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横生事端
丑姑娘低头走来，轻声问道:“要喝什么酒？”
这声音清脆可人，余人彦一愣神，伸手朝她小脸摸去，叹道:“可惜了。”
丑姑娘一声惊呼，退了两步，躲了过去。不说余人彦手上没用功，就是用上了，也摸不到。
贾人达知他可惜什么，笑道:“身材好，声音甜，却长了副麻子脸。”
林平之听了，一拍桌案，就要起身训斥，哪知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住了他——郑镖头向他微微一摇头，然后起身抱拳道:“在下福威镖局郑镖头，敢问阁下可是来自青城派？”
那余人彦虽然是草包，但福威镖局的生辰办得很大，一路上都是讨论这件事的，知道事情败露，赶着过来和师兄弟商议。
刚进店门，对他们身份有所猜测，此番一听，便确认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事泄后，余人彦何尝不是憋了一口气气？见刚才那小白脸刚才还想打抱不平，更是一身是火。
郑镖头强忍怒气道:“总镖头吩咐，遇到青城弟子当以礼相邀。若阁下是青城弟子，还请到镖局一叙。”
余人彦笑道:“好说，好说，让那兔儿爷陪我喝两杯就去。”
说着拿手一指林平之。
林平之再也忍不住，拿起酒壶扔了过去。余人彦一躲，又是一番调戏。
王家兄弟和郑镖头见动起手来，也不再忍，一起上前帮忙。
现在林家有王家相助，本就不怕他青城派，更何况背后还有少林寺？
这两人出言不逊，不如拿了去见总镖头。
余人彦见对方人多笑道:“大姑娘受了欺负，情哥哥们出头啊。”
林平之本就是争强好胜的主，听了此言大声道:“你们去对付另一个，这个我来。”
说着右手握拳，直直朝余人彦脸上打了过去。余人彦左手一架，右手冲出，击林平之小腹。林平之左手下探，将他右手锁住。于是，余人彦左手也反手握住他右手，两人就此双手相握，比拼腿上功夫。
另一边，贾人达哪里是众人对手，几个来回便被踢倒在地，被众人围着，起不了身。
余人彦见此情景，心下一计，用力挣脱出来，佯装不敌，向店外败走，林平之见状一喜，纵身跳将过去，凌空两脚踢他后心，不料，余人彦回身一探，握住脚跟就是一扯，将他扯了下来。
随即合身扑上，掐住他脖子，向人堆里道:“放了他，否则掐死他。”
余人彦有意把林平之引到一边，故现在他身后已经无人，只需要面对前面众人即可。
见形式突然急转而下，郑镖头和王氏兄弟，对视一眼道:“贵派和我镖局马上就要在方证大师见证下，握手言和，怎能再生事端？不若，我们双方各自把人放了，此事作罢如何？”
郑镖头把方证大师抬出来，想让对方有所忌惮。
余人彦心念一转，说道:“好说，好说，你们人多，先把贾人达放了，把马牵过来。”
边说边往后退。
郑镖头听对方要求，知对方萌生了退意，心下一松道:“没问题，这是我福威镖局诚意。”
当下让出一条道，让贾人达出了包围圈，把两匹马牵了过来。
郑镖头也不是全无防备，眼神示意下，几名趟子手也牵过来两匹马，包括林平之的小白龙，他们抚摸着马上的弓箭，虎视眈眈。
镖局走南闯北，这等交换人质的事，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们要是耍赖，立刻射死马，让他们跑不掉。
余人彦见贾人达翻身上马，自己也掐着林平之脖子，蹭到了马前。林平之脸色通红，倒有一半是输招被擒，羞愤所致。
余人彦哈哈一笑:“大姑娘真俊，让我香一个。”说着，当真亲了一口，然后一脚踢在他后臀，翻身上马，打马便走。
林平之又羞又怒，踉跄几步，正好看到马上弓箭，立刻搭箭上弓，转身便射。
王氏兄弟和郑镖头见了忙叫:“不可”。
可惜为时已晚，那一箭直穿余人彦胸口，差点透胸而出。余人彦在生命最后关头，倒也硬气，拔出长箭，扔向贾人达，嘴中说道:“让爹爹……替我报仇”，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一切发生太快，双方都是一惊。
“拦住他。”郑镖头先一步回过神来。
林平之第一次杀人，正是六神无主之时。那王氏兄弟在洛阳也是作威作福的主，一时没有主意。
好在，那牵马之人，一直在防备，听到命令，“嗖”、“嗖”两箭射中奔马。
那马儿中箭，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将贾人达摔了下来，被众人扑倒在地。
郑镖头见人已留住，松了一口气，抢将过去，蹲下身检查余人彦伤势，发现死得不能再死了。
心中暗叹，福威镖局一向与人为善，能给钱的绝不动手。即便遇到穷凶极恶之人，也是在深山密林中，把人一杀，一埋谁都不知道。少镖头却在这城郊杀人，还杀的青城弟子，这事麻烦大了。
郑镖头站起来，又走向贾人达，在路过马匹时，抽出刀，指着他道:“快说，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不说叫你求死不得。”
贾人达色厉内荏:“你们死定了，你们杀了师父的爱子！我师父……余沧海！”
郑镖头听了又是一惊，如果是普通弟子还有回环余地，但若是亲生孩子……
只见他，突地低下头，用刀柄猛敲贾人达嘴巴:“青城派是名门正派，余沧海又是掌门人，他的儿子怎么可能调戏民女，让你胡说，给我把他嘴堵住，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王家俊突然抽刀，欺身而上，将还在地上挣扎的贾人达一刀了结了。
看着呆若木鸡的众人，王家俊狠声道:“要不是我家提前得了消息，在场的诸位都是这般下场。”
“眼看两派即将和解，如果杀了余人彦儿子，余沧海又岂会答应！到时候多少人会死？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掉。”
说着，提着血刀，朝酒店而去。林平之，突遭两番变故，但见他杀气腾腾，哪不知他打算，上前道:“不可乱杀无辜。”
王家俊见林平之阻拦之意甚坚，也有些犹豫。郑镖头这时发话道:“给钱，送他们走吧。”
向林平之要了点银子，觉得不够，又向王氏兄弟借了点。
没成想，当他回到店中时，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显然是刚才双方在店外对峙时溜了。
吩咐两人去寻找萨氏祖孙。
然后找了个隐秘之所，把两具尸体埋了。
郑镖头解释道:“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人道。所谓杀人见尸，我们把证人送走，尸一埋，就算是青城派找上门来，也没有证据。”
众人都觉得郑镖头主意正，便都答应了。
只是那萨氏祖孙怎么也找不到。郑镖头猜测可能躲到乡下去了，若是那样，倒也不错。
收拾了一番现场，将带血的土全都带走扔到小河里。
林平之见郑镖头处理的井然有序，一颗心也渐安了下来。
回到镖局，里面的镖头见林平之带回来半只野猪，又是一番喧闹。
林平之心中有事，没有多纠缠，和王氏兄弟一块儿进了大堂，发现他爹爹和长辈们都在，而爹爹正看着两封信直乐。
“爹爹，可有什么喜事？”
林震南把两封信都递了过去:“你先看看上面这封。”
林平之接过信，里面是湖北那边来信，上面说青城派收了礼，余观主派四名弟子回拜。
而第二封信，却是青城派余沧海明日便来拜访福威镖局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