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记忆的远方
第十六话，记忆的远方
威廉和莲点着火把在地下通道内行走着，时不时看着地图，两人都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性，他们毫不犹豫的快速行走着。
“前面就到地下迷宫了吧！”
莲边走边看着地图，前方传来滴水的声音，空气变得冰冷起来，由于两人出行匆忙，都没有准备好厚实的衣物。
威廉举高火把，可前方的黑暗依旧照不透，来到一个岔路口，他点燃另一只火把递给她。
“应该快到了！防止迷路我们用小刀先在地上刻上箭头！”威廉蹲下在地上画出一个明显的箭头。
莲看了看地图：“接着就往这边走！”
两人继续往迷宫深处走去，每到一个路口威廉就做好标记，两人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堵墙的前面。
莲看着地图疑惑的说到：“这里说的是直走！但前面是墙壁啊！”
威廉靠近看了看地图：“不会吧！这样就没办法了呢！我想是不是公主殿下弄错地图了！”
“哥哥，你觉得她在愚弄我们吗？”莲不解的问着。
威廉愣得往后退了一下：“不不！我倒是没那么想！毕竟自己把帝国的命运托付我们！”他叹气着“但至少这地图也要给力点吧！”
莲继续看着地图：“那现在怎么办？”
威廉看着周围，墙壁左右两侧只有两条通道，他再看看身后，然后发现墙上有几个灯具，接着他点燃那几座灯具，暗道里的视线立即明显了许多。
“这样，我先到这几条通道看看！你在这等着！”威廉把多余的行囊放下“这样，即使我迷路了，你也可以沿着刚才做好的标记回到王城！”
莲低声回答着：“哥哥又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蹲着捏捏她的脸颊：“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只是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以前也是，哥哥老是说很快回来！可一直就不回来！”莲不断念叨着。
“好啦！”他站起来用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我会回来的，哥哥说到做到！”
“嗯，我知道了！”莲有些别扭。
威廉拿着剑走向一个通道：“不要害怕！握紧手中的剑，我去去就回！”
然后他就拿着火把走进那条漆黑的通道，在威廉走了不久，她开始发觉空气变得冰冷起来，通道内除了滴水和火把燃烧的声音，完全没有其他声音。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不停的观察着四周，看着三条黑漆漆的通道，那种恐惧开始填满她的脑子里，仿佛被世界抛弃了一般。
希望威廉快点回来，嘴里不停念叨着：“哥哥快回来吧！……”
这时一股强烈寒风吹过，把灯座的灯火熄灭了，通道立即暗了许多，她立即警觉起来。
毕竟通道内不可能有如此强的风，黑暗的恐惧又进一步加深了她的恐惧，身体驱使她把灯座从新点燃起来，通道内又恢复了光芒，自己走到墙壁前拿起地图仔细观察着。
“通道上明明指着往这里走！怎么会有墙壁呢？真奇怪……？”
接着她抬头一看，惊恐的一目出现了，一个全身散发着黑色气息的东西从墙壁上穿出来，莲吓得连退几步然后瘫坐在地上。
那团气息说到：“小姑娘！需要我帮忙吗？”
“你是谁……！”她颤抖的说着。
接着那团气息化作一位娇艳的女子，她手中握着两把短刀，莲看到这个情景更加害怕，接连不断的后退。
“我是瘟疫罗刹……你那有趣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莲有些惊恐的说到：“你不是人吧！……”
女子大声说到：“人类……我的确不是人，不过人类倒是挺美味的！”
“你……！”她恐惧到了极点。
女子看着她的样子越发得意起来：“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美味！美味的食物！”
莲大喊着：“你不要过来！我才不是你的食物！”
接着她拔出剑挡着，“小姑娘！你不要反抗！你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她一步一步靠近莲。
“都说你不要过来！”她惊恐的挥着剑，可是剑斩到女子身上却没有用，她的身体普如幻影一般，剑对她根本没有伤害。
接着她把魔力附加在剑上，然后慌乱的一挥，女子立即拉开距离闪躲，莲惊恐的念叨着：“原来如此！她害怕附加魔力的武器！”
“真是有趣，有趣极了！那就陪你玩玩吧！”女子大笑着。
然后化作一道黑色气息就向她袭击，莲也挥舞着剑防御，然而那团气息仿佛在跟她玩似的，所有攻击完全没有击中，由于她耗费了大量魔力，身体疲惫不堪，她将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该死！难道就这样了吗？我还不能倒下！”
