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兼职
与父亲商量后，我站在收银台后，看着李武文低头填写入职表。他的手腕上还留着淡淡的红印，校服袖子刻意拉得很低。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看看吗？“我忍不住问。
他摇摇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没事...已经好了。“
父亲从后厨探出头来：“小皓，带新同事熟悉一下环境。“
我领着李武文往后厨走，注意到他走路时总是不自觉地往阴影里躲。经过冷藏库时，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那个...我能不能在前厅帮忙？“他突然开口，“我...我怕冷。“其实并不是……
我愣了一下，觉得有点奇怪。以为按照李武文的性格，应该不喜欢与别人接触的。
“当然可以。“我笑着说，“正好前厅缺人手。“
李武文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他低头摆弄着围裙带子，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骆芋儿下来找魏倪浩，看到李武文在擦桌子，骆芋儿立刻大步走了过去：“喂，新来的？“
李武文的手抖了一下，抹布掉在地上。他慌忙去捡，却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我赶紧过去扶住他，发现他的手冰凉得吓人。
“没事吧？“骆芋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这么不小心？“
李武文摇摇头，逃也似的躲进了后厨。我正要跟过去，突然注意到店外有几个女生匆匆走过。她们戴着口罩和帽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匆匆消失在街角。
“最近怎么老有奇怪的人在店外转悠。“骆芋儿皱着眉头，“该不会是来踩点的吧？“
我这才想起，最近确实经常看到几个女生在店外徘徊。当时还以为是普通顾客。
“我...我去收拾一下。“李武文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抖。
我跟着他走进后厨，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他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又迅速塞了回去：“没...没事...“
我瞥见纸条上似乎写着什么，但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就把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真的没事？“我狐疑地问。
他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的...只是有点累...
这时骆芋儿突然推门进来：“喂，你们两个在密谋什么呢？“
武文慌忙站直身子，我赶紧转移话题：“没什么，在教他怎么收拾。“
“其实...“李武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我们都愣住了。他指着墙上的一张老照片：“看，那个人经常在店外转悠。“
照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店外张望。虽然只是个背影，但那件印着校徽的外套再熟悉不过了。
这时，丁墨和彭阔耐走了进来。丁墨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听说有新同事？这不是那个谁？“
彭阔耐则笑嘻嘻地凑过来：“哟，新来的？欢迎欢迎！李武文？你怎么在这？“
李武文明显紧张起来，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围裙带子。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彭阔耐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魏倪浩看到李武文状态后回答到“这是李武文，我们班同学，来我这帮忙，兼职的。”
丁墨和彭阔耐了然，但总是觉得奇怪。
林凌玲点点头，目光在李武文身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她走到我身边，小声说：“魏倪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正要回答，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透过玻璃窗，我看到几个女生正在店外争吵，其中一个手里还拿着相机。
“又是那群人...“骆芋儿皱起眉头，“最近怎么老在店外转悠。“
丁墨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需要我去看看吗？“
“不用了。“我摇摇头，“别惹麻烦。可能是某些人无无意间的杰作吧。“
彭阔耐也不傻，这不是明里暗里说他嘛，挑了挑眉，转做没听见。
林凌玲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魏倪皓，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在偷拍彭阔耐...“
我们都愣住了。彭阔耐则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习惯了，别管她们。“
李武文突然开口：“那个...我去收拾一下桌子...“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随后，大家就一起去吃火锅了，也扯一些有的没的。时间总是那么快，看着桌子上零星的餐食，魏倪浩打了个饱嗝。
