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1.进厂
到了昨天去的公司，似乎早了点，才稀稀疏疏没几个人，过了好一会，厂里的员工才陆陆续续的凭厂牌刷牌进厂。而偌大的厂门口，应聘的人也排起了长队，站在史景前面的女孩回头和史景攀谈了起来，人生地不熟的，想想或许是以后的同事，多个朋友多条路，最主要的，史景对这个厂一无所知，或许其他人是清楚的，原本不爱和陌生人说话的史景，就和这女孩前生前世认识一般熟络了起来。
通过谈论，史景才知道，这家厂子，主要是做的最畅销的手机的配件，所以订单源源不断，工资待遇比其他的厂要好一些，在这里自然就是数一数二好厂，员工要求自然就高了。很多的中介以能进这个厂子为幌子，收取高价的中介费，而其实呢？传递你这个消息罢了。接下来还是要你自己考试，能考进来是你的本事，考不进来再介绍其他的地方去。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这种状况，交了费之后才知道还是得自己考试，瞬间感觉渺茫的时候就看到了史景---一个看起来傻了吧唧，毫无社会经验的人。
“我们认识也是一种缘分啊，你一会考试时候一定帮帮我啊！我能进去有很多内幕透漏给你。你不吃亏的！”女孩威逼利诱的说。
史景笑了笑，没言语，她实在是搞不懂一个知道很多内幕的人，不应该是很牛的人吗？还需要考试吗？即使走过场，还能不过，需要别人帮忙？那么说明了什么问题，一切都是她自己自顾自说罢了。
那女孩看史景不言语，不知道她的心思，怕她不帮自己，继续胡诌：“我真的可以决定你的去和留，不信咱们走着瞧。”
“所有应聘的人排好队伍啊，你们中很多人马上就是我们中的一份子了，相信大家对我们公司有基本的了解，我就不废话了。排好队，我带你们去考试的地方，考试中不准左顾右盼，不准交头接耳，一旦发现有上述情形，按作弊处置，永不录用！希望你们自觉遵守考试纪律，考出自己的水平，祝大家好运。”史景她们说话间，一个穿着西装的三十岁出头的男的拿着一沓材料，走了过来，招呼着大家去考试的地方。顾不得陶玲燕的问话，史景跟着长长的队伍朝考试方向移动。
到了偌大的会议室，史景还没顾得上看看四周的情况，男子的声音已响起：“大家各自找下位置坐好啊，我点了名咱们就开始考试了。”那女孩似乎笃定史景是个高手一般，拥挤的人群中，跟定了史景，挤到了主考官都顾不上，生生的挤走了史景前面位置上的人，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看大家坐定，男子按照之前报名的名单开始点名，史景兀自细细听着自己的名字，生怕错了过去，听到“史景”二字，脆脆的回答道：“到！”
“陶玲燕。”
“到！”史景看向前面回答到的女孩，正是刚刚和她攀谈的女孩，“讨人厌？真的有点讨人厌啊。”史景摇着头自己笑着低语，抬头正好碰上那女孩的目光，似乎很高兴再次看到史景。史景无奈的对着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男子点名完毕，又罗里吧嗦的介绍了一番公司的大概情况，说了考试纪律才开始发试卷，史景拿到试卷，习惯性的浏览了一遍，“这就是考试试卷？”想想早上那个讨人厌的话，有没有搞错？这也不难啊，怎么让他们说的......史景抛去了一切的杂念，好好答题吧，答了题进去才是真的。
史景拿起笔一笔一划的认真的填写着每一道题目，似乎过了好久，终于答完了所有的题目。环顾四周，只有“唰唰......”的笔和纸摩擦的声音。“嗯，看来我速度还挺快的。”史景暗自腹诽，再看看认真答题的其他人，“检查检查吧，时间应该还多。”史景又把题目从第一道到最后一题检查了一遍，四周依然是“唰唰唰...”的答题声。
“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史景左顾右盼之际，前面的女孩悄悄的伸过手，“啪---”把史景卷子拿了过去，史景错愕间，想起刚刚男子的话，“会不会想着我们是一起的？是我协同她作弊的？我们都不会被录用是不是？是不是我得去其他的小公司了？小公司什么时候招人？我的钱......”史景沉默了，她急需这份工作，虽然是压一个月工资，但起码她有地方待了，有吃饭、睡觉的地。
算了算了，就做回好人，给她抄好了，帮她也是帮自己不是？史景兀自低下了左顾右盼的头，对着空空的桌子装做看题目样子，那女孩急匆匆的抄完，又递了回来，不忘给史景一记挑衅的目光：“怎么样？你不是还得给我抄，哼！”
史景看着那记目光尤其不舒服，怎么？给她抄了还都是她的功劳，我还被歧视了？气鼓鼓的史景不知道，高高在前面坐着的主考官，正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王扬明。看着没几分钟就四处张望的史景，初始，他以为她是什么不会四处搜寻答案，可她又低头把所有的题目检查了一遍一般，前面的女孩还拿走了她的试卷，而她似乎霎是愤怒接下来却又归于平静，王扬明不解的看向这个女孩，难道是我们的题目太过简单了吗？怒气冲冲的走向又开始左顾右盼的史景，抓起刚刚被传回来的试卷，看了看满意的笑了起来，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样的答案，莫非这批应聘者中真的卧虎藏龙？