那团气息化作女子身形：“诶呀呀！这就到极限了呢？我还没有尽兴呢！快继续啊！”
而莲闭着眼嘴里不停念叨着：“哥哥你在哪？快来帮帮我！……快来帮帮我……！”
女子边说边走向她：“既然没办法反抗……那就乖乖成为我的盘中餐吧！”
她伸出手打算给莲最后一击，此时剑上的铭文透出一股黑色气息，女子剑情况有变，立即拉开距离。
那股气息顺着剑环绕着她的手然后是身体，她抬起头拔起剑在身前一挥，眼神中透露着一丝高贵和坚毅。
“何处来的恶鬼！竟敢与本公主为敌！”
紧接着她发动魔力“黑暗之力……！”
象征死神的黑色气息瞬间充满整条隧道，见这情形就知道不是她的对手，女子立即半跪着放下手中的双刀。
她低着头说到：“这股力量是……刚才我不是有意要袭击你的，因为这个地方是我的领地，那只是自卫……！”
“哦，是吗？”幸用质问的语气说到。
她卑微的说到：“刚才的确是我不对，还请见谅！”
“看你态度诚恳，那我就原谅你了！请站起来吧！”幸边说边把剑收起来。
女子缓缓站起来，手中的双刀也消失了，她双手合十放在腹前微微弯腰：“感谢原谅，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是……？”
“君幸！君临天下的君，幸运的幸！”她回答着。
女子听到这名字有些发愣，她深深的缓一口气问到：“敢问阁下是否认识君上！”
幸有些惊讶：“君上乃是吾的兄长！暗界的君主！”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公主不要责罚！”女子立即鞠躬道歉着。
幸上前将她扶正：“这是干什么，刚才不是已经说原谅你了么！”
女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说到：“公主殿下，请允许我和你签订契约吧！虽然我没有姐姐那么优秀，但是……我一定会把自己最优秀的能力献给公主殿下！”，
“这样……等等！你姐姐是谁……？”幸有些疑惑
女子立即回答：“追随暗界君主的八大鬼神之一，寒冰罗刹！”
幸一手拖着下巴思索着：“原来如此！是寒姐姐！”
女子继续说着：“当初，我也想追随君主，可是这么长时间却没有等到君主的答复！自己也很想成为他力量的一部分！所以今天还请公主殿下收留我，和我签订契约吧！”
“鬼神的力量……那好吧！”幸叹气的说着“那你转过身去，我要在你肩膀上刻下契约之痕！”
女子立马转过身，把衣服滑下肩膀露出来，幸轻轻触碰到她的皮肤，肩胛骨的位置立即显出一道契约之痕。
幸有些疑惑的说：“不会吧……契约之痕！和寒姐姐的一样！”
女子微微转过头问到：“公主殿下，怎么了？”
只见她把女子的衣服从新整理好，然后深呼吸一口气，缓慢的说到：“我不能跟你签订契约！因为你已经跟别人签订契约！”
“诶？怎么会？”女子回想起很久以前——《“君主！还请接受我的力量！我也想成为你的助力！”女子半跪在君上面前。
他环抱双臂：“与我签订契约，你将永世臣服于我，失去自由之身！你可要想清楚！”
女子微微闭眼：“是的！能追随君主是我毕生的荣耀！”
他看了看身后的人：“寒，你是她的姐姐，你怎么看！”
寒回答到：“我并没有什么意见，一切听从君主的安排！”
“那行吧！你起身转过身去！”他命令到
女子立马起身转体背对着他。
“先把衣服脱下！”君上继续命令。
“是！”女子缓缓脱下上衣，露出一副妖娆的身材，君上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肩胛骨，她立马就有些颤抖着。
“怎么了？这个程度就很敏感了！以后怎么追随我！”
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是，君主说的是！我会忍住的！”
“你把衣服穿上吧！”君上收回手指。
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封信件，寒立马拿过信件拆开双手递给君上，他看了看信件的内容。
“寒，你和我马上去一趟神界！”君上脸色有些阴沉，
女子穿好衣服：“君主，我……！”
“你的事等我回来再说！在此之前，你要前往记忆之地进行防守！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撤离！寒，我们走吧！”
寒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要更加努力些了呢！再见！”
“姐姐……！”女子疑惑的看着她，随后两人立即消失在她面前》
“难道是那个时候？”她自言自语说着。
“的确有可能是的，哥哥这个人做事也太急躁了吧！”幸吐槽着，
女子有些疑惑不解，她问道：“要是跟君主签订契约，他为什么不召唤我呢？”
“天晓得他！反正他没有鬼神的帮助，也一样没人能是他的对手吧！”幸一手摊开表示有些无奈。
女子有些失落的回答：“那就没办法了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幸有些激动的问着她“嗯！不对，应该是哥哥给你取了什么名字？毕竟鬼神是没有名字的嘛！”
