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阿言，小苒
纪言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旁边，伸手把秦苒抱到腿上环着，“和坏皇后比起来我当然会喜欢听你叫我‘阿言’。”
秦苒手脚都蜷着，缩在纪言怀里。对于关系的转变，还有点适应不过来。“阿言。”
“嗯。”虽然看不见秦苒的表情，纪言的手臂感受着秦苒的僵硬，“你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转变太突然了，所以这么不安么？”
秦苒点点头，“我刚和前男友分手，对于开始下一段感情，其实没有做好准备。”盯着纪言没什么反应的脸，秦苒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我也的确不知道怎么抵抗你带给我的心动。”
纪言摸着秦苒柔顺的长发，挑了挑眉，纠结于秦苒话语里的某个词语。‘抵抗’么。
“就当做我在诱惑你吧，不要对我们的开始抱有质疑。”纪言抵着秦苒的额头，嗓音低靡。半是蛊惑，半是认同。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依偎在一起继续手边的工作。气氛甜蜜温柔，像樟脑的香，弥漫在两个人周围，香而稳妥。
秦苒翻译完所有的文件，感受着旁边传来的温热。拿起一张纸，译上自己很喜欢的一首诗。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秦苒揉揉脖子，感觉脑袋还是很沉重。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头看着纪言咳了一声。“阿言，我看见李嫂打包好的晚饭放在冰箱的保鲜格里，我就先回去了。”
纪言摸了一下手上的表，5点多了。“吃完饭再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回去也比较放心。”
“嗯，也好。那我去温菜，你也休息一下吧。待会就开饭。”秦苒把东西收好，那张印着《断章》的纸夹到他旁边还没看过的文件里。起身去厨房。
“拇指姑娘辛苦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好。”纪言摘下耳机，在文件纸上折了一个角以作备注，方便下次再看。
李嫂中午做了番茄鸡蛋汤和一荤一素在冰箱里备着，秦苒看看冰箱里的紫薯，想到紫薯有促进肠胃蠕动的功效，就拿了几个小的动手蒸了剥皮，捣成泥，捏成紫薯丸，在细沙糖里滚了一下，低温炸了。和几样热好的菜端出去。
纪言闻着饭菜的香味，心里感叹了一句，和上次一样，秦苒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他去吃饭，嗓音的温暖如同浸入五脏一般。
如果岁月的流转，像沉眠于泥土中的佳酿，最后积淀下的那些回忆香醇美好，回甘无穷，那也一定是因为那段回忆本身就是一种享受生命的过程吧。
纪言走过去坐下，在手边摸到瓷碗。对着秦苒说“谢谢。”
两个人仍就安安静静的吃饭，时不时秦苒把紫薯球搁汤匙里递过去，暖暖的饭菜蒸腾着几缕热气，秦苒想，在过去的每一天，她都不会想到自己和另一半一起做饭吃饭的样子是现在这种模式。就像她们曾一起生活了无数的岁月一样。
秦苒的家庭响应国家的优生优育政策，家里只有秦苒这么一个女儿。秦母在本地一所二流大学里担任副教授，秦父在一家货运连锁公司里担任当地的负责人。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百般呵护，在家除非夫妻俩都忙，是从来不舍得秦苒做一点家务。当初对于秦苒坚决留在BJ工作，夫妻俩虽然十分开明，却也担心秦苒出门在外受委屈。一度想过来给秦苒找个安稳又轻松的工作，可惜，再宝贝的孩子，羽翼渐丰的时候都会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在秦苒想来，将来的丈夫肯定会一手私房菜的手艺，像老爸的红烧肉，又或者章越拿手的川菜。
对于在纪言家的两顿饭菜都是自己下厨，不仅没有一丝反感，反而庆幸自己是会点菜色的。中毒了吧。秦苒咬着筷子，看着纪言慢条斯理的吃饭，嘴角反而越来越翘。看吧，秦苒你就是个花痴女！
两个人吃完饭，秦苒收拾了碗碟去厨房，剩下饭菜的倒在垃圾袋里，秦苒调了水温，刚打算去拿挂在墙壁上的塑胶手套，就看到纪言走进来，熟门熟路的拿了手套戴上。
“怎么？打算培养我不做家务的习惯？”
秦苒自觉的挪开位子给纪言，顺手把他的袖口挽上来。“你在家经常洗碗？这么熟练。”
“你觉得呢？拇指姑娘。”纪言把手边的碗冲洗干净之后才开始洗汤匙筷子。动作一点也不见生疏，长手长脚的纪言微微的弯着腰，表情认真的洗着碗，秦苒想着应该拍一张下来的，实在有溺毙人的魅力。
把湿淋淋的碗筷放在消毒机里，纪言摘下手套挂回原来的位子。“怎么，觉得我会洗碗很跌份？”伸手捞过秦苒抱在怀里。
“怎么可能，只是觉得你会做家务真的是惊喜。”感受着纪言胸腔的震动，秦苒回抱住纪言。
饭后两个人只是在客厅坐着聊了几句，秦苒就收拾东西回去了。纪言没有多做挽留，只吩咐司机开车留心。
秦苒站在门口，接过纪言手里的羽绒服穿上，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到家给你电话，外面冷，回去吧。再见。”
“嗯。我会等你电话的。”纪言抱了抱秦苒，倚着鞋柜听秦苒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偌大的房间，纪言转身走回客厅，突然觉得怀抱空空的。
秦苒到楼下对一路上都恭敬的司机说了谢谢，就快步上楼。
曼妮在家已经等了一下午，秦苒和她相处的一年多里，一直都是乖巧自爱，即使和章越在一起也从来没有出去过夜的经历。现在冷不丁，自己就在外面聚会爬山一夜没回来，就出什么乱子了？
曼妮看着手机里秦苒的短信。‘回去了细说。不用担心。’觉得这妮子回来了不说清楚，就大刑伺候。
曼妮还在想七想八的时候，秦苒转开门，脸冻的有些红，脱了鞋扑到沙发上就开始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