交了试卷后的史景焦急的等待着，虽然清楚自己的答案是没问题的，可是万一有什么内幕呢？自己现在是急需这份工作的！等待分数的时间是漫长的，“一个世纪”后，那位漂亮的助理小姐终于姗姗来迟宣布合格名单了，朱唇微启：“......史景，陶玲燕...以上人员下午过来签署合同证书，并缴纳45元的体检费。”
虽然题目很简单，又自信一定能过，也清楚自己肯定能通过，可是知道通过的那一瞬间，史景依然激动万分，远处的女孩也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陶玲燕。”
“史景，以后多多关照。”史景说了就后悔，让她关照什么？她都是抄袭自己才进来的，关照怎么投机倒把吗？这样气势上似乎矮了三分，任她蹂躏一般。不过史景依然是对陶玲燕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中午没事情做，史景在外面的厂周围一阵乱转，碰到这么炎热的天，加上两三天没吃饭了，舔着干裂的嘴唇，史景越发的感觉受不了花城这炎热了，摸了摸口袋中仅剩的不多的钱，小心翼翼的拿出来一块，买了瓶水。慢慢的拧开，生怕洒出去一滴，凑近干裂的嘴唇，细细的啄了一口，“哇---”，透心凉的水瞬间沿着口腔、食道到达了胃，然后分散于全身各处、遍布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汗毛似乎都立了起来，“如此甘甜清冽的水！”史景露出了一个甜甜的满意的笑容。
“你也在这里？”史景回头，看到了那个叫陶玲燕的女孩，细看之下，她应该不大的。果然，没一会她就把自己抖落的清清楚楚了，她比史景小了两岁，初中读了一年，在家待的两年实在是烦，刚刚满16岁就跑了出来，这已经跑出来一月有余了，之前进的厂有的干了两天，有一个干了一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自离，听老乡们说这个公司不错，这已经是她第四次考试了，“功夫不负有心人！”陶玲燕得意洋洋的说。史景忍住了戳穿她的话语，只是笑了笑，算是聆听着她的话。
私下里暗想，仅仅一月有余，进了那么多的厂，肯定是个是非之人，还是少招惹这样的人为妙。何况这次考试，还什么功夫不负有心人，怎么回事她自己没点数吗？可她愣是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哼哼，算了，到此为止。”
“你真的是老了，居然比我大两岁呢，你真是老了啊，老了还出来干什么？不在家好好养老？”陶玲燕继续自顾自的“鄙视”着这个老人。史景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她十八岁也是大好年华好不好？一个初中没毕业的人，什么不会，不是我多学两年习你能跟着我进来？刚刚考试还抄袭呢，瞬间就这样鄙视人？“算了算了，初次见面，初次见面，初次见面...”史景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打开手中的水，喝了一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没接她自顾自的话语，只是对着陶玲燕笑了笑。
“你也买瓶好水喝，娃哈哈、农夫山泉不就比这贵五毛钱？这好多都是他们小卖部自己灌的水的！”史景依然被鄙视着。苦涩的笑了下，扬了扬手中的水，咽下刚刚喝下的“甘泉”，原本史景想说，“这水也不错，挺甜的。”可陶玲燕怕是误会了史景的意思吧，以为她要给她喝？径直的接过水，把余下的半瓶“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潇洒的把空瓶投了出去。
噔噔噔...看着滚向远处的空瓶，史景有瞬间的恍惚，“我的水，我的水...”想想炎热的三天，滴水未进的她，好不容易买瓶水吧，结果......它不仅仅是一瓶水啊，它现在就是史景的一切！看着还在滚着的空瓶，史景心痛不已，不自觉的追了过去，捡起空空如也的瓶子，看了又看，佯装很有素养的把它投向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水一点没有娃哈哈、农夫山泉好喝。”陶玲燕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史景暗骂：“去你奶奶的，哪个好喝你去买啊，不好喝你还喝？半瓶你都喝完了，你不嫌弃是别人喝过的吗？你奶奶的。”
“下午签合同要附上身份证复印件的，你知道吗？”陶玲燕问史景。
