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多了个同桌
周一周二两天的考试一结束，从周三开始，全体同学进入恋爱循环——按课表上课！
大家都爱学习！没毛病。
昨晚数学成绩就出来了，上午语文成绩又出来了。
照此推测，恐怕到了下午，最迟晚上，昨天考的文综、英语……天劫难逃。
欧天予只想跑一跑！发泄一下郁闷的心情。
结果，周三的上午竟然真有一节体育课，并且，还上了……
五中这破学校，不，好学校，原来不止文化课老师敬业，就连体育老师都敬业！
第三节，体育课。
幸好今日多云，大家不需要承受烈日的曝晒。
体育委员的声音小小的，欧天予猜测这货可能是凭成绩而被强拉的壮丁。
体育老师则声音洪亮，体格壮硕，像个扔铅球、掷铁饼的那类运动员。
这节课的前半段由体育老师带领大家运动，后半段为自由活动。
欧天予珍惜上体育课的机会，锻炼身体嘛，他热衷于此。
体育老师兢兢业业，要求严格，从热身，到跑步，再到开合跳、高抬腿……项目一个接一个。
欧天予全都不折不扣地认真完成，挥汗如雨，甘之如饴。
而其他同学，大概是因为浪了一个暑假，身体素质下降得厉害，多数叫苦不迭，对体育老师颇有微词。
折腾了大家约莫半个小时，体育老师方才收手。
“你们的身体素质，不行！”临解散前，他这样吼道，“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怎么好好学习？从今往后，体育锻炼，必须加强！”
进入自由活动时间，欧天予跟鲁知益等几个高个男生凑在一棵树下休息。
“注意到了吗？那个高妹！”鲁知益贼头贼脑地笑道。
“嗯？”欧天予疑惑。
“她个子又高，那个又……你说，她怎么运动？这一动起来……嘿嘿……”说着，鲁知益贱笑不已。
有的男生不解，有的男生心领神会。
而欧天予……他一个正人君子，从不关注这些！
“老鲁哇，做人要厚道，女生的身体缺陷，你不应该嘲笑！”他正色道。
“身体缺陷？”鲁知益惊呆了。你管这叫身体缺陷？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一个女生既然有了突出的优点，自然也难免存在缺陷，大家要理解。”欧天予淡然道。
鲁知益眨了眨眼，过了几秒，突然叫道：“老欧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恍然大悟一般。
也不知道这货怎么理解的！
“我怎么了？”欧天予怫然不悦，掸了掸衣袖，“你不要想歪！”
鲁知益嘿嘿地笑着，掐他的脖子，叫道：“你个流氓！”
“滚！”欧天予赶紧摆脱这货。
他遥望女生的方向。
可惜大家全都换上了清一色的校服……有啥可看的？分辨不清！脸盲了。
※※※
下午最后一节课前，各科成绩出齐。
语数英文综，欧天予的四门成绩，均为百分出头。嗯，相当的平均……
他掩面欲泣，理转文，就是这样的伤不起。
总分妥妥的倒数了。
心酸哪！说多了都是泪……小秦同学，我需要你的安慰！
欧天予巴望着再见秦静颜同学一面，唯有小秦同学温暖的笑容，方能治愈他内心的伤痕。
然而，小秦同学还没见着，黑脸班主任郑佳惠倒又出现了。
下课铃声一响，她就踏入教室，厉声喝止了大伙儿的蠢蠢欲动。
“抓紧时间，按成绩重排座位！”
但您为啥赶着放学来这么一出啊……全班同学哀怨顿生。
全班同学中的倒数第二，欧天予同学，却还挺高兴。
他这成绩，自然是坐在最后一排，靠近后门。这下溜号可方便了，神不知鬼不觉，开心！
趁着重排座位的机会，郑老师命令两桌合并，竖着排下去。
