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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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探

奕王见阿健现身后,去锦绣阁向钱鸿泰求证,果然阿健去那里找过自己,连刺杀他的那把匕首都是孙羽送给他,想定是清栖村出了事他才下山,且知道了他的身份。

奕王问孙羽:“找到阿健没?”

孙羽:“派去的人回来报,他落脚在城外的一荒宅里,而且……”

奕王见孙羽欲言又止,神情怪异:“怎么了?”

孙羽:“瑜王也去过那里,他们俩认识?”

奕王诧异:“那怎么会?此二人怎么会扯上关系?”

孙羽:“我听手下人说,瑜王曾被劫匪打下悬崖,后死里逃生回京,我被一剑客所救,我猜此人就是阿健!”

奕王了然:“原来如此!”随后,带孙羽出了门:“走,跟我去见他!有何情况去问清楚!”

“云峰,放下武器!”瑜王出来提醒他。

萧云峰怒视瑜王,“陈楚玉,枉我把你当成生死至交,原来,你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为了与张相联姻,抢了我的婚姻,我看,分明是你父子计划好的!”

“萧云峰,你好大的胆子,敢擅闯王府!”瑞王提醒他,“我劝你放下兵器,回去好好思过,莫要为一名女子犯下大错!”瑞王劝他。

“云峰,你想发难便发难,我无话可说!”瑜王欲上前,“但绝不是有意为之,我就张珺真的是一场意外!”

“你自己信吗?!除非立刻退婚,否则,今日就是你死我活!”萧云峰主仆欲玉石俱焚。

瑞王心中得意,瑜王紧张无措,萧云峰:“瑜王,难怪你此前多番去相府,原来是早对她有意,我真是个大傻瓜,竟全然不知!”

“云峰,你要出气便出气,我无话可说!”瑜王再次辩解。

“那你为何不退婚?”萧云峰将他问住,“你敢当着我的面,向张相退婚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

“我不会,我承认,我深爱张珺,只当是我欠你了!”瑜王坦言。

“你这个伪君子,真小人!”萧云峰愤恨道。

“玉儿!”瑞王劝他答应萧云峰,瑜王不为所动。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萧云峰怒狠狠地举着剑。

“你们都让开!”瑜王命令士兵退让,让萧云峰泄恨。

萧云峰实不能原谅,举着剑伸向瑜王,突然被从屋檐下飞下来的一个蒙面剑客砍伤在地。

“将军!”吴剑扶起萧云峰。

瑜王见是阿健,心疼萧云峰。

“云峰,回去吧!”

“呀……!”萧云峰拾起剑,要与剑客拼,萧云峰受了伤,四肢滴血:“萧云峰,你若冥顽不化,我就叫你横尸当场!”

萧云峰体力匮乏,嘴角流着血,眼神迷离恍惚,吴剑从身后抱住他,“将军,算了,回去吧!”

萧云峰因体力不支,用剑强撑着跪在地上,举剑割袍,放狠话:“陈楚玉,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说罢昏了过去,吴剑,“将军……!”

瑞王道,“萧云峰冒犯本王,念在往日对瑜王有救命之恩,饶他一命,如若再犯,必死无疑!”

“是……!”吴剑低头谢恩,把萧云峰带回。

“多谢王兄!”瑜王叩头。

韩英将奕王遇刺、烟雾弹和瑜王抢亲等事告诉了皇帝,皇上得知瑜王遇险,对这一连串的事件感到困惑。

“陛下,您怎么看?”

“烟雾弹定是人为,此局赢家是贤王弟……”

“您是说是贤王设的计?”

“王弟与张相联姻原是我乐见的,只是,玉儿坠崖一事,有些蹊跷,你去查查!”

“是!”韩英接命。

高德昭揣测道,“是啊!瑜王从不理政,摄政王怎会把他视为敌人?难道,您怀疑谋害瑜王的另有其人?”

“朕目前,也只是怀疑~”

“陛下,那奕王遇刺?难不成是贤王这边?”

“王弟果然是王弟,总是给朕惊喜,从未失望~”

眼看两王厮杀开始,皇帝想尽快谋定局面,“既然瑜儿已经平安归来,便可以拟旨了,高德昭,去宣静阳进宫!”

“是~!”