史景愣了一下，“不知道啊，中午也没说啊。你怎么知道的？”
“听她们说的，那你知道哪里有复印的地方吗？”陶玲燕继续问道。原本想和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划开距离的，想想她是在这里混了一月有余的人，而自己什么不知道，还得仰仗她不是？史景弱弱的说：“不知道，你知道吗？咱俩一起呗。”
“走!”陶玲燕大手一挥，很汉子的样子，就朝着一旁的路走了去。史景跟在后面，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或许这人就这脾气吧，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再想想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走了没几步，陶玲燕似乎就晕头转向了---进了一个死胡同，终点是在一个巷子里的宾馆。史景一脸错愕的不知何去何从，陶玲燕也迷茫的看着迎出来的问是否住宿的服务员，用家乡话问着哪里有复印的店面，那人只是一脸迷茫的不知她在说什么。
史景忽然感觉自己很受伤，难道她就是打幌子让自己带她复印的？原来她什么都不知道啊。看着旁边鸡同鸭讲的两个人，史景急忙走了过去，解释她们不是住宿的，诉说着她们的请求，还好那服务员直接告诉了史景复印店的位置。
顺着她的指引，史景她们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个角落里的小店，复印倒是快，没俩下就好了。复印完毕，史景已经掏出了她仅剩的那张百元大钞了，陶玲燕看着史景的大钞，“那你一块付了吧。”原本想着一起付钱的史景，听她这样说，依然很生气，尽管只有一块钱，怎么也是陌生人吧？而且，我给你付钱是一回事，直接命令我如何又是一回事，不是吗？
而且考试带你抄，问路带你来这里，完事了我还得给你付钱？还是命令仆役一般的口气，史景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随便，这哪里是随便，人情世故什么不懂好不好？史景压下心中的怒火，默默的付了钱，朝回赶，陶玲燕似乎丝毫没注意到旁边人的沉默，一路上乌鸦般，依然喋喋不休的说了一路，虽然自动屏蔽了她说话的内容，史景还是一阵头疼。
下午主要是签合同，合同发下来后，史景先扫了一下大致内容，按照要求一项一项的填了上去，这合同不用怎么看，主要就是保护公司的利益不是？刚刚填写完毕，松了口气，幽灵似的的陶玲燕就出现在了史景面前。“真是阴魂不散！”史景暗暗的低语。
“老乡，帮我填一下吧，我知道你最好了！”陶玲燕撒着娇，语气中却是你不填就是个坏蛋的意思。史景不情不愿的接过她那依然空白的合同，边问边填，最后才道：“你在这里签上你名字吧，这主要是对你权益的保护。”陶玲燕接过合同，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你再看看，是不是有错的地方。”史景好心的提醒道。陶玲燕草草的从第一页看了看，嘴里嘟囔着：“写的什么啊，字真丑啊！”把个史景气的鼻子都要歪掉了：不说要她感恩戴德，承受她的人情吧，每次都再狠狠的打击你一下，真的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出力不讨好！“不行，我不能再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帮她了，不然早晚得死她手里。绝不！绝不再帮！”史景暗暗的告诫自己。
助理小姐挨个收了大伙手中的合同书，又要他们交了45元的体检费。刚刚站起来准备缴费的史景就发现了紧跟身后的陶玲燕，粗鲁的拍了下史景的肩膀：“给我交了，等下我给你，人实在太多了。”看着她拍自己肩膀的手，史景霎是生气，我又不是你的助理，凭什么啥都是我做呢？看着浓眉紧蹙的史景，，陶玲燕又细声细语的说：“我知道你最好啊了，我去了他们听不懂我说话！”看着双手合十一直拜托、求自己的陶玲燕，撅着嘴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想想她家乡话和人交流困难，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史景把两人的体检费一起交了。
坐了大巴去医院，测视力、量血压、抽血、胸片什么的，做了一项又一项的检查后，被告知结果会直接反馈到公司，有问题的公司会通知到个人，他们又被载回了公司上午考试的地方。依然是那个助理小姐，宣布了几个人的名字，要他们留下，其余的可以散了。史景看着也被包括在内的陶玲燕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就静观其变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