这样的好处是过道空间会大一些。并且，同学们不再是单人单桌了，而都有了全新的同桌——除了欧天予的邻居，那位最后一名的同学。
由于班级人数为单，没办法，那货脱不了单。
不过，如此一来，也引发了少量主动调换座位的行为，毕竟大家刚刚相识，脸皮都还薄着呢，对于异性的同桌……要不起！
郑老师没有干涉。能降低“早恋”的风险，何乐而不为？
欧天予的新同桌乃全班倒数第三，坐在他的左侧。
一个身高约175的黑胖子，其吨位估计全班最高。
这个胖子有着竖直的短发、小小的眼睛、鼓鼓的脸颊，还戴着一副圆圆的黑框眼镜。
两人稍作交流。
胖子叫杜雍海，本市城里人，老五中本校生！
相比欧天予这个县里乡下娃、外校复读生，那可是强太多了！哦，对了，还有名次，人家也高了一名。
这让杜胖子优越感爆棚，随即摆出了一副高冷不屑、爱搭不理的模样。
两人的前桌是两位女生。
欧天予的正前方居然就是那个鲁知益时常嘀咕、关注的高个大胸妹。
这姑娘的身高目测不低于172，很有可能达到175。
从后方可见，高妹梳着一根长长的、乌黑亮丽的大麻花辫，遮不住的脖颈洁白无暇，线条柔美。
欧天予的斜前方，高妹的同桌，则是个娃娃脸的矮个短发女生，顶着学校最喜欢的那种头型——大概吧！
反正看上去像是半个西瓜倒扣在脑袋后面。
两个妹子相映成趣。
欧天予忍俊不禁。
又焦灼不安，这俩妹子算什么，他只想找秦静颜一诉衷肠！
于是老师一喊“散”，他就赶紧跑回宿舍，取出手机，给秦静颜发短信：
“成绩都出来了，我考得很不好，心里有点儿痛苦，感觉要失去信心了。你怎么样？能一起吃个饭聊聊吗？”
等啊等，秦静颜一直没回。
没奈何，欧天予眼含热泪，呃，夸张了点儿，总之，形影相吊地一个人去吃了晚饭，又孑然一身地去上晚自习。
好孤单。
晚读终于有报纸了。
学校的这个安排，是希望同学们能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来读一读新闻，了解一下天下大事，领会时代精神，把握时代脉搏……
要求并不严格，其实想自习也行。
以致总有窃窃私语声！
欧天予倒是蛮喜欢这个环节的，心道如果再有一杯清茶就更好了。
他认真研读时政、经济、科技等新闻，自得其乐，乐此不疲。
至于娱乐版，咱不关心。
如此，从晚读开始，接着晚一、晚二……
期间，没怎么跟同桌胖子说话，但偶然发现这货居然在偷看漫画。
他不禁摇头。果然学霸都很像，学渣却各有千秋。
晚一后的课间，鲁知益跑过来聊天。
这货没话找话、装模作样的，试图引起欧天予前桌大胸妹的注意。
这位大辫子的女生，班花桂冠的争夺者，欧天予偷偷瞄过，有个不完整的印象。
但咱不关心，咱挂念的只有小秦同学。
可惜大胸妹只跟她的新同桌小声聊天，对老鲁视若无睹、置若罔闻。
可叹老鲁虽然坐在美女的前排（第六排），但却是斜前方，而且隔着人呢，不方便他勾搭。
再看看教室的前半部分。
同寝的汪世喆、董愃这俩，一个在第四排，一个在第五排，恰好前后桌。
于是两人凑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跟附近的女生们嘻嘻哈哈。
而李铭远和岑晓贤就比较爱学习，成绩较好，课间也不放松，座位在第二、三排。
晚二后，班主任郑佳惠临走前，又交代班长维持秩序。
欧天予Get，毫不客气，再次溜走，去跑步健身。
最后一排的位置，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
这回，没有碰到体育生王同学，但他又发现了另一位穿着校服锻炼的同学。
