏向虎山行

启阳宗主拍了拍齐风肩膀：“因此第三任宗主上位匆忙，年纪颇小，启阳担待的事务又众多，他拿捏不好主意和分寸，便只有放权求助其他两宗，启阳宗这才从能者之上默默退了下来，也才造就景阳、淮阳夺权之态，此后启阳宗得以休养生息，倒也别有一番安宁太平，此后历代宗主，都以守着这方寸之地为主，谨记师祖‘一世安虞’之话，从不惹事，也不担事，护着启阳宗虽不冒尖，但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底蕴，此后弟子得道成仙的机缘也算优越。”

齐风垂下眼眸：“所以，人界之事，大多都由朝廷做主了，宗派再无管束。”

“这是天命使然，你权力越高，得到的越多，承担的代价也就越大，我启阳宗安安稳稳，便是最好的，人界有人界的命数，傻孩子，以后啊，我们顾好自己宗门修炼就好。”

“数十年前，那场妖魔之灾，您也是为着明哲保身，才不让我们在淮阳宗之前支援的？”齐风问。

“景阳宗挑大梁，淮阳宗也是迎头想追上的态势，他俩宗派作法，我们能避开自然要避一避，明知山有虎，不止一只，难道还要向虎山挑衅？”启阳宗主道。

“那师兄得朝廷重用，入朝为官，是何原因，”齐风问，“可否也是与此事有关？”

说到这里，启阳宗主更是恨铁不成钢：“你师兄心思不纯，下山历练，喜欢上了人界的一个女子，修仙之人，心里怎可有杂念？他自愿自绝仙途，下山为官，我有什么办法，难道逼着他飞升，然后看着雷劫劈得他尸骨无存？”

齐风咽了咽口水，往谢清欢小院的方向瞥了一眼后，垂眸掩盖住自己眼中的复杂。

“话说回来，师祖挑重担，以人界安宁和平为己任，抛开了自己是否成神的进度，不是更值得称赞吗？”齐风收回心思后，便将话题拉了回来，讲出了自己心中疑惑，“接下来历任宗主，直到师父你，都没有如他这般行事了，可明明师祖做得更好。”

启阳宗主无奈：“我说的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人各有命，天命难改，启阳宗底蕴虽在，却在第三任幼宗主那时便失了势，何必再想着最初的辉煌，何况......你师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最后，也没得到福报不是？”

“不，他一定能得到福报，他舍己为苍生，我觉着，这才是真正的神，他做的事情是最值得的。”齐风眼底闪过崇拜和向往，“现在的他，定然在神界，护佑着你我，护佑着天下。”

启阳宗主笑着叹了口气：“傻孩子，魂飞魄散者，哪有活路呢？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到了我这个位置，就会知道，成为你师祖那般的人物不容易，也没必要。”

不，有必要。

齐风心里暗自说道。

师祖为师门，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值得被后辈尊崇敬仰不是吗？

即使这条路走得很难，即使最终的代价是自绝仙路、粉身碎骨，他也要试上一试，看看到底孰是孰非，孰对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