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难以维系，破门之祸
谈话至此，莫安麟知道再劝也无意义，只能目送陈罚离开。
群峰之上有弟子想要追随，却被陈罚拦下。
“你们是水云宗的未来，不必随我赴死。”
话罢御剑化作血光冲出山门。
林安站在田中默默注视。
“三位筑基还剩两位，不知水云宗还能撑多久。”
三日后，陈罚的死讯传回。
据说他提剑杀穿合欢宗大阵，血光涌起十余丈，强杀合欢宗三位长老，最后被合欢宗宗主谢迎东挡下。
双方鏖战半日，陈罚最终力竭而亡，尸骸被合欢宗钉在山门供人瞻仰，法宝血灵剑断成数节不知所踪。
得知消息的莫安麟痛心疾首，若非顾全大局，定然出手抢回陈罚尸首。
两宗交战至此，莫安麟也终于意识到背后还有第三只手。
“阴尸谷！”
莫安麟怒不可遏，下令彻查全宗，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大青山也被筛查一遍，找出不少合欢宗的弟子。
处决当日，林安也去看了，但没找到清槐的身影，看来所谓的彻查并不彻底。
想想也是，如今水云宗人手眼中不足，只能勉强维持基本运转，去哪找人彻查全宗。
再者，谁能保证内门弟子没有背叛，就连各峰长老也有嫌疑。
在这风雨飘雨中，水云宗迎来了新的一年。
……
“小子，早做准备，宗门快撑不下去了。”
林安收灵石的手一顿，面色凝重的看着柜台后的老黄。
“你有内幕？”
老黄叹气道：“你没发现这些日子宗门不再赐下灵种？”
林安皱眉。
“不是说灵田消耗过大，需轮休一月才能种植？”
“灵田的确消耗不小，但根本原因是宗门的两条下品灵脉即将枯竭。”
林安闻言只觉天方夜谭，灵脉怎么可能突然枯竭？是合欢宗还是阴尸谷的手段？
老黄没有注意到林安震惊的表情，自顾自道：“宗主突然大量开采灵石，不到两月，两条下品灵脉消失近三分之一，全宗上下每日都要消耗灵石，若继续这般，最多半年灵脉便会枯竭。”
林安猜测道：“难道宗主打算购买灵器绝地翻盘？”
“灵器？”
老黄摇头：“百宝阁的确有灵器出售，价格高昂不说，祭炼也十分繁琐，即便宗主祭炼成功，筑基期法力最多催动几次灵器，无法扭转战局。”
林安走出杂货铺，看了一眼门可罗雀的法器楼，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此刻，法器楼中的侍女正在收拾。
原货架上的法器大都收捡，只剩几件还摆着。
“明月瓶我要了。”
见明月瓶还在，林安顿时松了口气。
上次见到这件法器他就心动，奈何囊中羞涩无力购买，如今法器楼即将裁撤，咬牙也要买下。
侍女取下明月瓶递给林安，明月瓶入手温凉，玉白瓶身不染纤尘。
确认无误，林安以一百五十灵石买下。
“明月瓶可凝练月露，我虽无法炼化，却能将其调配后催生灵植，配合地元莲改善土质，应该可以开拓一亩灵田。”
……
“炸炉？为什么会接连炸炉？！”
主峰大殿深处，莫安麟脸色阴沉的捏碎传音符，前后送出一万灵石，却连凝晶丹的影子都没见到。
此刻莫安麟恨不得斩了赵家的炼丹师。
“为了凝晶丹，我连宗门灵脉都掘了，赵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多日以来的压力混杂着怒火爆发，险些让莫安麟走火入魔，好在关键时刻一道法力从背后输入，助他压制了杂念。
“师弟，这次是我们输了。”
迟暮老人般的董河平静开口。
“没能料到合欢宗和阴尸谷联手，那紫铜玉蕊从一开始就是陷阱，就是为了引我水云宗入局。”
“阴尸谷臭名昭著，谢东方怎么会蠢到相信他们？！”
虽然知道董河说的是事实，莫安麟却无法接受。
谢东方联手阴尸谷算计水云宗能得到什么好处？他实在想不通。
“除非！”
莫安麟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董河看穿他的想法。
“合欢宗也堕入了魔道。”
“只有这样，谢东方才会和阴尸谷联手。”
莫安麟恢复一宗之主的风采，抽丝剥茧道：“如此说来，停战几千年的正魔大战将再度爆发，且很可能以西南偏域域向四周扩散。”
“赵家他们就没有丝毫察觉？还是说要眼见我水云宗消亡？”
“师弟。”
董河看向山门，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来了。”
……
四艘飞舟悬停在水云宗外。
左侧两艘皆为粉红，甲板上不时传出娇喘呻吟之声。
右侧两艘一黑一白，皆呈棺材样式，黑者被地煞之气覆盖，甲板上放满棺材，白者以巨型尸骨铸造，甲板上站着道道阴沉身影。
“董河，故人来访，就别缩着了。”
两道身影分别从飞舟上走出。
身着蓝衣、满脸堆笑的胖子是合欢宗宗主谢东方。
面颊凹陷、黑袍笼罩的是阴尸谷谷主孔虹。
董河、莫安麟闻讯而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看来我水云宗难逃解难。”
“倒也未必。”
谢东方笑着开口。
“若水云宗愿加入魔道，不仅劫难消失，更有大批资源相赠，董兄心心念念的结丹同样唾手可得。”
董河冷漠道：“我胆子小，魔道这面旗太大太沉，只怕扛不动。”
“董兄何必负隅顽抗，正道十脉高高在上，何曾睁眼看过我们这些小宗门，何必为了所谓的道义空望长生。”
谢东方说着抓过一个炉鼎，张口吸取元阴融入体内。
“魔道七雄给了我们长生的机会，错过可就没了。”
“若长生的尽头是成为毫无人性的畜生，这仙不修也罢！”
董河一步跨出骤然出现在谢东方眼前，头顶白光如剑劈砍落下。
“红罗衣！”
谢东方冷哼一声祭出法宝。
红色罗衣笼罩方圆十丈，其上绣绘的男女身影纷纷飞出，口发靡靡之音化作音波挡下白光。
“既然你们师兄弟冥顽不灵，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谢东方说着祭出另一件法宝杀向董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