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忧郁的纲手
他走到帐篷前面掀开帘子，浓浓的酒精味扑面而来。
纲手坐在床边，而绳树则缠满绷带就像木乃伊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身体虽然不能动弹，但他的耳朵和大脑还处于活跃状态。
听到声音，他立刻问道。
“姐姐，是谁进来了？是大蛇丸老师吗？”
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你给我乖乖躺好，没有我的允许，你什么都别想做。”
纲手按住被子两角将绳树紧紧压住。
“是我，武藤，你身体怎么样了？还疼吗？”
武藤濑人帮绳树扯了扯被子的褶皱。
“是濑人啊，我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绳树硬着嘴说，他可不想让人同情他，虽然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他仍旧背负着千手一族的荣光。
“你这家伙！”
纲手朝着他那轻伤处轻轻一按。
剧痛产生的神经电流瞬间传遍绳树整个身体。
“啊！疼死我了——我错了！你快把手拿走！”
绳树夸张的尖叫，实际上并不是那么的疼，最致命的伤也就眼睛和心脏部位，纲手按压的不过是他身体上的淤青。
这是被木遁分身用拳脚打出来的。
“现在知道不该逞能了吧，执行任务之前你都不知道估量下你的实力，那种任务是你能参与的吗！嗯？”
纲手站起身气汹汹地说，她的双眼通红，一副哭过很久的样子。
不过绳树的眼睛目前还没恢复，显然是看不到纲手这幅样子。
“我看武藤濑人都能执行……所以我……”
绳树低着声嘟囔着嘴，他一直都把武藤濑人当做竞争对手，不过他们的差异似乎越来越大。
“你学他！他是什么水平，你又是什么实力，你就不知道学点其它方面吗！”
纲手咆哮出来，她可是差点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啊。
这几天她一直都活在恐惧当中，每当她闭上眼，就会看到绳树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对不起……姐姐……毕竟我是千手一族的人，我背负着咱们家族的希望和整个村子的荣光，我不能后退……我……”
绳树叽叽呜呜的低着声，他知道她不爱听这种话，只是这就是他一直都在背负的，这种时候他想跟她说说心里的话。
“你这个……笨蛋！”
纲手捂住嘴，任凭泪水从她眼中滑落。
曾几何时，她的弟弟不再像同龄人那样天真快乐。
她还一直以为是他长大了有点叛逆了，没想到他一直都在默默承受着这么多压力。
“抱歉……”
绳树低声喃喃，他的眼睛突然有点疼。
武藤濑人站在一旁，待他们姐弟俩都冷静下来后他这才关心绳树的病情。
“纲手大人，绳树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还得半年，新的心脏虽然没有排异反应，但他的眼睛却需要最低半年时间才能重新视物。”
纲手抹了把眼泪，温柔的替绳树盖好被子。
“哎！还要半年啊，就不能再快一点吗？”
绳树出声抱怨，他可不想一直躺着，他还要去战斗，为了他爷爷的名誉，为了他的理想。
“你给我闭嘴！现在给我躺好乖乖养伤，在你痊愈之前最好什么都不要想，一切有我就行。”
纲手大手一挥，从帐篷里掀起一阵飓风。
飓风吹得绳树摇摇晃晃，感受到纲手的怒火，他低声不敢再多说一句。
纲手复杂的看了眼绳树，转身向着帐篷外面走去。
“你跟我来吧，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她在他身旁低语一声，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会是什么事？
武藤濑人好奇的跟了上去，他刚掀开帘子，却迎面撞上了端着木盆走进来的宇智波铃音。
“抱歉。”
她低着头从他身旁绕过，走进帐篷内帮绳树擦洗露在外面的皮肤。
武藤濑人走了出去，纲手就在不远处的小溪旁边，她站在落叶树下望着天空。
“纲手大人。”
武藤濑人走到她身旁。
“嗯。”
她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她沉默，武藤濑人也只好沉默以对安静陪伴。
过了好几分钟，她这才悠悠然叹了口气。
“关于绳树，那天真是多亏你了，要不是你的话，我还真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都是我该做的，换作谁在能拯救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拯救的。”
武藤濑人老实回答，在拯救绳树的选项中，他将选择交给了他的人类本能。
