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牧师学徒

马车一直在路上走了一个晚上，又过了几十分钟，他们终于走到了里昂城的城门外。不过，罗德并没有带他们进城，只在城外的一个办公点给四叶草的孩子们和唯一的监护人查理办理好迁户籍的手续，就赶着马车调头往黑森林小镇的方向去了。

黑森林小镇是什么样子的？卡莱尔在这个世界上的4年多，一直只待在卡罗莱小镇里。最多的情况，就是格丽兰姐姐去给其他哥哥姐姐送东西的时候，去过一次黑森林小镇和卡罗莱小镇的中转站。

在这里，孩子们16岁就算是成年，但是14岁的时候，就可以外出打工。基本上等于是出门拜一个手艺师傅，学些吃饭的本事。所以，14岁到16岁之间，，也就是刚开始工作的这两年，学徒们只能够得到一些相当于零用钱的报酬。不过师傅会包吃住，钱再少，对于四叶草福利院也算得上是一个进项。

这些钱如果用来买衣服，也就够一个月买一套平价服装。不过要是把这些钱换成布料，一个月的钱就能够做两套半的衣服，省省也能够攒点钱。

卡莱尔和格丽兰，就是去给在黑森林小镇工作的哥哥姐姐们送衣服和一些自家做的食物的。

当然，那会儿还没有5岁的卡罗莱不是去帮忙的，只是去玩的而已。格丽兰是黑森林小镇上武馆的教官，一包衣服和一个小孩不会妨碍到她赶路。

卡罗莱小镇和黑森林小镇之间的路程，大概是5个小时。不过，格丽兰身为教官，她有一匹属于自己的代步动物大罗，从卡罗莱小镇跑到黑森林小镇只需要1个小时。大罗不是马，是黑森林里特有的超大兔子驯养的坐骑。每天要吃6次粮，唯一的好处是这只胖兔子长得又大又壮，可以背两个人。

“除了这一点，它就只剩下可爱了。”格丽兰经常向身边的人这么抱怨，但在卡罗莱看来，在这个姐姐面前，分量最重的东西就是“可爱”这个元素。虽然由于她是武馆教官，根本没人想把她和“可爱”联系到一起。

一般情况下，格丽兰都会直接把需要带的东西送到黑森林小镇。她工作的武馆会给教官提供宿舍，格丽兰一年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会住在宿舍。即便从四叶草给黑森林小镇的兄弟姐妹们带货，一个来回两个多小时，就当是给大罗放风了。

不过那天老查理难得下厨，为了吃到少见的美味，格丽兰和黑森林小镇那边的孩子们约好，派一个人坐黑森林小镇到中转站的公共马车，而她骑着大罗去中转站，把东西交给对方之后就各自回去。

“正好趁晚饭之前给大罗放放风，”格丽兰一手结过可可送过来的衣服，另一只手把正好从旁边走过的卡莱尔抱了起来，“走，姐姐带你玩儿去！”

等回来之后，和卡莱尔年纪相仿的库克是怎么闹的暂且不提，也就是在那个地方，卡莱尔才知道，这个世界居然是有电话的。不过，是中转站里有一共五台电话，人们需要摇号排队，一次通话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

“这还是我们来了新的镇长之后才按上的，”格丽兰看卡莱尔似乎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就给他介绍了一番，顺便说了说这“通话器”到底有多么稀有，“这东西可贵了，要235个金币，还不包括能源补寄和魔法塔通讯的费用。在黑森林小镇，只有政府大楼和学校里各有一台。”

使用方法和卡莱尔知道的座机差不多，只是它的能源是用魔力提供，也是由专门的通讯魔法塔来传达信息。

他们把这个电话打给政府大楼，将会由专门的人帮忙吧信息传达给需要得到它的人手上。这个中转站关联的也不只卡罗莱一个小镇，附近的五个小镇在去黑森林的路上，都会经过这里，因此总有上百个人在中转站活动。

中转站的运营，也是由黑森林小镇管理，会有巡逻警察一直在中转站中走动。

就中转站的人流量，就已经比过卡罗莱小镇的所有人口了，那么，传说中黑森林里最大的小镇，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说什么传说中的，就有些夸张了，”罗德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和坐在他身边的卡莱尔聊天，“黑森林小镇之所以能够发展的好，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靠近里昂城，虽然我们从卡罗莱小镇到里昂城需要8个多小时，但是从里昂城到黑森林小镇，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够了。”

不是很明白这之中能有什么巨大的差别，对于卡莱尔来说，这不过是一天中三分之一的路程而已，真的想要到里昂城工作的话，这点时间也算不上什么。

不过，罗德告诉他：“在里昂城工作，有一个硬性要求，必须有小学毕业文凭。”