奕王想到张珺替自己挡刀,夜里便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张珺,若不是对本王有意,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去挡刀?张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本王的?”他辗转难眠。

“殿下,在想什么?”孙羽进门,端过来一杯茶。

“本王风流浪荡之名在外,邺京相府淑女,怎么会爱上我?觉得很离谱,而且,她不是跟萧云峰鹣鲽情深吗?还是本王魅力太大了!”

“殿下还在想张珺小姐,当日改鞋便觉蹊跷,现下又为殿下挡刀,我看这张珺小姐,不是脑子进水,就是真对殿下情根深种了!”孙羽分析道。

“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奕王起身,命令孙羽:“孙羽,去给我找身夜行衣来!”

“这么晚了,你要夜行衣做什么?”

“她为本王挡了剑,我要去看看她!”

孙羽大惊,“啊?你要去相府?”

“这有甚可奇怪?”

“你武功又没练到家,万一折在里面?”

“这不有你吗?”

“我武功也拿不出手啊……”孙羽不好意思地说,“虽然比你强许多……”

“叫你去你就去,少啰嗦!”

“可是,唉……”孙羽表情苦涩为难。

“你以何名义去看她啊?你们是朋友吗?是恋人吗,更谈不上,会不会太唐突了?”

“她都为本王挡了刀,还用找理由吗?孙羽,你到底懂不懂事?”

“好好,我不懂事~”

孙羽转身去找衣服。

不久,便拿来两套黑衣,奕王主仆趁夜前去丞相府。

张珺正躺在床上养伤,担心萧云峰会想不开,屋里房梁上蹲着一个蒙面黑衣人,是阿健。

他自那日婚礼见过张珺,认出是张清,便想趁机来找她,问她到底发生何事,会成为张珺。

“哎,可怜的萧将军,也不知现在如何了,定然伤心死了!”青竹一边收拾药碗,一边哀叹。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静一静!”张珺把青竹撵走,躺下闭目养神。

青竹刚打开门出去,阿健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啊~!”张珺吓了一跳,阿健捂住她的嘴,与他四目相对,非常熟悉的眼神。

这几日,张珺也在盯着张布的进展,却一直没有阿健,却不想他今日便来找她了。

“小清~!我是阿健哥~!”

张珺沉默下来,不再挣扎,阿健挪开手,见张珺眼里含了泪,一头扎进他怀抱:“阿健哥~!”

阿健拍拍她的肩膀,像亲人一样,知道她定是吃了不少苦。

阿健:“到底发生何事?你为何住在相府,还成了什么张家二小姐?”

张清便把自己离开清栖村后,遇见张珺,并被张相收留的事告诉了阿健。

张珺:“我之所以会做张珺,也是为了报答相爷收留之恩!”

阿健激动,惊喜:“不管怎样,你没死就好!我还真以为坟中的人是你,原来那才是真的张珺!”

张珺疑惑:“坟?”

阿健:“对,你走后不久,你爹娘身边便出现了你的坟,坟中的人跟你长的一模一样,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

张珺恍然明白:“想必是相爷迁了张珺小姐的坟,为了避免被人知道真相。阿健哥,你千万要保密!”

阿健:“好,我答应你~!奕王那个傻子,还不知道?”

“对!”

张府后院墙外,奕王蹬着孙羽的肩膀爬上墙,见府内守卫稀落,跳下来,紧接着,孙羽也跳下来。二人见四下房间灯火通明,有些茫然,“殿下,哪一个是张珺的房间啊?”

奕王来到西边的一个窗外,听见里面有动静,轻轻推开窗户缝一看,见张璐在房内摔东西,“哼!都欺负我!为什么全天下的人都欺负我!”

“在发疯!”孙羽道,奕王轻轻把窗户放下。

而后,主仆又蹑手蹑脚地来到东厢房外,见里面烛光微黄,十分安静,想必是张珺的房间,推开门窗一看,果然是她,只见她趴在床上在闭目休憩,奕王遂跳了进去,孙羽则蹿身上到屋顶把风等候。

“珺小姐,伤势如何?”奕王轻声问。

“啊……!”张珺听见动静,睁开眼,见有贼人闯入,大叫一声,随即被奕王捂上嘴,“别叫~!”

他拉下面巾,露出白皙发光的清秀面容,“是我,陈俊琦!”

张珺一看,竟然是奕王,他果然坐不住,对我起了疑,冷漠淡定道,“奕王殿下,此时来相府不妥吧?”

