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群的乌鸦
夜，十二点
光芒大放的标志牌将这条街照的通明
有欢呼声从这座高楼传出，门口的狗只是微微动了动尾巴，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紫发女人看着林风面前的牌，嘴角微微勾起
梳着大背头的男人，宽厚的额头下的那双眼直视着林风，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长发快要遮住双眼的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炫目的灯光洒满大厅，围观的群众屏住了呼吸。
好事之徒在人群中推销可乐瓜子，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因为现在桌上坐着的是今晚运气与胆识最好的一群人，围观的群众将牌桌围了好几层
林风环视一圈，手心在衣襟上擦了擦，今天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大型赌场
场下是赌徒狂热的目光，场上有老狐狸狡诈的笑容，再看看发牌员手中的牌
确定无误
这把，不出意外
他赢定了！
“开牌！”，发牌员的声音突兀的在场中响起，众人的心也随之提起
“砰”
紧张地后退了一步的赌徒打倒了桌上的果汁瓶，俯身伸手低头捡起，再放到桌上
意料当中的惊呼声并没有如期传来，他抬头，看了看周围，诡异的气氛围绕在围观的群众四周，说不清，道不明
难道不是应该对赢家欢呼吗，怎么一片死寂？
赌徒挠了挠脑袋，拨开人群，看向牌桌
“所以，你们——谁作弊了？”，紫头发的女人一脸戏谑地看着林风，显然，认定了这个小子就是出千的人
林风此刻只感觉手脚冰凉，额头上传来细密水珠的感觉，脸颊发烫
不应该是这样
按照自己的计牌，这把自己的牌很合理，就算是他作弊了，也不应该是现在的情况！
赌徒穿过人群，透过前面人肩膀的缝隙，勉强看清了牌桌上的局势
大背头面前的牌，有两张K
对子？
运气不错啊！
再侧过身子，从缝隙的另一边看，大背头对面坐的是一个身材瘦削，一幅学生模样的少年
什么样的学生敢来这种地方？，不要命了吧
再把头向上一探，看到了少年桌上的牌，三张K
炸弹！
可以啊，这么说，这是这少年今天的第十胜咯？算一算，他今天赚的还不少啊！
只是，一副牌，五张K？
有人出千！赌徒一声惊呼，随即后退一步，瞳孔收缩，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快要发生了
“原哥！”
“原哥好！”
围观的群众自觉地为来人让开了一条路
没有黑社会出场时的小弟跟随，只有一个一身灰色西装的青年男子，拨弄着手指上戴着好几个嵌着五彩宝石的戒指，穿过人群，来到牌桌面前
此刻，没有人敢再说话，宽阔的大厅此刻却是墓地一般的压抑沉寂
被称为原哥的人看了看牌桌，那躺着的五张K似是嘲讽，轻笑了一下，“我以为，这样的节目只有马戏团才有。”
原哥再抬头，看向人群，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纷纷让开，就连他的目光也不敢触碰
人群中又腾出了一条道，顺着原哥的目光看去，一个拿着手机接电话的人摇了摇头
原哥叹了口气，扫视着林风与大背头
最后，视线停留在林风身上
有贴心的赌徒为他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他身后。原哥顺势坐下，两手交叉，手背撑着下巴
“听说，你是第一次来这，还赢了不少？”
看着原哥压迫性的目光，林风自信，凭他的手段，没有人能看出端倪！
“最近运气都不错，就想来这试试。”，林风平静地回答道。
想通了这些事情，在面对原哥的时候，林风也没有了最初的慌张，一字一句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那你可来错地方了！”，原哥给自己点了支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撇了一眼发牌员，对方立马会意，翻过桌上盖着的牌，伸手一挥，所有的牌整齐地排列在桌上
牌堆中还有一张不在玩家手中的K
六张？
原哥的视线回到林风身上，只是，压迫的眼神带上了一丝杀意
“以我的推测，有人如果想出千，冒的是同样的风险，出一个最大的炸弹要比对子——划算吧！”
原哥翘起了二郎腿，又是一口烟雾吐出，缓缓前进的白烟似乎幻化成了一柄匕首，直奔着林风双眼而去
“以我的认为，关乎人命的事情，不应该随意推测。”林风迎着原哥的视线，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我要看监控！”
赌徒咽了口唾沫，手心为这个少年捏了把汗，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有见过敢和原哥谈条件的人
原哥两手夹着烟，弹了弹灰，转头看向大背头，咧嘴笑了笑
“你他妈的，怀疑谁呢！”
赌徒的心情从紧张变为了惊讶，明明是那么一个壮硕的身躯，梳着大背头，穿着西服，从桌子的这头冲到林风面前却似乎只用了一瞬
随即揪起这个瘦削少年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过突然，就连一直低着头的长发青年也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紫发女人惊呼，捂着胸口，她也没有想到和她打过数次交道的男人，会有这么突然的爆发
“咳咳”
原哥轻轻咳嗽了一声，大背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放下林风，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赌徒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睁大，看向原哥
然而，原哥只是又吸了一口烟，抬头，看向了那个巨大的水晶灯，张嘴缓缓吐出，看着烟雾缓缓升空
“我们已经通知镇守使了，他们有这个权利——来搜你们的身！”
赌徒想要开口，嘴巴张了两下，只是，在死寂的人群中，他不敢开口
怕自己的突兀，扰乱了观众席的宁静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如果刚才大背头在揪着林风衣领的时候，把换下来的牌塞到林风身上，等到镇守使从这个少年身上搜出牌……
赌徒躲在人群中，看着原哥，那人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吸着烟，似乎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赌徒渐渐低下了头，或许，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吧。
林风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抬头看向原哥，又在刚才大背头碰过的地方摸了摸，确定了什么也没有
没有理会林风向自己投来的不满视线，原哥依旧自顾自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直到
“这种事情你们就不能自己解决吗，我也是很忙的！”
一头白毛，一身白色制服的女人，推开了赌场的大门，从人群让出来的小路中，走到原哥面前，拿出一个小本本，在原哥面前晃了晃，只是短短的一会，林风也看见了，白色封面上赫然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鹰！
“白原是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