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距离

S市下了一个星期的雨，街道一尘不染，空气清新了不少。江翎出门准备去书店买点资料，路过一个巷口时，他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

“怎么，你妹不还钱，难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不帮她？”一个染着黄头发纹着花臂的精神小伙笑得奸诈，一只手不安分地准备去摸少年的脸。

江翎本来不打算多管闲事，可就在黄毛向旁移了半步打量少年的时候，他恰好就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纪雩，要不，你就代替你妹妹？”

在黄毛的指尖就要碰到他的时候，纪雩敛眸冷色，一把抓住那只手，侧身弯腰迅速切入，直接来了个过肩摔。

黄毛压根没反应过来，“我靠！”

另外两个混混见老大摔了，连忙去扶痛得龇牙咧嘴的黄毛。黄毛破口大骂：“姓纪的，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江翎站在巷口凝视神色冷冽的纪雩，难得的见到他一改往日疏远不羁的模样，嘴边挂着一抹嘲笑。

目光掠过他细长的脖颈，不知道何时被划破了皮，有血珠渗出，洇红了白色的T恤。

“纪雩？”

巷子里一时有些安静，黄毛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江翎。目光落在纪雩身上，混混意识到两人认识，于是后退了好几步。

“需要帮忙吗？”

纪雩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用。”

江翎停下脚步，眼睑耸拉，神色闲散，好像真的不打算出手。

黄毛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流转，脸色阴沉。

“姓纪的！”说时迟那时快，绿毛咬牙径直冲向纪雩，抬起的手中紧握着刀。

绿毛被江翎踹倒脸朝地。

纪雩眼中闪过惊诧，看向一脸淡定的江翎。

少年双眸如漆，动作利落直接。金色的缕缕阳光覆盖在他身上，像一道令人离不开目光的风景。

“……”

这时，有个女孩从巷子另一头跑着过来，担心地叫他的名字，圆圆的脸蛋因为跑得急泛着红，“纪雩！”

黄毛心知再在这待着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趁着他们移开目光，拉起绿毛三个人就溜之大吉。

“你怎么跑出来了？”纪雩将她乱了的碎发拂到耳后。

细长锐利的眼眸掩去戾气，纪雩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和女孩娇小的身高形成对比。

江翎想起来，她就是上次抱着纪雩哭的那个女孩。

“我听陈姨说他们又来找麻烦了，我担心你啊！”

纪雩的余光注意到江翎移开目光，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柔声说：“你哥我这么历害，你担心什么？”

纪念星横了他一眼，“那你看看你自己的脖子，都流血了！”

“……”听到女孩的声音，江翎的目光落向纪雩。这人脸上满是无奈，眉毛泛出来柔柔的涟漪，连棱角分明的侧脸都温和了不少。

“对了，你怎么在这？”

正看着他的侧脸出神，江翎猝不及防和转过头来的纪雩对上目光。

“路过，”江翎清秀的脸面不改色，完全没有被人发现的慌乱，“本来是要去书店买点复习资料。”

脑中不知为何忽然涌现那双带笑的眸子，江翎移开了目光，好心提醒他：“快处理下伤口吧。”

纪雩神情莫测。

忽然，他露出浅浅笑容，“那你能帮我包扎一下吗？”

江翎有些意外。

明明是在巷中，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却亮得晃眼。纪念星盯着江翎的脸，又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她哥，忽然就睁大了眼。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沾着酒精的棉签轻轻擦过纪雩颈上的伤口，又凉又辣，纪雩忍不住往后躲。

“我轻点。”

在一旁的纪念星两手放在膝上，目不转睛。江翎仔细地帮纪雩涂抹药，兄妹俩却在无声对话。

纪念星又是皱眉又是挑眉，眼神示意和他挨得极近的江翎。

你们什么关系？

纪雩微仰着头，垂眸视线扫过少年的眉眼，再看她时表情就变得耐人寻味。

你猜？

纪念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