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古老悠伤
“你要用这个天方界域杀了我？”冬寒死神问道。
薄寒念道：“我是盛隆商会的会长，又不是神经病院的犯人。一个不擅长进攻的法天象地，神天境能杀了大乘境，那是神话。”
薄寒念厉害归厉害，他一个做生意的商人不至于膨胀到了这个地步。
刚刚，一分钟过去，她的一缕头发就成了白色，让天方界域的“圣洁”净化了。
冬寒死神之所以侵蚀得较为快，是因为她自己浪费了太多的力量。一系列高强度攻击让“圣洁”完美卸掉了。
“圣洁”再强，薄寒念的修为支撑一个小时已经是顶天里的顶天。
冬寒死神的猜测，估计三十分钟，这一场“圣洁”不可破解的拖延战就得终结。
问题是三十分钟之后，静寂涡塔早碎了，这一片广袤的土地也早已沦陷。
冬寒死神质问道：“薄寒念，你是一个商人，一个商人应该为经济发展做贡献，从国家的经济发展里攫取收益。冰雪帝国要是成为了黑暗的乐土，你要与黑暗者做生意吗？”
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只能用言语。
这个白衣胜雪的男人冷笑一声：“冬寒死神大人，我薄寒念执掌盛隆商会这么多年，业绩蒸蒸日上，帝国商业繁盛，当我是傻子么？”
什么原因，什么代价，什么结局，薄寒念早在选择立场的时候已经固化了。
要是这么轻易动摇薄寒念的立场，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么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这么聪明绝顶的人，做这么冒犯与违逆俗世理念的事情，薄寒念肯定会衡量一切的一切，首先要把危害考虑得明明白白。
冬寒死神那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眼前这个白衣男人，说道：“离皇风，那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不为俗世规矩所拘束，可他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狂徒，你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一个大赌徒，却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家国抛之脑后。”
“为什么？”冬寒死神质问。
无论是离皇风，还是薄寒念，他们都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高雅之人，他们的掌控欲很强，在自己的组织里是无可动摇的霸主。
可二者不会为了一己之私让天下生灵涂炭，更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冬寒死神大人，您是静寂涡塔的主人，您是高高在上的被供养者，你知道底层老百姓的日子吗？”
“在这个腐烂贫瘠的土地上，门阀控制了政府，财阀垄断了国民经济，阶级固化，贵族纸醉金迷，荒淫无度，老百姓在贵族的残羹冷炙里讨生活。”
“离皇风，他是我的敌人，可在一方面，我们的志向是一致的，摧毁原先腐朽的制度，创造一个新的冰雪帝国。”
薄寒念指了指静寂涡塔的方向：“让这片土地的贫瘠与灾难滚出这。请神容易送神难，我们的祖先不惜己身将之封印在我们的领土上，那个家伙害了我们国家千余年，现在让它滚出我们的国门。”
其实，冰雪帝国的贫瘠并非一开始就是贫瘠的，而是遭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荼毒，更可怕的是那个家伙引起了大量的灾难，一场接一场寒潮给这片国家的带去了巨大的压力。
统治阶级的压力可以往下延，老百姓的压力又能怎么办，苦寒之地只能苦。
……
……
徐云瀚的手里多了一张薄薄的青纸，而他的手指正在这张薄薄的青纸上涂。
一条一条拙劣的线条，恐怖之至的剑意，笔画如同行云流水，他的手指如同烧红了的烙铁一般，把自己至高无上的剑意缓缓印了上去，渗进了这张薄薄的青纸里。
从意识到那法天象地是传说中的“圣洁灵体”时，徐云瀚开始作画，而这张薄薄的青纸是超越了常人理解的玄天意志凝结淬炼而成。
这张纸非常珍贵，徐云瀚身上带了三张。
这张青纸由最为纯粹的玄天意志与剑道真意凝成，徐云瀚要花费七天七夜的时间方可炼制成功，还要进入漫长的虚弱期。
他剩下了三张。
而且不太可能重制，因为徐云瀚的时间不足。
终于，徐云瀚完成了最后一笔，出了一身汗。
“完成了。”
……
……
徐云瀚一步一步走向了薄寒念。
薄寒念看着他，神色凝重，好像看到了一个走向彼岸的旅人。
一簇青色的火焰燃烧。
这一张青色的纸张眨眼间化为了灰烬。
薄寒念道：“你要用这张纸打败我？”
圣洁，冬寒死神无可奈何，神天境强者无可奈何，苏婉君可能也拿他没辙。
徐云瀚呢？
薄寒念不惧。
徐云瀚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杀了你。”
他一剑斩了过去。
薄寒念如临大敌，神色顿时忘我，如同一位超越了俗世的圣人，他直接驱动了“圣洁”，意念空灵，好似知了天命，似凡似仙，绝世独立。
徐云瀚这一剑，不是任何惊天动地的剑招，更像是一首空灵难解的歌，绵绵悠扬，好像一下子能把人给催眠。
岁月不饶人。
漫长的岁月代表了无限的变化与经历。
刀光剑影，毒箭暗箭，能量弹雨，所有俗世与修行的兵器化为意志杀了过去。可是，这千军万马、杀声震天，触碰不到“圣洁”，他绝世独立，多么强大的武器又怎么能破开世界之外的防御。
绝世，与世隔绝，接触不到，那就杀伤不到。
唯物主义没用的。
之后就是心。
岁月流逝。
雄伟繁华的城市在岁月长河里衰败、破碎，一片废墟里又是在风水的侵蚀下化为一片尘土。
天已荒，地已老。
薄寒念一个人站在了一片荒凉的大地上，四顾而无人，找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一片寂寥。
最后归于一片无垠的黑暗，无尽的寒冷。
薄寒念是绝世独立，与世隔绝，“圣洁”。
可是一个人只要灵魂存在，又岂可无心。
徐云瀚把心中曾经的寂寥化为剑意，凝聚在了这一条岁月长河里……
薄寒念眼神平静，能修成“圣洁”的“法天象地”，他的天赋与心性可谓是绝世无双。
黑暗与寒冷破坏不了他的心境，心如止水。
之后是黑暗里衍生出的颜色……
“靠！”
圣洁的莲花一片污垢，白色纯净的冰晶莲花破碎、凋零。
“圣洁”破了。
徐云瀚一剑砍了过去，三尺青锋斩在了薄寒念的身上，携着万古悠悠的岁月沉重与无限污浊，在他的胸腹之间剖开了一道豁口。
薄寒念没死，却直接脏了。
……
……
“冬寒死神大人，我们不用过去阻止了，直接去您家里收拾残局。”
徐云瀚算了一下，薄寒念拖延的时间绰绰有余。
只要寒雪不是喝着奶茶拆塔，静寂涡塔已经临近崩溃了。
话音刚落。
冬寒死神的美眉一皱，恐惧从心头蔓延……那个魔头冲出封印了！
静寂涡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