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嫁给纨绔世子后我真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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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她就是个祸害

朱陵游兴致颇好,提议徒步下山。

一路上走走停停,等到山下,已是傍晚时分。

朱陵游仍意犹未尽,道:“若非天冷,朕今日就该在山顶留宿一夜,赏赏夕阳。”

谢茯苓在心里骂骂咧咧。

留宿个屁!

朱陵游要敢留宿,她就敢弑君。

谢茯苓垂着头,踢着脚底的石子泄愤。

突然,朱陵游停下脚步。

他双手背在身后,略微弯腰,凑近了谢茯苓些许,笑道:“苓儿,朕忘了问你,你今日戴的桃花簪,是什么木做的?”

谢茯苓闻言,顿时就警惕了。

糟糕,朱陵游已经注意到她的发饰了。

她掐紧垂在衣袖下的手,道:“回禀皇上,这是桃木做的。”

“桃木?”朱陵游含笑道:“桃木好啊。”

谢茯苓扯了一下唇角。

朱陵游又道:“不过,这木簪终究太朴素了些,偶尔戴一戴就行了。回头,朕让人多给你送些头饰去,你常戴给朕瞧瞧。”

谢茯苓心下微沉,手指又掐紧了几分,抿着唇道:“臣妇多谢皇上厚爱。”

朱陵游含笑抬手,就要扶上她的发髻。

这时,几匹马朝这边飞奔而来,马蹄声,扰了朱陵游的兴致。

他并未回头,只是神色阴郁地问道:“何事?”

来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道:“启禀皇上,北疆传来急报!朱南星带兵与外族打起来了!”

听到来报,朱陵游也是没想到。

他眉头皱着,双眸微眯,眼里的兴奋和阴郁神色不停交换。

谢茯苓趁机退了几步,离他远远的。

朱陵游一心都扑在朱南星身上,问道:“朱南星擅自出兵了?”

“是!”来人掷地有声地回道。

朱陵游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身前,指腹轻轻摩挲着。

片刻后,他出声道:“南星到底是年轻了些,性子不够沉稳。打仗并非儿戏,怎可胡来?”

说完,他看向谢茯苓。

谢茯苓微垂着头,没看他。

落在朱陵游眼里,就是她因朱南星而心虚、羞愧,不敢直视他……

朱陵游自鸣得意,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轻挥了一下衣袖,看向谢茯苓,道:“苓儿。”

“臣妇在。”谢茯苓回道。

朱陵游宽慰道:“你放心,朕不是那种随便就乱迁怒别人的昏君。无论是镇远将军府的事,还是南星在北疆的事,你都无须担心,朕知晓你是无辜的。”

谢茯苓淡淡地回道:“多谢皇上。”

朱陵游摆摆手,道:“朕先回宫了,改日再见你。”

快滚吧!

谢茯苓只差一脚将他踹走。

面上还是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屈膝行了一礼,道:“皇上慢走。”

朱陵游随手一指,安排了一队禁军和两个宫人,把她送回燕王府。

燕王府内也是人心惶惶的。

看着敞开的大门,下人们都无心做事了。

见谢茯苓平安回来,管家朱敬诚匆匆地迎了上来:“世子妃,镇远将军府的事情,您听说了么?”

“知道了。”谢茯苓淡淡地道。

朱敬诚急得抓耳挠腮的,道:“镇远将军府是您的娘家,他们出事,燕王府必定也逃脱不了。世子妃,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可要传信去北疆,让世子做好准备?”

谢茯苓闻言,眸光落在朱敬诚的脸上,问道:“做什么准备?”

朱敬诚一愣。

谢茯苓神情冷淡地道:“镇远将军府的事,燕王府又未参与其中,有什么好心虚的?再说了,朱南星远在千里之外,同他又有什么关系?”

朱敬诚躬身道:“世子妃说得是,都怪奴才一时着急,才口不择言……”

谢茯苓不置可否,淡声道:“吩咐下去,关好王府大门,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

“是,奴才告退。”朱敬诚见状,只好悻悻离去。

......

刑部的天牢里,关满了人。

牢中又脏又湿冷,娇生惯养的公子小姐和夫人们,不过是关了一夜,就已经叫苦不迭。

地上,铺着又脏又乱的稻草。老鼠就跟逛街似的,一夜要路过无数趟。

偶尔,还要从人的脸上爬过去。

一夜下来,牢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女眷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狱卒拿着刀柄,哐哐地敲响牢门,警告道:“进了天牢,就收起你们的娇气,再乱叫,老子就不客气了!”

孟氏与婢女抱成一团,头发凌乱,眼眶又红又肿。

她缩着脖子,咬牙切齿道:“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威胁我们,你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我是宫中最受宠的芷妃娘娘的亲娘!”

狱卒不禁笑了,握着刀柄,靠在牢房的木栏,嘲讽道:“皇上最宠爱的,不是燕王世子妃么?”

这句话,瞬间戳到了孟氏的痛处。

她一把推开婢女,骂道:“谢茯苓就是一个小贱人!她就是看不得芷儿好!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抢别人的男人!等我出去,我定要亲手撕烂她的脸!”

尖锐的骂声,让狱卒都忍不住掏耳朵。

孟氏还觉得不够。

她站起身,双手握紧木栏,冲着被关在隔壁和对面牢房的谢家人喊道:“你们被关进来,都是谢茯苓搞的鬼!她恨你们,怪你们,要报复你们!”

孟氏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一层的牢房,关了谢家数十个女眷。

一时间,整层大牢都炸开了锅:

“都怪谢茯苓,一定是她叫皇上把我们抓进来的!”

“送全家入狱,她可真是太不要脸了!”

“她迟早都要遭报应!”

“……”

一群人,恨不得把牢狱掀翻。

喧哗声,直接传去了关押男子的牢房里。

满身马粪味的谢决明更是吵闹起来:“父亲,各位叔伯,谢茯苓把镇远将军府害得这么惨,一定不能放过她!

我被罚去太仆寺铲马粪,就是她让皇上罚的!谢茯苓就是个祸害,害了整个谢家!”

原本就焦急的谢家男子们,在谢决明疯狂的挑唆之下,也逐渐变得焦躁起来:

“虽说我们从前对世子妃不好,可也没虐待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我一生清清白白,到头来竟被一个小辈侄女送入牢狱,实在是奇耻大辱!”

“这等不知廉耻的人,实在不配当我谢家人!”

“……”

破旧的木板床上,镇远将军谢商枝盘着腿,沉着脸,坐在脏乱的稻草堆上。

耳边,是谢决明和谢家各院男子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