“瘟疫罗刹！他是这么称呼我的！……当时……！”女子失落的回答。
幸思索着：“我不是契约者，也没办法给你取名字啊！不如……叫你雯好了！”
“瘟……是吗？”女子的心情恢复了些。
“是这个雯……你看！”她用剑在地上画出这个字。
女子仔细的看着那个字，然后笑着说到：“很好，我很喜欢！”
雯又问着：“话说，公主殿下现在的状态是？”
幸看了看自己：“哦，这是灵魂附体，我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在剑的字迹上，方便战斗时可以借用她的身体！”
“那公主殿下为何要这么做？”雯不解的问。
她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本来她的使命就是和人界传达和平协定的，如今弄成这般模样。
“总之一言难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副身体不耗尽魔力我就无法附身，真是难办呢！”她一只手指扣着脸颊。
雯叹气着：“原来如此！那我如何帮助公主殿下呢？”
幸思索着回答：“我现在只能附在剑上……不如你也附在剑身上吧！这样战斗的时候我就可以借用你的力量了呢？”
“这样嘛……！”雯有些犹豫。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她看着雯犹豫的样子。
雯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跟公主殿下公用一具身体真是显得有些不尊重你……！”
“没事的啦！我哥哥不也一样是这么做的！来吧！”
她说着就拔出剑插在地上，雯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里多了几分坚毅，然后化作一道黑影渗透到字迹里。
“这样就该我了呢！”
幸也跟着渗透到字迹里，这时莲的身体就晕倒在地上。
威廉在通道内绕着，火把也快燃尽，他边思索着开始往回走：“诶！找不到路呢！还是快点回去吧，她可能又等急了！”
来到刚才出发的位置，他发现莲躺在一旁，剑插在地上，立即快速过去扶起她：“莲！……你怎么了？”
莲睁开眼睛看到威廉：“哦，哥哥……！”
她突然下意识的弹起来拿着剑，然后仔细观察四周，只发现身边的威廉。
她松了一口气：“没事了……难道刚才是幻觉？”
威廉站起来一只手指弹在她额头上：“醒过来了没？”
“当然醒过来了！很痛诶！”莲捂着自己的额头，她看向那堵墙：“刚才明明……！”
接着她用手使劲推那堵墙，可那堵墙根本就是虚设，由于用力过度整个人直接摔倒，身体躺倒地上，身体的上半部分穿过墙里，威廉感觉非常震惊，接着就扶起地上的她。
“看来地图是没错的！”威廉拿起火把，莲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
“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走吧！”她急忙拿起剑。
随后两人伸手摸着穿过那堵墙，而墙的另一面却让两人眼前一亮，那个地方开满了红色的花朵，延绵不绝一直到达眼睛能看到的远方。
远处还有些水流声，两人满怀好奇的走着，按地图上的指示一路走向花丛之中。
两人走了许久，莲觉得有些犯困，她快步走到前面就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诶！快累死我了！”
威廉走到她跟前：“那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莲抬头一看天空，那不是漆黑的隧道的顶部，而是闪着星星的天空。
“哥哥！你快看看！我们这是到哪了？”她用手指着。
威廉也抬头看向天空，两人都非常震惊，然后莲翻来地图，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刚穿过的墙壁到他们走过的路，这个地方是记忆之地。
“记忆之地？”她疑惑的说到。
“真是奇怪的地名呢！但为什么叫记忆之地？”威廉叹气着然后掏出水袋：“诶？水喝完了！莲你在这等我，那边好像有水，我去打些水！”
“嗯，那你去吧！正好我也渴了！”莲坐在石头上摇着双腿。
威廉便走向水流的方向。
她左看看右看看，这个开满红花的地方地方，这时注意到石头边上那朵与众不同的花朵，于是好奇的把它摘下，然后仔细的观察着。
突然那朵花化作一道淡淡烟雾消散在空气中，然而她却看到了某个人的记忆，嘴里不停念叨着：“君幸……我是君幸……不是莲，莲已经死了……我是君幸……！”
接着就倒在石头上晕死过去，威廉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打好水就往回走，刚走没有几步就远远看到她倒在石头上，他疯了似的跑过去将她拦在怀中：“莲！你醒醒！莲……？”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张面孔，头发也由淡蓝色变成粉红色，那是一个陌生的人。