奕王一改往日戏谑之态,认真地看着张珺,道,“张珺,你为本王挡了剑,本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关心地看着她虚弱的脸色,和她的后背,“怎么样,有没有好些没,一定很痛吧?”

张珺慌张掩饰,“不干王爷的事!”

奕王急眼,“张珺,你明明对本王有意,还在装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爷误会了,当时我是被弹桶滑倒,不小心才扑在殿下身前,殿下切勿多想……!”

张珺一脸笃定,奕王却更加确信自己的感觉,看着她故作淡定,实在很紧张,抓起她的手腕感受脉搏,“哦?既然如此,那你的脉搏为何跳的如此之快?”

“这~我是怕殿下被人发现,殿下快走,免得叫人误会,而且,我现在已是未来的瑜王妃!”

奕王冷笑一下,“哼!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全邺京十之八九的女子都对本王有情,不对本王着迷才不正常!”

“哼!你会不会想太多!谁会对京城浪荡子动情,吃屎了吗?”张珺急急地否认,口中冒失,竟不顾形象!

奕王怔住,观察着她,一言不发,狐疑地问,“你真的是张珺吗?”

“你傻了?不是我还是谁!”张珺怕他又看穿,掩饰。

奕王清醒过来,尴尬一笑,“你知道吗?你方才骂我的样子特别像一个人!”想到张清的死心痛。

张珺端回姿态,假意问道,“什么人?”

奕王从怀中掏出那副鱼骨手串,“这副手串的主人,一个我愧对的人……!”

张珺心虚,见他思念自己的可怜之态,一瞬间好想原谅他的失信和不堪,可他还是奕王,是自己仇人的儿子。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比柳香君如何?”张珺忍不住问。

一连串的问题把奕王问懵,“所以你是喜欢本王的对吗?”

“我只是好奇那么多女人,奕王怎么喜欢的过来,貌似每一个都爱的要死不活的,却每一个都会辜负!”

“你说的没错,本王确实很多时候都有心无力,张珺,你是懂我的~!”奕王抓住她的胳膊,一往深情的样子。

张珺扯开,“夜深了,殿下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府上!”回避方才的对话。

奕王宽慰她,“等日后接触久了,你就会知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

“我没兴趣,我马上就要嫁给瑜王了!”

“哼!”奕王不屑一顾地笑笑,“本王想得到一个女子,岂是一纸婚约能拦得住的!”

“你!”张珺对他的厌恶感又油然而生,不再相信他的假正经,“你走不走?不走我喊人了!”

奕王退到门口,“好好,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奕王温柔道别,开门离开。

张珺放松纠结,“差点被他识破,但现在又激起了他的征服欲,该怎么办?”

夜里,画梅来给张璐送吃食,见房间一片凌乱,张璐垂头丧气地坐在床头,“大小姐,你饿了吧?”

“画梅,快帮我想想办法,嫁给瑜王是我唯一的机会了,我不能让他娶别人,这个人更不能是张珺!”张璐像抓住救命稻草,急急地扑上来,晃着她的肩膀求她。

画梅不紧不慢,出主意道,“都怪奴婢无能,失心散没下成,不过,小姐你放心,我还有办法!”她把饭菜放下,安抚张璐。

“什么办法?快说!”

“毁了一个女子瘫痪不算什么,失贞才是最大的痛处……”画梅坏笑道,张璐明白其意,释怀。

“对,如此,她谁也别想嫁,没有人会要她……太好了,画梅,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张璐激动地抱住她。

画梅笑笑。

奕王走后,张珺掏出枕下的羊脂玉佩思量,“为何会如此?陈俊琦,你为何会出现?又来到婚礼?你真不该又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她嘴里念叨,不知对陈俊琦是爱是恨,是遗憾还是期盼,眼下之局面,二人还能否有结果。

萧云峰那日在贤王府受重伤,回府后一直闭门不出,琼华听说婚变和萧云峰大闹贤王府的事,生怕他再做错事,吓得赶紧来将军府探望。

“将军,公主来了……!”

“叫她回去,我谁都不见!”他心思绝望,躺在床上已绝食多日,身上多处缠着纱布,鬓发凌乱地垂在脸侧。

琼华听到命令,不管不顾,提着些御用的补品闯进来,一迈进门槛门便责怪他,“你怎会如此莽撞?可敬镇国公一世英名,竟要被你连累诛九族吗!”