只见助理小姐拿出来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盒子，里面是被分割的一个个的格子，每个格子里插着一个一端黑另一端白色的塑料棒，整齐的排在盒子的一头，旁边还坐着中午考试的监考官王扬明，后来史景才知道是他们公司的经理。
助理小姐告知大家考试规则：“一会我喊到名字的人呢，就把这盒子里的塑料棒颠倒方向后再插到盒子的另一端就可以了，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吗？”看着沉默的大家伙，助理小姐又亲手示范怎么操作，看着大伙都明白的样子，就开始了测试。
只前面被喊到的人，一个个的把这头的塑料棒颠倒了方向后，插入盒子的另一头，而助理小姐在旁边握着秒表，记录着全部转移完的时间。看着她们笨拙的动作，史景思索，怎么才能快速的移动呢？
“史景！”思索中的史景被助理小姐的一声点名从苦思冥想中拉回了现实，迅速的接过黑色盒子，稳稳的把放塑料棒的一端放在远端，空端放在靠近自己的位置，然后盒子放在面前一尺的位置，又用手掌压了一下塑料棒，查验是否平稳，然后史景就示意旁边的小姐姐可以开始了，看到小姐姐开始的暗示，史景迅速的左右开弓，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各捏住一个塑料棒，掌心向上，移动到眼前空段的时候，迅速的翻转掌心，刚刚好插入了空格子里。“一排、两排、三排......”史景眼中只有待移插的塑料棒，知道他们在计时，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快点，快点，再快点！”史景暗暗的给自己加油。
“43秒！”终于移完了最后一对，史景伸展了双手，长长的出了口气，听到助理小姐兴奋的报出了用时。在场的每一个人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43秒，秒杀前面几分钟的多少啊？是43秒吗？一旁默默坐着的王扬明点了点头，微笑着对史景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打破记录了。”接下来的陶玲燕和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效仿史景的做法，成绩分别是两分钟，一分半钟，总而言之，一个个都刷新了史景前面人的成绩。
测试完毕，助理小姐宣读了几个人的名字，其中包括史景和陶玲燕，随着王扬明走到了经理办公室，原来是她们几个在中午的考试中成绩优异，下午测试成绩也很突出，综合两次的成绩选了这几个人，又转向史景，拍了拍她的肩膀，赞许道：“以后的工作中好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给大家伙起一个好的带头作用！”说着伸出了右手，史景受宠若惊的一时不知伸哪个手了，王扬明看着不停伸出左手右手的史景，微微的笑了起来，一把握住了右手，微笑着说：“欢迎你加入我的品管团队，希望我们以后成为很好的同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史景重复着王扬明的话。
王扬明转身对着大家伙，“其实你们中有的人的成绩我不是太满意的。”然后对着陶玲燕，“我不知道你上午做题目时候是怎么回事，前面的简单的不对，而后面的比较困难的倒是都对了呢？不屑于我们的简单题目，直接没看就做么？”王扬明开玩笑似的说道。史景在一旁惊出了一身的汗，“不会吧？她不是读了一年的初中吗？怎么会都不对？后面的肯定对了，抄袭我的么，可是前面的也太......品管啊，直接关系产品的质量，关系公司的荣誉，史景啊史景，你是不是刚刚进来就给公司带来了个祸害？”
“但是没创意会按部就班的学习新事物也是很棒的，我这次选出来的你们是作为我们公司的品管，品管你们知道是做什么的吗？对我们公司的每一个产品的品质把关，所以你们要清楚的知道每一个产品......接下来我拿出来几张图纸你们看看啊，我也心里好有数，看看你们的培训如何安排。”
整理小姐拿出了几张图纸过来，分别分发给了她们几个人。王扬明拿过了其中的一张，对着史景说，“你看看这个，随便说说你看到的什么，有什么问题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没。”史景接过看了看，从左到右、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也不知道看的是什么，但是不能说什么不知道啊，只得用自己学过的那点数学知识分析下，硬着头皮说：“这种立体的图形，对着外面的一面是实线，隐藏的是不是应该是虚线？而图纸中好像没有区分；然后数字标注的单位不一致，一会毫米，一会厘米的，是不是应该一致？不然看的过程中再去计算好像......”