“她是谁？难道她就是……切……先别管这些！喂……你醒醒……！”
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莲说自己渴了，于是拿过水袋给她喝了些水，再用些水拍打她的额头。
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股气息从她的身体里散发而出，然后再一旁凝结成一个人的模样，那是莲的意识。
“哥哥，嘻嘻！你终于见到我了呢！”她微笑着面对对威廉。
他被这情景吓得一愣一愣的，把怀里的人放在一旁，随后缓慢的伸出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
那的的确确是莲的身体，她继续说着：“很惊讶吧！这是我意识凝结而成的躯体哦！因为在这个地方哥哥可以触碰到我，换作外面的世界也许不可以……！”
“别说了！莲……你跟我一起走吧！”威廉后退了一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可她背着双手微笑着：“不需要了呢！哥哥！我现在和父亲母亲都一起过得很幸福哦！”
“你……这丫头！在说些什么……！”威廉低着头低声说着“别开什么玩笑！这样……到头来我什么都没能挽回……什么都没能守护！”
这时莲靠近他跟前，双手捧起他低着的头，两只手擦着威廉眼角的泪痕。
“对不起，让哥哥担心了呢！我没有等到哥哥回来……就独自离开了呢！”
“还谢谢哥哥给我喝了忘川河水，这才能让这股意识最后将这份道别传达！哥哥对莲这些年的照顾真是辛苦了呢！虽然自己也一直都想呆在你身边，但那肯定会拖累哥哥的吧！所以呢……莲就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尽力不拖累哥哥呢！哈哈……不过……没关系的哦！”
“我怎么会怕你拖累呢！你可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人啊！”威廉大声呼喊着把水袋扔在地上一脚踩扁，随即双膝跪地，完全不能接受现在这个样子。
莲突然向前拥入他怀中，被这突然的拥抱，威廉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动，她一手抚摸着威廉宽阔的后背：“是的呢！我是哥哥最珍贵的人！谢谢哥哥！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的答案！”
她的眼泪溢出双眸，划过脸颊滴落在威廉的肩膀上：“莲以后不能再陪在哥哥身边，但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哥哥去做！你要尽力帮助公主殿下！帝国的命运还靠你去挽救！就这样吧！……哥哥！永别了呢！”
随着她的告别，意识化作的身体开始飘散，就这样消失在威廉的怀抱中！“你……真是个傻丫头……！”
他跪在地上看着空荡荡的怀抱，任凭眼泪溢出，掉落在地上，那个被眼泪粘湿的地方立即长成一株鲜红色的彼岸花。
威廉伸手轻轻的触碰它，立马就看到以前的一些往事——《“莲！你拿着我的衣服做什么呢？”威廉疑惑的问着坐在桌子边的莲，她手里拿着衣服正是他现在身上穿的衣服。
“帮哥哥补好一些断线的地方，这样哥哥外出的时候就不怕衣服弄破了！”她仔细的缝补着衣服。
威廉也坐下双手撑着下巴：“这些事让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你操心的！”
“哥哥在外面战斗已经很辛苦了！这些力所能及的事就交个莲吧！”她微笑着回答。
威廉最后一次踏上战场，也是和她最后一次道别。
“这次战斗的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莲会等待哥哥回来的！到时候再一起在丁香花丛中漫步！”
“嗯！一言为定！”
他说完就挠挠莲的头顶，这时莲将一张精心缝制的丝巾塞到他衣兜里。
“还有……只要带着这个丝巾，莲就一直在哥哥身旁！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哥哥……一路平安！”
她一直微笑着送别这位第五次踏上战场的哥哥，内心也一直期待着他平安归来。
就在战争爆发后不久，她收到联合会的信件，上面写着威廉所在的部队在魔物袭击中全军覆灭！
收到信件的她顿时感觉天塌了下来，最后经受不住打击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看到这里，威廉放下了手：“原来是这样……我依旧没来得及说声再见！对不起……莲！本来就差一步就能救你的！”
随之他摸了摸胸口的衣兜，那张洁白的丝巾依然放在里面，随即取出来摊开，那张丝巾上缝着几个字——《一路平安，不必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