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回雁楼大骂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令狐冲并不听劝,依然故我。
田伯光哈哈一笑,也不管他,照样在前头领路。
及到天明,三人已赶到衡阳城。
三人不再急着赶路,只是步行。
“田兄这轻身功夫,我果真是难窥其妙啊。”声音中有惋惜,也有艳羡。
回雁楼下,田伯光笑称:“就这里吧,也只有‘沉鱼落雁’才配得上小师父的美貌。”
当下三人上得二楼,坐下后田伯光点了诸多鸡、鸭、鱼肉和少不了的美酒。
令狐冲点了一碗素面,吩咐厨子洗干净锅再下。田伯光听了也未阻止。
仪琳虽然单纯,但不是真傻,知道这是为她点的,忙道:“阿弥陀佛,令狐大哥,谢谢你。”声音娇嫩好听。
听到的人都道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出家了?
不一会儿令狐冲和田伯光就大口大口的吃喝起来。
“令狐兄,我是真心与你结交,你若喜欢这小尼姑,只要你娶她为妻,我保证不动她分毫。”
令狐冲摇头道:“她是恒山派的出家人,在下行止虽有些放荡不羁,可对出家人向来尊敬,不可冲撞。”
田伯光笑道:“那有何难?我们留着她,等她头发长了,不就不是出家人了?”
令狐冲又反对道:“不妥,不妥,那还不是逼迫?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若是传出去,华山弟子逼迫恒山弟子嫁给他,那成什么样子?除非……”
田伯光一听来了兴致道:“除非什么?”
令狐冲道:第一条,佛门来去自由,要是小师妹自愿还俗那当然没问题。只是我观小师妹向佛之心甚重,这条是想都不想想的。
第二条,那就是她师父赶她走,既然不是恒山弟子了,那当然也可以。只是这位师妹年岁虽小,我不喜欢她拖后腿,但也是讲义气的,她师父必然视若珍宝,如何肯赶她走?这条路也是行不通的。
第三条嘛……”说到这里令狐冲突然问道:“小师妹,你可有父母?”
仪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细声细语道:“令狐大哥,我自幼是孤儿。”
令狐冲闻言笑道:“倒是跟我一样。”
又续道:“这第三当然是她要是有父母,而父母责令她还俗,旁人更说不出什么了。不过,田兄,你也听到了,这条路同样行不通。”
仪琳心中,无来由一酸,眼泪珠子就要流下来:“奇怪,我本来就是孤儿啊,为何从他嘴里说出,反而想哭呢?”
那边两人又喝了几杯。
令狐冲道:“田兄,你这‘万里独行’的轻功可真是漂亮得紧,除非召集无数好手,暗中埋伏才能抓到你,人数要是少了,不说会被你逃掉,单只是这快刀,就是五岳派的长老都未必打得过你。”
田伯光得意道:“正道围攻过我多少次,哪次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哪次不是被我事后狠狠报复?”
这是隔壁桌站起来一青年,大声道:“你就是田伯光?”
田伯光回到:“是又怎样?”
“淫贼,人人得而诛之。”说着提剑便刺。仪琳只觉眼前一花,那青年已长剑坠地,胸口中了一刀。
田伯光转头道:“令狐兄,要不是你阻止,这人已经被我一刀砍死了。”
令狐冲把剑放在旁边道:“喝酒就喝酒,有个死人多没胃口。”
那青年怔怔的看着胸口的伤,兀自流着冷汗,双腿战战兢兢,显然还没有从死亡阴影中回过神来。
这时旁边又窜出一位道士,对着田伯光就是一剑,一二十招后,令狐冲瞅准机会加入战团。
谁料,本来上好的夹攻之局,在令狐冲参与进来后,那道士却停了手。
“我是正人君子,岂能和淫贼联手?”那道人解释道。
仪琳慌忙解释说令狐冲是好人,但对方甚是固执。
直到对方被田伯光一刀砍伤,方才和刚才的小道士跌跌撞撞,想要离去。
“且慢!”令狐冲深吸一口气,“田兄,稍等。”然后持剑把二人拦住。
“抱歉,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莫名其妙。
只听他大声骂道:“他妈的,你们两个是不是蠢驴?你们没看到老子一身是血么?一个是淫贼田伯光,一个是恒山派小尼姑,一个是华山派的满身都是血,你怎么能看出我和淫贼是一伙的?”
“今天倒了八辈子霉了,出门没看黄历,老子好不容易把田伯光骗到酒店来,想着这里人多,总有人能认出来,暗中去给恒山派报信,没想到遇见你们这两个……”
“你没听出我的暗示么,懂不懂什么叫暗示?我又是叫他‘万里独行’,又是说需要召集人手才能把他困住,结果你们两个听不明白,上来就开打,你们哪来的自信?”
“就是两头猪,教也教会了。”
“还有你,我先前已经救了这小道士一命了,又和你一块儿夹攻田伯光,你怎么还认为我和他一伙的?”
“你没听到小师太告诉你,我是好人么?好好的一个计策,就被你们给毁了!”
说完,纵身跃回原位,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那两人听后也觉得尴尬,无颜在此,相互搀扶着就走了。
而在场众人,听着他这番酣畅淋漓的骂架,直觉得比刚才的打斗还要精彩。
田伯光则是说道:“令狐兄,真是妙人,大庭广众下,就把自己谋划说出来了,在下佩服,佩服!”
又喝了一会儿,酒桌上只剩些残羹冷炙。
田伯光道:“令狐兄,你也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酒也喝足了,还要和我打么?”
令狐冲环故四周,见有一吃酒喝肉的大和尚、一老头和他的孙女,还有一位老妇人和她的……女儿?
令狐冲道:“出城打吧,找个好地方。”
田伯光摇头笑道:“令狐兄这等时候了还担心伤及无辜……”
于是三人来到城外一处竹林。
令狐冲满意的点点头:“好地方”。
“直接打没有意思,不如打个赌如何?”令狐冲道。
田伯光说:“什么赌,我先听听。”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
“你若是输了,第一,把你的轻功说与我听;第二不得再难为她。”令狐冲指了指仪琳道。
自见令狐冲以来,他一再夸自己的轻功好,所以田伯光对第一个要求并不感到意外。
至于第二个要求更不必说了。
“那要是我赢了呢?”田伯光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