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卦大家程景
脏兮兮的人抬起头，来人身姿挺拔，神采如五岳灵秀，只觉得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出彩的人。
“俺饿了。”脏兮兮的人不好意思的说道。他叫仲强。
“在这世道能把自己饿成这样也是罕见。”江辰说道。
“村里人说城里能挣到钱，俺就来城里挣钱了，但是他们都嫌俺笨，不要俺，就这样了。”仲强开始憨笑着说道，说着说着脸色逐渐黯淡下来。
“俺从家里带的钱花光了，俺想俺娘了，俺想回家。”
“跟着我，一月我给你一万，与其灰溜溜回家让你娘担心，不如先混个锦衣模样，荣归故里，你选哪个。”江辰的声音依然平淡。
“你不嫌俺笨吗？”仲强不敢相信的问道。
“笨？笨了我便教你开窍。”江辰平静的的说道。
“那俺就跟着你，从此以后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仲强自出生起便由于脑子不够用被人瞧不起，来到城里后其他人看自己更是百般鄙夷，这是第一个平等和自己说话的，没有鄙夷，没有高高在上，仲强只觉得眼前的这人是个大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
“仲强，你呢？”仲强答道。
“江辰。”
.........
程氏八卦馆，开在木市城北，已经开了几十年了，老馆主程阎前几年死了，现在的馆主是他的独子程景。
木城本地人都知道，城北的程氏八卦馆的馆主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前几年新馆主从国外回来继承馆主之位，老馆主生前的仇人，便都来踢馆，老馆主生前他们不敢来，老馆主一死，便个个咬牙切齿，欲报当年之仇。结果无一例外，没有人能在新馆主面前撑过一分钟。
要说这新馆主程景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五岁起便跟着父亲打拳，二十岁拳术有所成，便前往国外，民国时期国内动荡，大量拳术流向国外。
程景在国外见识到大量拳术流派，海纳百川，印证自己的拳术，在拳术一道突飞猛进。至于怎么个见识法，国外可不像国内讲究以和为贵，在那里讲究的是拳头为大，想见识我的拳术？可以，先打赢我再说。
在程景回国之前，国外的人给他的称号是，“武癫！”
江辰来到程氏八卦馆门前，只见武馆青砖绿瓦，墙闱叠章，一道醒目的牌匾挂在门前，牌匾上“程氏八卦馆”五字龙飞凤舞。
“仲强，去敲门。”江辰说道。
“没问题。”仲强上前一步，拳头挥舞，撞在实木大门上，发出隆隆的响声，门内的人听到，忙前来开门，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说道。
“吵死了，敲门声音那么大赶着投胎吗？”
“呃，请问你是？如果是要学拳的话...”来人的声音越来越小，门外敲门的仲强，两米多的身高，魁梧的身体，“憨厚”的笑容，站在这人面前，这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先生，门开了。”仲强让开身子，站到江辰身后。
“你家馆主程景在吗？”江辰问道。
“我家馆主在是在，就是他一般不会见外人的，您是？”来人看着江辰，小心心翼翼的问道。
“我？我是来踢馆的。”江辰脸上好似有了笑意，那是对接下来的大战的期待。
“你是来踢馆的？”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是一个少女，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
“师兄，师兄，有人来踢馆啦。”少女唯恐不乱的喊道。
“什么，竟然有人来踢馆，太好了，上次师傅拳头太重，搞得现在都没人敢来踢馆了，这次谁都别和我抢，让我来对付他。”这是程景的二徒弟曹阳。
“阿武，你去。” “是，先生。”
演武场上，两道人影相对站立。
“程氏八卦传人曹阳。”曹阳一身精气神高度凝聚，严肃的说道。
“原八极，现江辰先生门下，罗武庚。”罗武庚脱掉碍手的西装，脱掉衬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得罪了。”曹阳身影一闪，一手变拳为铲，攻向罗武庚下肋，另一只手虚晃，随时准备变招。
罗武庚面色严肃，身子一躬，宛如上了弦利箭，一拳递出，对曹阳的攻势不管不问，直取曹阳面门。
曹阳一惊，他可不想死，忙脚底发力，抽身而退。这一退便正入罗武庚下怀，劣势尽显。罗武庚得势不饶人，欺身向前，耳边响起江辰的教诲。