周五的晚上，火锅的热气还在三个女孩的胃里翻滚。走出火锅店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上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的凉意。伍一一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叹了口气：“啊，吃得太爽了！我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
林凌玲笑着挽住她的胳膊：“谁让你刚才非要抢最后一块牛肉的？”
骆芋儿走在她们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淡淡地说：“吃火锅不抢肉，那还叫吃火锅吗？”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但眼神却柔和了许多。
三个人沿着街道慢慢走着，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伍一一突然停下脚步，掏出手机：“对了！芋儿，你不是说要加凌玲微信吗？现在正好，我们三个建个群吧！以后一起吃火锅、逛街、吐槽，多方便！”
骆芋儿点点头，掏出手机：“行，我扫你们。”
林凌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还是拿出手机打开了二维码。她其实有点紧张，毕竟骆芋儿的气场太强了，但她又觉得，能和这样有趣的人成为朋友，似乎也不错。
“群名想好了吗？”伍一一兴奋地问，“得起个有意思的，不能太普通！”
骆芋儿挑了挑眉：“你们决定吧，我无所谓。”
林凌玲小声提议：“要不……叫‘火锅三侠’？毕竟我们刚吃完火锅。”
伍一一立刻摇头：“太普通了！而且我们又不是只会吃火锅。”
骆芋儿突然勾了勾嘴角：“叫‘三味真火’吧。我们三个性格不一样，但凑在一起，就像火锅里的三种味道，越煮越香。”
伍一一拍手叫好：“这个好！有气势，又有意思！”
林凌玲也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
开学第一个周末。周六晚上，总算是把作业都写完了。魏倪皓的房间被电脑屏幕的蓝光照亮。耳机里传来彭阔耐兴奋的声音：“来来来，开黑开黑！我打野，丁墨中路，魏倪皓你射手！“
“我辅助吧。“魏倪皓犹豫了一下，“我射手不太行...“
“别啊！“彭阔耐打断他，“你那个后羿不是挺厉害的吗？上次五杀我都看傻了。“
丁墨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我玩诸葛亮，中路稳了。“
游戏加载界面亮起，魏倪皓选了后羿，彭阔耐选了李白，丁墨选了诸葛亮。魏倪皓注意到丁墨的诸葛亮已经满级，皮肤还是限定款。
“丁墨，你什么时候练的诸葛亮？“魏倪皓惊讶地问。
“最近。“丁墨淡淡地说，“研究了一下技能机制，发现很适合我。“
游戏开始，彭阔耐的李白直奔野区：“我去反蓝，你们小心点。“
魏倪皓的后羿在下路清兵，突然听到丁墨说：“魏倪皓，你有没有觉得李武文最近有点奇怪？“
“啊？“魏倪皓手一抖，差点漏了个兵，“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今天在店里，一直盯着彭阔耐看。“丁墨的诸葛亮在中路稳稳补刀，“而且我发现他总是在记录什么。“
彭阔耐的李白正在打红buff，闻言笑道：“该不会是我的粉丝吧？“
“不像。“丁墨冷静地说，“他的眼神里没有崇拜，反而有点...愧疚？“
魏倪皓想起李武文在储物间里的异常表现，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彭阔耐大喊：“小心！对面打野来抓你了！“
魏倪皓的后羿连忙后撤，但还是被对面打野的赵云追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丁墨的诸葛亮突然闪现过来，一套技能带走赵云。
“漂亮！“彭阔耐赞叹道，“丁墨你这操作可以啊！“
“基本操作。“丁墨淡淡地说，“魏倪皓，你刚才想说什么？“
魏倪皓犹豫了一下：“其实...我发现李武文好像是被逼来打工的。我家本来也不缺人，但是……顺其自然吧，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什么？“彭阔耐的李白正在打龙，“被谁逼的？“
“不知道。“魏倪皓摇摇头，“但我看到他在储物间里藏了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按计划行事'...“
丁墨的诸葛亮突然停下补刀：“等等，你说纸条？“
“对。“魏倪皓点点头，“但我没看清具体内容。“
丁墨推了推眼镜：“我记得今天下午，有几个女生在店外转悠，好像在拍照...“
“该不会是私生粉吧？“彭阔耐的李白正在偷塔，“我最近老觉得有人跟踪我。“
“有可能。“丁墨冷静地说，“但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游戏进行到中期，魏倪皓的后羿已经发育起来，配合丁墨的诸葛亮打出一波完美团战。
“漂亮！“彭阔耐兴奋地说，“这波团战打得可以啊！“
“基本操作。“丁墨淡淡地说，“魏倪皓，你明天有空吗？“
“有啊，怎么了？“
“我想去店里看看。“丁墨推了推眼镜，“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我也去！“彭阔耐的李白正在打主宰，“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打我的主意。“
游戏进入后期，魏倪皓的后羿已经神装，配合丁墨的诸葛亮和彭阔耐的李白，轻松推掉了对面水晶。
“Victory！“系统提示音响起。
彭阔耐兴奋地说：“再来一局！“
“不了。“丁墨冷静地说，“明天还要早起去店里。“
魏倪皓点点头：“对，早点休息吧。“
退出游戏后，魏倪皓躺在床上，回想起李武文在储物间里的异常表现，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