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搜索物资
山洞基地。
众人吃的溜圆，一些人吃到吐或肚子痛。
一夜无话，小风铃不知道是吃太饱，还是什么原因，今晚的呼噜声更大了。
古念干脆出来，在门外打坐了一夜。
他早早醒来，溜达到洞口，两名岗哨裹着厚厚的衣物迷瞪。
一人看到古念，顿时来了精神。
“哟！这不是古少侠吗？”
另一人跺着冻麻的双脚说：
“你的勇猛，我俩可都听大个儿说了，今天出任务一定要好好开开眼。”
古念问：“你们站岗，是为了防守什么东西吗？”
“可不！除了冷不丁冒出的虫族，如今怪物太多了，好像都是受到了辐射而变异的，别说动物。我们哥俩身上都好几个疙瘩。活一天算一天吧！”一人说的很悲观但很洒脱。
“每天都要出任务？”
“哎！能找到食物的地方，大部分都已经被游荡者抢光了。我们这些占据深洞，勉强度日的普通人，一天不出去捕猎，马上就会让妻儿面临挨饿。
该死的虫子，毁了我们美丽的家园；是它们让我的女儿，出身就多种疾病。”一人说的愤慨且充满怨念。
古念静静听着，死亡对于这些人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他们活着的动力是什么？本能吗？
“集-合！”
大个儿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
“去吧！一会儿见！”
“你去哪儿了？”小风铃望着回来的古念问道。
“去洞口转了转，你打呼噜，吵得我无法静心。”
“你瞎说，我才不打呼噜。”小风铃噘嘴瞪着他。
“好吧！”
古念双手一摊，不想争辩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大个儿光着膀子站在黑色油桶上。
单手提着一把六管加特林重机枪，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子弹。
一手指着古念高声道：
“古念，独斗四沙虫，怒斩秦天鹏，我们的新成员，大家再次欢迎！”
热烈掌声响起。
众人边议论：
“四头沙虫啊！每天都有这收货，我就满足了。”
“杀的好，杀的好啊！姓秦的早该死。”
“......”
古念嘀咕：“是六只。”
大个儿继续道：
“因古少侠的加入，外勤小队决定——将物资搜索范围，再向外扩张100公里。大家等我们的好消息。”
“欧耶！”
人群欢呼雀跃！
仿佛已经看到外勤小队获得了大量丰盛的食材、物资，凯旋而归一般。
古念无语，回头看时。
小风铃已经换上那套，洗的发白的黑运动服。昨天那件破皮衣被她扔了。
此时，正信心十足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异的男子。
古念心不在焉说：
“行吧！出去转转也好。”
人群，再次爆发出激烈地呼喊。
瘦猴跑过来，神秘兮兮跟大个儿小声道：
“大个儿！我昨晚做了个好梦。今天一定会有大收货，到时候悄悄眯下点呗？”
“滚一边去，你要当第二个秦天鹏，我第一个扒了你的皮。”
大个儿一巴掌撸在他后脑，瘦猴打着趔趄窜出，快跑几步才没摔倒。
“哪敢啊！开个玩笑，玩笑。”
瘦猴回头抓了抓鸟窝般的头发，笑着跑开了。
天空下起了黑雨，雨点稀疏，无声砸落进废土灰尘中。
一行30人，一辆军用、二辆民用皮卡，四辆各式越野车，从简易车棚驶出。
开着雨刷器，一路向东北方向，缓慢行驶。
改装军用皮卡，前面开路，清理着厚厚的尘泥。
车队蜿蜒，经过一座座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城市；成片焦枯的森林；无数坑洼，满眼报废车辆的公路；遍地尸骸和黑色甲壳的虫子残肢......
大个儿车里，依旧和小风铃坐后排的古念，透过车窗望着这曾经辉煌的都市，如今却满目疮痍，萧瑟，凋零，无声讲述着曾经的残酷。
黑色雨滴停止了对车身的敲打，雨刷安静下来，车队前行速度加快。
古念盘膝而坐，努力吸收星力。
车队最终抵达110公里外的一座废城。
第一星骨有了些许光亮。
“滴滴滴滴滴滴！”
急促的报警声响起。
“娘的！前面千米处辐射级别太高了。”大个儿看着屏幕上0.5sV/h①读数嚷嚷。
紧接着开门下车吼道：
“车队停止前进，以这里为基点，左右向后500米范围搜索。再次确认，全体开启1#通讯频道。”
发动机轰鸣，车辆左右驶离三人。
古念下车望着大个儿道：“我们呢？”
“先等等。”
大个儿靠在发动机盖侧面，从怀中铁盒里取了根烟，点燃，深吸几口，安静地吐着烟圈。
古念看着扩散的烟雾，问出了心底所想：“听说过穿天仪吗？”
“穿天仪？”大个儿捏着烟，努力回想状。
风铃一旁解释：“古念就是被它说的这种仪器传来的，他想找到回去的方法。”
“好像有耳闻，记不清了，应该是科研部开发的一种高端技术。当时听谁吹过，没当回事儿。今后有机会帮你问问。”
古念眼中有了光，回路若有了线索，那剩下的就是快速提升了。
“呼！老大，我这儿地下八层，发现大量物资，快来。”对讲机中，传来瘦猴大笑和呼喊，“美了！美了！我家小子可以饱饱吃很久了。”
大个儿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瘦猴的坐标，掐灭烟，重新放回铁盒。
按下通讯器道：
“所有人，迅速向瘦猴那里集-合！”
越野车呼啸，跳着向目标而去。
……
瘦猴三人，枪丢在一旁，趴在物资堆上忘乎所以地大笑。
不觉，身后六把黑洞洞的枪口已对准了他们。
“你小子运气不错啊！刚跟过来就有发现，走吧！见见我们队长去。”
“见你奶奶个腿儿，这是老子发现的......”
