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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谢池有病
魏枫提着行李箱就站在门口,脸色像极了流浪在路边的小猫小狗。
人间四月天,气色说变就变,细雨绵绵。
少年请他进屋,迎着光,这才看见血珠混着泥水顺着他垂在身侧的手往下流,黑色的风衣上看不清血迹从哪儿出现,伤口在哪儿。
宁渭风顿时眸色闪烁,脸色苍白,下意识到移过眼。
“魏,魏二少爷,行李交给我就好。”
魏枫嘲讽的瞥了他一眼,就丢下行李进去。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阴暗的眼眸中光色淡泊,颇有几分冷漠。
他刚走进屋,看见了谢池。
只见她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随意交叠,手中握着一颗橘子,正百无聊赖的打转。
她的目光闻声看过来,正直视他滴血的左臂。
谢池抬手将掌中之物扔过去,橘子稳稳当当的打到魏枫的左肩上。
他顿时身形偏了一下,另一只手自觉的捂到肩头。
谢池道:“渭风,你去把老五换下来。”
宁渭风提着行李上楼去。
谢池:“魏二少爷请坐。”
魏枫脸色复杂,滴血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目光死死的盯着她,挣扎了不过几十秒,便底气不足的走了过去。
剑眉紧蹙,眼光凌厉,极好的一副皮囊,单单就多了几分戾气。
谢池点了根烟,指尖将烟盒按到茶几上,眸子微斜,行事倒是落拓坦荡。
魏枫坐下。
谢池:“听说演武馆的廖馆长是魏二少爷的师傅?”
她的眸光一直徘徊在燃着的烟雾缭绕的烟头上。
看得出,谢池对魏枫的伤不感兴趣,自然不多过问。
脸色一直没有魏枫想看到的遗憾。
魏枫爱搭不理的应了一声,眼角微微上挑,唇角抿着一抹讥讽的劣弧。
地上的一滩血越积越多,他也不着急。
脸色愈发苍白,却仍旧是一副莅临寒舍的尊容。
谢池一向不擅长关心别人,她只说明自己的意图。
懒懒的后躺,
“看来老爷子对二少爷这个继承人不怎么上心呢,怎么,他没告诉您,我拾渔苑只是缺个管家么?”
魏枫霎时抬眸直视她,脸色变得难堪。若非顾及世家贵族的修养,难保他不会语出惊人。
最后也只是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谢池,你不要欺人太甚。即使魏家如今比往些时候落魄,好歹仍旧是名门望族——”
谢池也不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微光正潋滟,嗓音轻似呢喃。
“魏氏的商场出了问题,魏老爷子自然要以家族为重,想必二少爷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自然也懂得何重何轻。”
自然明白,弃车保帅……
魏枫是个聪明人,但他确实是不知道魏家主和谢池的交易内容。对于谢池的三言两语,他自然而然半信半疑。
适逢盛西樱提着医药箱下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魏少爷可真是不幸,这刚到的第一晚就见了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说话时,人已到了魏枫身后。
眼光看向谢池,点了点头。
谢池从烟灰盒里捻灭了烟头,站起身来。
“二少爷,您这伤就让盛五爷给您看看,谢池还有事儿,不多奉陪。”
话句写出来,却是恭恭敬敬。从谢池嘴里说出来,浓浓的一股子嘲讽。
盛西樱想起方才听谢池对魏枫说的话,心里暗自替魏家主捏了一把汗。
她谢池要是安分守己遵从江湖道义,还会有如今一手遮天的谢三爷了吗?
魏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还天真到靠生意上一贯的虚情假意算计谢池,妄想坐收渔翁之利。
怕不是……忘了当年的安家了。
……
谢池走上二楼杂物间,见宁渭风正在收拾东西。
拾渔苑是前人拿来孝敬林二爷的,后来转入了谢池名下。
送客拿捏好了林邵衍的心思。
虽说只是个简单低调的小三楼,但也算是块儿风水宝地,人杰地灵。
里屋的装修简约温馨,应有尽有。
也算是谢池名下最讨喜的住处。
她倚着房门,眸光幽深,摸不清楚情绪。
“还有后遗症呢?”
少年灰头土脸,狼狈的模样像极了偷吃糖被逮住的小孩儿,手里拿着扫帚,眼巴巴的望着谢池。
点头,却又像个拨浪鼓似的摇头。
谢池低了下眼帘,“得了,瞧你那可怜样儿。回你自己的房间看书去,记住了,这一个月,没你操心的事儿。”
少年还是一副迟疑的模样,眨了眨眼,好似没反应过来,恳求道:
“小姐……”
这也是,他第一次忤逆她的话。
从四年前开始,他永远是一副逆来顺受。谢池看不惯,一直想法子磨。
终于懂得拒绝了,却立马就不听话了。
谢池觉得自己有病。
人家乖巧时,你百般挑剔时时欺辱;人家有自己的主见时,你丫的又心中恼火,可不就是有病么。
“先别急着拒绝。一个月,会发生很多出乎意料的事儿,难保你不会中途反悔。”
……
盛西樱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来魏枫的伤不简单。
谢池的事儿在整个玄厄门也只有林二爷最为清楚。旁人捕风捉影也只得个大概:
“谢池自入路家始,便看上了魏二少爷。”
要是没有这个谣传,魏家主也不敢打算计谢池的主意。
魏枫骄傲惯了,自然不愿意对着谢池的喜欢便以身相许。再加上谢池向来放肆浪荡的行径,自残倒也说得通。
再瞧他一脸阴隘,盛五爷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是富家公子,没办法心肠太过阴暗。
若谢池真想羞辱玩弄他,会顾及这一道长疤?
估计是会再送你一道,左右凑一对儿,瞧着也舒心。
他们也算是同病相怜。
盛西樱替他包扎完伤口,出声好意提醒。
“宁渭风也算是谢三爷的心头肉,可就是身子骨弱一些,基本的防身术还好,要真遇到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怕是个累赘。魏二少爷是个聪明人,想必懂在下的意思。”
魏枫转眸看了他一眼,脸色有些不正常的吃惊,五味杂陈。
盛西樱抬手推了推眼镜,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