“不，未必会是所有人，我什么都知道的，如果没有你，所有人都会将他抛弃。”
纲手摇着头，在别人眼里，她可能有那么一点大大咧咧的样子，但她从来都不愚蠢，她只是厌烦那种勾心斗角。
武藤濑人沉默不语，看得出来，纲手有许多心事，来自绳树的，木叶的，还有她自己的。
过了一会儿，她又冷不丁地问。
“你想当火影吗？”
“啊？我？”
武藤濑人指了指自己，随后又连忙摇头。
“真是个聪明人啊，想当火影的人都是些笨蛋，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个位置究竟背负着什么。”
纲手摇头苦笑，泪珠从她眼眶滑落。
她的两个爷爷都是火影，对于火影的辛酸，她比任何人都了解。
“或许吧……”
武藤濑人随声应和。
她也许只是想找个人抱怨下内心的委屈，又或许只是随便说说。
“你觉得咱们这些忍者是些什么呢？”
她转过头来，眼里带着迷茫。
“忍者啊……应该是英雄吧。”
武藤濑人答道，他也不知道忍者究竟是什么，不过最起码他们这些人正在为更多的人而战斗。
为多数人而战的人，怎么也称得上英雄。
“呵，英雄。”
纲手含泪笑出声来，她摇着头，最终叹了口气。
“痛苦面前，没有英雄。所谓忍者，不过是忍耐世界的一切错误，并不断的压抑自我内心。”
“我不认为您说的全都正确。”
武藤濑人不置可否，痛苦面前确实没有英雄，但忍者绝不是纲手所说的那样。
“为什么？”
纲手迷茫的问。
“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忍者也好，武士也罢，身为一个人，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咱们自己的选择。”
武藤濑人抿嘴回答，纲手和他终究不是同样的人，他们的身份差异注定了他们的想法不同。
“选择吗……”
纲手若有所思，或许她也该寻找她的新生活了。
忍者什么的，她已经不想再失去了。
“我打算放弃忍者之路。”
“什么？放弃当忍者？”
武藤濑人有点难以置信。
在他眼里，纲手可是一个女强人啊，她怎么会突然放弃当忍者呢？是他哪句话说错了吗？
“纲手大人，我……”
武藤濑人正要劝说，纲手却抬起手制止了他。
“不用劝我，我现在只想返回木叶好好陪伴绳树，作为忍者的纲手已经为木叶付出了太多，现在的我只想当一个好姐姐。”
话都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选择，他再怎么样也说服不了一个做好选择的人。
只是有点可惜，失去了纲手，忍界虽然还是忍界，但总觉得会缺点什么。
也许这只是她的一时气话吧。
武藤濑人心里叹息，他静静地立在原地，对于纲手，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样陪伴。
两人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秋风又起，纲手这才重新开口。
“那么你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啊……我打算用我的力量来结束战争，这场仗打的太久了。”
武藤濑人神色坚定回答。
“要用你的力量吗……”
纲手一脸惆怅，久久过后，她摇头叹了口气。
“战争有太多罪恶的东西，如果你要直面战争，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战争中抛弃你心中的善良，和其他人比，你有一颗更加温柔的心。”
“啊？什么？”
武藤濑人不太理解，这是在给他发好人卡吗？
“没什么，只是想说你和绳树他们一样也是个笨蛋啊。”
纲手婉然一笑，转身向着帐篷走去。
“为什么这么说？”
武藤濑人一脸茫然的望着她的背影，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劝他不要受到战争影响吗？还是说是另有其意呢？
猜不透，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了。
就这样，纲手一直走到帐篷外面。
就在武藤濑人准备收回目光转身离去的时候，纲手突然又叫住了他。
“今天下午我要带着绳树返回木叶，到时候可别迟到。”
“是，我保证不会迟到。”
武藤濑人点头回应，当他仰起头的时候，纲手已经走进了帐篷当中。
虽然搞不懂纲手的想法，但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和忍界做告别了。
失去了她，木叶方面必然会压力倍增，真担心未来啊，也不知道明天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武藤濑人看了眼雾蒙蒙的天空，转身向着他的帐篷走去。
他也该收拾下了，但愿这次回去能够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