瘦猴刚跳起。
“砰！”
其小腿被打穿，疼的滚落，蜷缩在地，两个同伴吓的抱头，一动不动。
游荡者另外三人快速上前，缴了他们枪械、装备。
“老实点，老子可没什么耐心。”
.......
当大个儿三人赶到一处迷彩油漆装点的低矮废弃建筑前时，发现瘦猴三人正跪在地上，被一群人用枪抵着脑袋。
“娘的！”
大个儿骂着，抱起重机枪窜下车，侧架在黑色越野车发动机盖上。
高声道：“不想死的赶紧滚。”
“哟呵！胆子可以，敢跟我们游荡者对着来。”
黑头盔前，画有系着白披风的骷髅，戴黑防风镜的一个胖子笑着，扣动了扳机。
“砰！”
瘦猴应声倒地，没给大个儿一点缓冲。
“砰！砰！”
另外两人紧跟着倒地。
古念对比，如果自己被这种叫枪的武器正面击中，会如何？
战斗直接开启。
加特林几乎在另外两人倒地的同时，怒吼着喷射出弹雨。
“哒哒哒哒哒！”
对面直接被放倒二个，金属风暴所到处，墙壁爆裂，石土飞溅，游荡者训练有素，几个翻滚跳跃，躲到了迷彩建筑内还击。
“突突突！”
大个儿低头躲避。
“趴下！”小风铃第一时间提醒。
“乒乓叮咣！”
车辆瞬间遍布弹孔，挡风玻璃炸裂，车内子弹呼啸，座椅被打烂，布块棉屑飞舞。
“哒哒哒哒哒！”大个儿还击。
“我去帮忙，你呆着别动。”
古念猫腰快速下车。
数次闪跳，迂回到对面建筑后。
大个儿发觉古念的意图，边躲避边开枪，加特林枪管不时喷吐着弹雨，吸引敌人注意。
古念手提血炎刃，从迷彩建筑唯一后窗翻入，死神般无声收割着零散分部的敌人性命，从他们无情击毙瘦猴那刻起，古念心中已经宣判了他们死-刑。
这些人是畜生，是魔鬼，他们随身携带的食物居然是-----“人类残肢”，古念头皮发麻，努力压抑脑海中自动生成的画面。
杀戮变得更加无情、冷漠，连同发泄着心底之怒。
黑色物质不停从邪瞳中飘溢而出，下沉，钻入血炎刃护手处，杀红眼的古念丝毫没留意到。
密集的枪声逐渐稀疏，慢慢消失。
大个儿迂回接近，小风铃紧随其后，看到毫发无损，连敌人血迹都未沾染的古念，才长长松了口气。
血炎刃上依旧没有一丝血迹。
三人来在瘦猴尸体处。
大个儿带着一丝希望问道：“小古，可以救下张卫吗？”
古念摇头，他何尝不想拥有起死复生的能力。
......
其余小队不久后陆续赶到。
一群人简单行礼默哀，将尸体快速掩埋后，冲入建筑物地下八层。
大个人站在瘦猴简易坟前，神情肃穆道：
“安心走吧，老伙计，你的妻儿我替你照顾。”
随后才同古念与小风铃进入建筑。
地下八层，已经被打开的一处隐秘空间，丰富的压缩食品，罐头，水，药品，衣物......
先前冲下来的众人，全都趴在物资堆上。
扯开食物包装，拉开罐头，如同饿死鬼般大口咀嚼着。
不时传来被呛的咳嗽声，被噎住后的捶打声，一些掉落的食物残渣，都不忘一点点捡起......
风铃小跑着，拿来一罐牛肉罐头，打开，递给古念。
“这些食物都是经过特殊加工的军用级食品，很难过期，比昨天的罐头还好吃，快尝尝！”小风铃大眼睛笑成了弯月。
古念接过，用铁罐处的叉子，叉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有些意外的看着手中的罐头道：
“嗯！确实！”
狂欢过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满足，卖力搭建起搬运设备。
地下八层的物资，逐渐被皮卡上改装的简易设备及一套滑轮组，运上地面。
原有车队，加上敌人的五辆，装了满满十车，拆掉游荡者车辆上的定位系统后，众人一路高歌，向山洞基地而去。
“小古！你真是我们的福星啊！”前面开车的大个儿道。
古念面无表情道：“是吗？可太多人都称呼我灾星。”
“真傻缺的可以，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副驾驶上的木棍儿骂着，为他鸣不平。
车队回去的速度慢了不少。
好在一路平安无事儿。
待众人将消息传到洞中时，整个山洞沸腾了。
处处洋溢着欢天喜地，仿佛这片星球再次回到无忧无虑的和平宁静中。
除了瘦猴--张卫的妻子。
刘思安抱着懵懂的张安然无声落泪，目光盯着古念闪烁不定，像似在做着什么艰难决定。
①：西弗sV--辐射剂量大单位，除强辐射源附近很少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