萧云峰侧过头不说话,琼华让吴剑熬了人参喂给他。

“琼华,你知道我有恨吗?我恨自己不是王子,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被抢走,却无可奈何!我恨皇家,可以随便劫人姻亲,我恨陈楚玉,枉我当年救他一命,他竟然夺吾之妻……!”说着便俯身吐出一大口血,又仰倒在床上,琼华为她擦拭,“别说了,我都懂!”

吴剑站在院中收信鸽,信鸽“灰鹰”送达消息,长公主已密令萧渊调集的三千便衣精锐,穿山越岭,潜伏在中州境内,一旦皇宫有变,可马上发动进京。

“我想离开,回凉州,我讨厌邺京,讨厌这些虚伪卑鄙的人!”萧云峰心灰意冷。

“你不能只顾自己的心情!置大局于不顾,眼下父皇需要你!”

“云峰哥哥,”她希望他振作,“你与张珺已经不可能了,两王相争,连张相都奈何不得,要以大局为重!做回从前叱咤疆场的骠骑大将军!”

萧云峰看着她,不想几日未见,她忽然长大了,抚摸着她的手,“这些我固然明白,只是,张珺为我毕生所爱,没有她,我真不知今后该如何活下去……!”说罢,又痛哭起来,扶在琼华腿上,像个无助的孩子。

琼华安慰他,“云峰哥哥,不管怎样,还有一人在等你,无论你多久才会遗忘对张珺的这段感情,我都会一直等下去!如果有一天你想回凉州,我也会不顾一切地跟你走,你不是一个人……”

萧云峰感动,紧紧握住她的手,“华儿,谢谢你~!”

“我甘之如饴……!”琼华眼中带泪,又抱住他,安抚了一会,方才平息。

“好生照看云峰哥哥,有什么事可派信鸽通知我!”琼华叮嘱吴剑,

“是~多谢公主!”吴剑俯首。

琼华走后,吴剑将调军的进展告诉躺在床上的萧云峰,“国公爷来信,若武王叛变,叫你协助贤王!”

萧云峰恨言道,“我不会放弃,死都不会帮助夺我妻的仇人!”

“将军……”吴剑劝他,“这也是皇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张相肯私下跟贤王结盟,就表明了立场,听公主的,以大局为重……!”

“我放不下夺妻之恨,我做不到!”

“那你能怎样?投靠武王还是离开朝廷?既然皇命已下,那日后瑜王便是你未来的主子!”吴剑提醒道。

“呀~~!”萧云峰一把扯烂盖在身上的棉被,愤恨难消,痛心疾首。

瑜王在府中为萧云峰的伤势忧心,却不便前来相慰。

“殿下,您不去看看萧将军?”赵齐道。

“他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

“恕属下多嘴,既然事情做了,就别后悔,你爱张珺一点不比萧将军少……!”

“闭嘴!此事终归不仁不义,是我的错!你包些上好的药,给云峰兄送过去!”

“是~!”

瑜王心痛但也明白,对于抢婚之事,他无可辩白,也不想退让,唯今只希望,萧云峰能放下仇怨,早日康复。

张璐知张相不可能改弦更张,斗胆跑去贤王府找瑜王,希望他念及二人情分,去求贤王,也想问清楚,瑜王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爱意。

她来到贤王府门口,被门卫拦住,“站住!”

“你看清楚了,我是相府大小姐张璐,瑜王殿下在不在?”

“贤王有令,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张璐压抑住气恼,冲门里喊,“瑜王殿下,我是璐儿,我是璐儿……!”

瑜王听见喊声,好奇她竟不顾颜面,自己闯了来,不过,这也像她干的事。

“麻烦来了……”赵齐无奈对瑜王道。

瑜王不想见张璐,但定亲的事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以让她死心,“让她进来吧!”

“是……!”

张璐一见瑜王,便哭哭啼啼地跑过来,抓住他,急切地问,“瑜王殿下,你当真不要璐儿了吗?”哭的梨花带雨。

“璐小姐,我……!”瑜王总结话语,却又觉得有些难以出口。

“殿下应该知道,璐儿一直对你一往情深,这么多年,心系于你,求殿下跟王爷说情,改弦更张,不要抛弃璐儿!”张璐流涕满面,哭的几欲心碎,我见犹怜。

瑜王在心里冷笑道,“也不知当初死要嫁给王兄的人是谁!”