脸厚如他，毫不客气地找上人家搭话，聊了几句。
对于如何借用体考的名义逃避晚三，他心里逐渐有谱了。
另外，在返回宿舍时，这回碰到了生活老师·邓。
欧天予面色如常，说自己是练体育的，利用晚间锻炼。
邓老师没说啥，点了点头，轻易放过。
一直到熄灯前，欧天予才终于等来了秦静颜的两条短信。
“别灰心，时间还长，我相信，只要努力你就一定会取得进步。”
“明天晚饭一起吧，稍晚一些，你带上手机，等我给你发短信。”
欧天予笑了，这一夜又睡得很安稳。
他的回复：“好的！小秦同学，明天下午一放学，我就回宿舍等你短信。”
※※※
次日（周四），欧天予行若无事，从容不迫。
上课就专注于学习，结合老师的讲解，对照自己开学前所做的思维导图，找重点，划重点，该记记，该背背，该写写。
表现出“沉迷于学习不可自拔”的优良作风。
该作风与其昨晚逃课（晚三）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使得同桌杜雍海倍感困惑。
这胖子憋了好几节课，才终于在一片喧喧嚷嚷的背书声中，找机会问：“你昨晚第三节咋不上？我记得你不是走读的呀。你不是住宿的吗？”
说罢，胖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欧天予——这货明明在宿舍楼里见过的，他有印象。
欧天予淡然回答：“第三节没精神了，看不下去书，就出去跑跑步。老班说啥了？”
“没。”杜胖小吃一惊。这货竟然逃课？
“没事就好。万一老班问了，帮我打个掩护。”
欧天予寻思着，还是得尽快找个机会，向班主任郑老师申请一下，不上晚三总得找个理由，逃课不是长久之计。
杜胖不再理他，偷偷摸摸地翻起漫画来。
欧天予瞥了一眼，忍不住问：“幽游？”
杜胖意外，有点儿期待：“你也看？”
欧天予沉思片刻，怅然道：“我喜欢看的是桂正和。”
杜胖莫名瞟了他一眼。
欧天予又看向自己的另一侧，那位倒数第一的同学，本班唯一的单人单桌。
其人可谓睡神，正趴在桌上酣睡。唉，上课睡，下课醒，也不知道来干吗的！
左手漫迷，右手睡神，身处学渣包围之中的他，好忧伤！
※※※
中午放学后，欧天予溜到主楼的班主任办公室，想找郑老师提一下申请——人家不想上晚三了啦！人家要去运动健身，要去体育锻炼！
谁知郑老师不在。
下午某个课间，欧天予放水回来，发现同桌杜雍海静静地扒着窗台，正在向楼下张望。
“看啥呢？”他过去问道。
杜胖不搭理他。
他顺着杜胖的目光望去，只见楼下几个女生正在玩儿花式跳绳。除了活泼以外，没看出啥来……
“哪个？没感觉有好看的呀。”他不禁奇怪。
杜胖一下子气愤了：“你仔细看，那个短发的！”
依斯言，欧天予仔细观察，嗯，那个短发女生身姿轻盈，貌似不错。
“还行！跟咱班的那个……谁谁谁，不也差不多嘛。”他想说的是舍友汪世喆盯上的那个短发女生，班花桂冠的另一争夺者，名字他没关心。
杜胖更加气愤了：“这个是本校的，应届生！可排前十！”
哎呀，还排上名了？果然是漫迷。
欧天予心里觉得好笑，嘴上习惯性打击：“个子有点儿矮，腿也不够长……”
“人家是可爱型的！懂不懂？卡哇伊！”杜胖气坏了，愤怒辩解。
喘了口气，这货又幽幽地说：“从她上高一开始，我就关注她了……”
欧天予努力憋笑：“从高一看到高三，见证了她的成长，可以呀你！”
他倒想问问杜胖，所谓的前十都有谁？
但……算了，咱不做这种无聊的事。老子都有秦静颜了！
今晚，他和小秦同学，即将再次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