“你的拳太死，打拳要有神，神在则拳威无限。”罗武庚一直在思考着这句话，自从上次看到江辰打死邪僧所用的那式神打铁之后，罗武庚逐渐有了一丝感悟。
只见罗武庚拳势凶猛，“先生雨夜打拳，有若雷神在世，神威无穷，我心折先生气魄，故我这一式，便是拜神。”罗武庚的拳头越来越快，在曹阳眼中，曹阳好似看到了一尊巨大的神明站在罗武庚身后，神明面目不清，浑身电光交加。
场外的江辰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光泽。
“倒也不是愚不可及。”
最终，曹阳抵不住拳势，被罗武庚打飞场外。
“二师兄！”一众弟子其声叫道，都不敢相信二师兄竟然会被这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打败。
“让我来吧。程景的大徒弟段晓说道。
“还是我来吧。”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
“师父。”一众弟子听到声音，齐齐躬身行礼道。
“阿晓，你拳术和阿阳相差无几，你打不赢的。”程景大概三十五岁左右，正是一名武者一生中最巅峰的年华，一身气血沸腾到巅峰，对拳理的认知空前清晰，毫无疑问，这是一名可怕的武者。
程景把目光移向江辰，而江辰已经盯着程景多时了，江辰此刻很兴奋，他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能领悟神的奥妙，程景同样兴奋，要知道，他在国外的称号可是“武癫”，这可是用拳头活活打出来的。
两名嗜战之人相遇，都不约而同的冲向对方。
流水声凭空涛涛响起，江辰大河拳势爆发，拳法大开大合，自上而而下，自静而动，拳头挥舞间宛若决堤的黄河。程景摆出拳桩，双手摆动如八卦，接八方之拳，一条大脊如龙，太极混元，浑身劲力勃发，借力打力。
江辰越打越酣畅，对于程景劲力的反打好似无觉。只见江辰拳势再一变，长河落日，太阳西沉，杀机内敛，一条长河流至尽头，终点站，便是太阳，这一拳杀机之重，在场中人只有程景能感受到。
程景眉毛狂跳，这是生物对死亡将至的警示。程景心脏鼓动，大筋张开，拳势一转，他在中东上过战场，见过战场上枪支呼啸，炮火与尸体齐飞，无情杀戮。
所以他的拳势就宛如战场上的枪支火炮，每分每秒都在屠杀着生灵一般，江辰仿佛看到了一处战场，尸体遍野，枪支喧嚣，炮火不断响起，生命活着只能靠运气，或许下一秒死亡便临到自己。
不过，江辰的拳头依然勇往直前，“在锤落星辰之前，我不会输。”在场的众人好似看到了天威与火器的对抗，大河滔滔，卷着一轮残阳，枪支喧嚣，炮火齐动。
好似过了好长时间，又好似只是一瞬。
“我输了。”程景苦笑一声，一口逆血喷涌而出，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我准备建一个武馆，跟着我，见证我问鼎世界。”江辰说道。
江辰背着光，一双眸子闪烁，程景看着江辰，眼前这人年轻的过分，如果是他的话，或许可以，只是，程景再次苦笑着说道。
“我这身伤势，恐怕是打不了拳了。”
“只要不死，我便能让你恢复如初。”江辰淡淡的说道。
“若是还能打拳，便是跟着你又何妨。”程景一听伤势有恢复的希望，便说道。
江雨青家，江雨青坐在床上，想着父母市侩的嘴脸，为了钱竟要把自己嫁给一个死人，不禁心下凄然。
“吱呀”江雨青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江雨青的弟弟江浩然，都说孩子是看着父母的背影长大的，但这对姐弟却是一点都不随他们的父母。
姐姐江雨青温柔，善解人意，弟弟木讷不擅言谈但却心地善良。
“姐，爸妈他们出门了，我把钥匙偷出来了，你快走吧。”弟弟江浩然急匆匆的说道。
“浩然，我不能走，楼下已经被人看住了，走不掉的。”江雨青说道。
江浩然从窗外往下看，果然，两男子在楼下。
“那咋办啊，姐你不能嫁给死人啊。”江浩然急的不可开交。
“浩然，去金河宾馆找你表弟，他会有办法的。”江雨青想到每次与江辰相见，江辰都是从容不迫，宠辱不惊，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对江浩然说道。
“表弟?哪个表弟？”江浩然疑惑地问道。
江雨青想到自己弟弟从未见过江辰，便说道。
“浩然你就直接去金河宾馆找一个叫江辰的人，他现在是唯一能帮到我的人了。”
江浩然匆忙忙的下了楼，心里记挂着姐姐说的话，“金河宾馆，江辰。”江浩然一变念叨着，一边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