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皇威廉二世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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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我对党派的态度

在我执政后期,除了激进社会民主党激进社会民主党指德意志帝国的左派社会民主党人,他们反对帝国主义战争,揭露了帝国主义的侵略政策和社会民主党右翼领导人的叛变行为,并广泛开展革命宣传活动,组织领导了工人斗争和反战运动。——译者注,我对其他任何党派都没有敌意,也不反对民族自由党。我最重要的财政大臣约翰·冯·米克尔先生属于民族自由党,商务大臣默勒也是民族自由党的一员。民族自由党的领袖鲁道夫·冯·本宁森先生是汉诺威省的省长。在我的第二个任期,通过约翰·冯·米克尔先生的介绍,我和老民族自由党代表赛德尔先生经常来往。赛德尔先生在东德有一处地产,他有一双慧眼,脸庞干净,没有胡须,和约翰·冯·米克尔先生一起负责铁路、隧道等方面的问题。他是一个能干、纯粹、务实的民族自由党人,但带有一点儿保守派的味道。

保守党保守党是德意志帝国在1876年成立的一个右翼政党,后来由一个意识形态政党变成了俾斯麦在德意志帝国的利益集团。——译者注的贵族绅士经常在宫廷狩猎或其他狩猎活动中与我碰面,他们有时也来宫廷处理一些事情。我和他们商讨过很多事情。通过这些人,我了解了所有的土地问题,也知道了农民的生活现状。

约翰·冯·米克尔(右)

反对我的自由思想家们自由思想家指民族自由党和自由联盟的成员。——译者注因为固执任性的领导人,与我一直没有来往。我经常和汉斯·冯·本达先生以及鲁道夫·冯·本宁森先生谈到自由主义的未来。有一次,汉斯·冯·本达先生提出了一条很有趣的见解,他说:“没有必要让普鲁士的法定继承人涉足自由主义,这样做很不明智,这种事情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用处。尽管法定继承人是保守派,但他必须宽容大度,不能对其他党派存有狭隘的思想或偏见。”

我提出让民族自由党修订他们的计划,鲁道夫·冯·本宁森先生同意了我的提议。民族自由党最初的口号是“维护德意志帝国和舆论自由”。这个计划将其成员聚集在民族自由党的旗帜周围。通过修订,普鲁士自由主义的传教力量并没有消失。但普鲁士的民族自由党和保守党都犯了一个错,他们将1861年至1866年发生的冲突记得太清,而且在选举和其他政治斗争中,延续了过去的旧传统。对我们这代人来说,那一时期已经成为历史。我们的时代和我们的帝国已经和1866年划清界限,1870年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必须为帝国重新建立根基,政治党派也必须根据这个方向制定他们的路线方针。另外,为了避免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们不能使用过时的东西。不幸的是,这一切并没有真正成为过去。鲁道夫·冯·本宁森先生说了一句很有说服力的话,他说:“如果南德民主党领导北德民族自由党,对南德民主党来说很悲哀,因为这意味着真正的自由主义的结束!我们看到的将是带着面具的民主党,这对我们一点用都没有。”

鲁道夫·冯·本宁森

北德民族自由党成员:上排从左到右分别为威廉·韦伦·芬尼、爱德华·拉斯克、海因里希·冯·特里奇克、约翰内斯·米克尔;下排从左到右分别为弗兰兹·冯·罗根巴赫、卡尔·布朗、鲁道夫·格尼什、路德维希·班伯格

保守党对皇帝一直很忠心,但他们一直没有培养出能力超强,同时又足智多谋的政治家。土地派别当时太显眼,为自己增添了不必要的负担,而且他们对那次冲突记忆犹新。我建议他们和民族自由党联合,但他们拒绝了。我经常强调民族自由党忠于帝国和君主,因此他们应该欢迎保守派,将保守派视作同盟。在德意志帝国,我不希望没有民族自由党,我也不能没有他们,更不愿意反对他们。由于历史原因,北德保守派做的一些事被人们误解,因此,民族自由党是最好的盟友。基于这样的考虑,我调走了宫廷牧师施托克尔。他作为一名传教士成就卓越,但他却在南德发表了一场具有煽动性的演讲,公开反对那里的民族自由党。

中央党中央党是1870年成立的一个德意志帝国天主教政党,它成功击败了俾斯麦在普鲁士王国发起的文化斗争,并在议会中赢得了四分之一的席位。——译者注与文化斗争紧紧捆绑在一起,强烈反对新教徒新教徒最初只是一个带有政治色彩的词,后来获得了更广泛的意义,指接纳基督教新教教义的西方教会成员。——译者注,对帝国也充满敌意。然而,我和这个党派的许多重要人士有过交往,并为了帝国的利益试图与他们合作。在这一点上,布格哈德·冯·朔尔勒默对我帮助很大。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忠诚。他的儿子是大名鼎鼎的农业大臣,也加入了保守党。在许多事务上,中央党一直非常团结。中央党曾由路德维格·温索霍斯特领导,他是立法机构中最热心的政治家。尽管如此,大家还是能察觉到中央党存在的潜在信念,即必须维护罗马教廷的利益,永远不要将教廷置于次要地位。

布格哈德·冯·朔尔勒默

路德维格·温索霍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