这么一说，卡莱尔才懂了，要说格丽兰那么优秀，都能打得过他们武馆的馆长了，为什么没有到里昂城去发展，主要还是没钱去读个文凭吧。她还认不全字，老查理教的一些常用的字词，她的认字范围能和卡莱尔相比。基本上等于比库克好一点却比卡莱尔差一点的程度。

“那修女学院是什么地方？”卡莱尔问，“只是教会开的女校，所以叫这个名字吗？”

“这个学校原本算不上什么好地方，”罗德告诉卡莱尔，在几十年前，光明神殿其实还有一点儿性别歧视，“虽然他们有圣女、女骑士和女牧师的存在。但是，男人想要成为神殿学徒，直接去报名就可以了。女人想要成为学徒，却必须要先在修女学院学习5年的时间。虽然男人作为学徒需要7年才能参加牧师或骑士的考试，但女人也必须学完5年的课程之后，再作为两年的学徒，才能够参加考试。在成为学徒之前，修女们虽然能够见到各位大牧师和大骑士，却没有办法直接拜他们为师。通常都只是先口头约定，要等自己顺利从修女学院毕业之后，才可以成为学徒拜师。”

不过，十年前由新的圣子和圣女决定，往后男人们也必须从学院毕业之后，才能够成为学徒。而学院的名称虽然改成了“大光明学院”，但人们仍然习惯叫他“修女学院”。一群男人在修女学院上学，也是有些尴尬了。

“说真的，”虽然事不关己，但罗德还是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如果觉得这样不好的话，把修女学院关停不就可以了。”

卡莱尔听着这描述却觉得有些不对，躺倒往马车里滚了进去，凑到查理身边问：“你以前当学徒的时候，是您选导师，还是导师愿您？”

“自然只有优秀的男人才会被导师选中。”

“成为学徒后，要做很多和学习无关的杂活吗？”

查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卡莱尔，“想想你那些在黑森林小镇等我们的哥哥姐姐，想要从老师的手里学到东西，端茶送水，搬家具奶孩子溜宠物什么的，都是要做的。”

“不过，等学到了一些简单的术法之后，做这些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了。只是前期三五年的时间里会比较苦一点儿。”

“修女们在学校里学些什么？和小学的知识一样的吗？”

“小学里教的都是一些简单通用的常识和常用字词。修女学院是小学毕业之后的进阶学院之一，学的是教会里的光明法术和知识。”

懂了，就是好比中专学院的意思。女人们从修女学院毕业之后，本身就学会了一部分神术，这样一来，即便做的是和男性学徒一样的事情，却不会觉得辛苦。

但修女学院并不是免费的，学徒却能够得到一少许的零用钱，还包吃住。这么看来，还真不好说有哪方面的歧视，只不过是两种不同的成为神职者的方法而已，就是有性别限制。

可可虽然有老查理细心教导，但想要去修女学完读书，就必须有小学文凭。这么算来，她需要从小学开始读书，小学五年加修女学院的五年，等她成为神殿学徒，就已经是21岁的大姑娘了。

只是之前在里昂城办理迁户籍的手续的时候，老查理就已经花了不少钱。一个人需要12个银币，家里十几个人的户籍都牵过去了，整整花了好几个金币。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事情，不算卡莱尔偷偷藏起来的那十几个旧制钱币个一个金币两个银币，还有一百多个铜币，查理哪来的钱把所有人送去上学？

最可能的应该是把有能力的孩子先送过去，等小学毕业后，那些孩子去里昂城，再帮助让别的孩子也能够上学。但查理却好像不是这么打算的，他看起来想让大家都去上学。

不对，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卡莱尔突然想起来：“我的存钱罐！”

他之前直接就在里修斯的怀里睡着了，醒来就在马车上，根本没能够去收拾一下行李。

车厢里到处都没有卡莱尔藏钱的小木箱，唯一的钱币，只有他的口袋里，可可给的5枚铜币和里瑟警长给的那枚金币。

然而马车已经走进黑森林小镇。年仅5岁半的卡莱尔，只能够暂时，也可能是永远的和他人生中第一个存钱罐分别。

可可有些幸灾乐祸：“我可是把所有的房间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查理说的，你‘藏起来的小秘密’。”

“你每天都会把房间翻一遍！我怎么可能放到你能找到的地方！”卡莱尔大喊。

可可也不示弱的怼了回去：“我是在打扫卫生，谁会对一个小鬼的‘秘密’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