他想了想,坦言道,“璐小姐,时至今日,我也很抱歉,父王强行更改婚约不假,但我的心里其实早有珺小姐,只是碍于和云峰的关系……所以,其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便不隐瞒了。希望你早早结束悲伤,再觅得良人~!”

“所以,你对我一直都在逢场作戏,你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张珺?”

瑜王点头默认,“对不起,璐小姐~!”

张璐怔住,往后退却,“原来,从前我说喜欢牡丹,你便买了我最爱的牡丹胭脂去看我,还三番五次去府上探病相约,就是为了接近张珺……”

瑜王不置可否。

“那你为何要向我提亲?”

“父王之命难违,我也不想欺骗你……”瑜王解释。

张璐看清他的真面目,苦笑,“原来,最为乖顺呆萌的玉小王爷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好傻,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你利用!”

“璐小姐,对不起!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可以补偿你!”

“哼,补偿?你拿什么补偿?这么多年的韶华时光你拿什么补偿?!”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求父王纳你为侧妃……”瑜王笃定地看着她,张璐更加不可思议。

原来,瑜王跟瑞王一样冷酷狠毒,这样的话那么轻易就说出口。

“我张璐,生为庶女,嫁个人也只能为侧妃!不,不可以,绝不可能!”张璐发疯似地叫,恨毒了瑜王和瑞王兄弟。

瑜王不知如何安慰。

“我太傻了,我真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瑞王在书房阅览公文,听到张璐的哭叫声,开门走出来,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疼。

“既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脸面,还有什么颜面见人!”说罢张璐就要撞树自尽,被赵齐一把拦住。

赵齐:“张璐小姐,想开些!”

“陈楚玉,我恨你!我恨你们,你们如此作弄我,我必不叫你们好过~!”说罢,抹袖拭泪跑出王府,瑞王也房内也听的真真切切。

张璐出府后,瑞王走过来,“王弟,发生何事?”

瑜王收敛姿态,谦逊道,“这次的事情太突然,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不过,早些说清楚也好,以免再误会纠缠下去!

瑞王点点头,走开。

张璐哭着走在街上,狼狈不堪,受人指点,她知道自己第二次成为全城笑柄。

不知何时,一辆马车快速追上她,停到她跟前,撩开帘,车里坐着的是瑞王,他眼神歉意道,“璐小姐,上车吧……!”

张璐停下,用愤恨地眼神看着他,“大王爷何必追出来,我不需要人怜悯!”

“你这个样子,不怕被吐沫淹死,来,我送你回去!”瑞王伸出手,要拉她上车,张璐一口拒绝,“从前王爷嫌弃璐儿拒婚,今后,我张璐就算再没人要,也不会再上瑞王的车!”

“当初实属无奈,璐儿,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张璐说到做到!”张璐倔强地走开。瑞王遂作罢,没有追上来。

张璐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漫无目的,她不想回府,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爱她,接近她的男人也只想利用她。她好像一个人活在世上,孤独无依。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邺京最大的酒楼一品居门口,她迷迷糊糊地进到三楼顶的包间买醉,喝了很多酒,最后醉的一塌糊涂,不省人事。

楼顶最里面有一间雅间密室,是武王和六部尚书聚餐议事之地。张璐借酒消愁,见酒瓶都空了,便晕头转向地走出包厢找酒,“小二,拿酒来……!”不见人来便自顾朝里间走去。

眼下,武王和心腹大臣正在议事,乌尚书,“贤王和张相结盟,等于把十万萧家军攥在手里,陛下未醒,储位久久悬空,夜长梦多,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不错……!”其他大员应和。

“不必担忧!远水解不了近火,如果皇上属意瑞王,局势也有利于我们这边!”

“话虽如此,可终究是,拿到御旨更为妥帖!”武王道。

史尚书道,“熙贵妃那边也得不到音讯,我看,如若不然,就干脆釜底抽薪!”史尚书眼神发狠,众臣森然,会意。

史尚书举出手刀,“张相压制我等多年,没了他,皇上还能信赖谁?萧渊拥兵自重多年,未必不会有异心,况又发生贤王夺婚之事,他还能效忠贤王?”

武王点头,表示赞同,“好,一劳永逸也未尝不可!干……!”几人举杯,张璐趴在门外,无意间听到他们好像要杀张相,惊吓踉跄,发出响声。

“谁?”乌尚书听见,打开门,见张府大小姐醉的不省人事站在门口,耷拉着惺忪的眼皮,不知她可有听见方才的秘事,试探道,“你来此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