说话间，史景忽然发现，标注不同单位的长方体的两个边长加起来居然是不一样的，“比如这里，这边好像是6厘米，而这边是......”史景指着图纸中的两个边，“对于产品我不懂啊，只能看到这些皮毛。”然后歉意的对着王扬明说道。
王扬明很是欣慰，对于标准产品的参数史景肯定是不知道什么的，可她指出来了当初王扬明指出来的所有问题，尤其是数字的标注，很多人不会注意到这个，或者说没去计算一下两个边是否一致。赞赏、惊叹之余，王扬明转向了其他几个人，和善道：“说说你们对手中的图纸的看法吧。”
有两人虽然不太尽人意，也说出了个一二三来，轮到陶玲燕时，她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一顿胡指，再问却说不出来任何的东西，王扬明似乎难以置信一般，又拿出来一张略微简单的图纸，陶玲燕依然云里雾里的样子，搞得我王扬明都嘀咕：“这个难道太难了？我是不是对你们要求太高了？”“我原来学文科的，理科很垃圾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啊。”
陶玲燕这会倒很实在，对着王扬明诉苦，似乎都是王扬明的错误了，拿那么难的东西去为难一个小姑娘。一旁的史景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嘀咕：“你一个初一读完没有的人，还什么文科好，理科垃圾？切！”王扬明看到了史景眼里的不屑，瞬间大男子主义就上来了，这女孩不行，难道是自己的眼光有问题了，怎么可以是这样的结果？不对，她只是不擅长此方面，模仿还是很可以的，再想想下午时候的表现，嗯，手速也可以。
“或许女孩子理科就薄弱一些吧，没几个有你这么聪慧啊！”王扬明对着“失望”的史景道，“接下来我们会对你们有一个专门的培训的，也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互帮互助。她学习新东西还是蛮快的。”王扬明再思索片刻，想起下午时候陶玲燕看到史景测试塑料棒时，短暂时间的学习及模仿，瞄了眼陶玲燕对着史景几个人“解释”道，几个人笑了笑，算是对经理这个决断的认可。“那么，你们几个就是我们品管科的一员了，欢迎你们的加入。”助理小姐带头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接下来史景她们被安排了宿舍，天公不作美的是，居然和陶玲燕一个宿舍，看着她那一直套近乎的热乎劲，史景真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不过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史景首当其冲的是，去买被褥去。想想人生地不熟的，好歹和陶玲燕可以作伴，也算不错了，更何况不管怎么说两人也是老乡，以后也是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是？所以好吧，当做好朋友一样友好的处着吧！
因为囊中羞涩，两人虽然逛了逛大商场，史景迟迟没出手，直到到了一家小店，看看那没包装，没品牌的三无产品，明明知道是黑心棉的褥子，史景还是在一番讨价还价后买了下来，看看旁边的陶玲燕，好像没买的意思，也好像一直不提归还体检费的事。“算了，一个褥子，一个床单，睡半个盖半个，将就一下，发了工资再买被子什么吧。”史景叹了口气，告诫自己。
又环顾了一周，买了最便宜的牙膏牙刷，小瓶的洗发水和一块所谓的香脂，一块小毛巾和卫生纸什么夹七夹八的东西。陶玲燕依然没出手买东西的意思。回去后，史景才明白，她真是赖上自己了，明明有床，因为没买被褥，和史景挤在那张窄窄的不到一米宽的床上，还惹得下铺一阵叫嚣。
晚上，听着陶玲燕均匀的鼾声，看着褥子、床被她四仰八叉的占据了多半，史景掐死她的心都有。“算了，很晚了，休息吧，明天培训呢，无论如何，工作安定下来了，想想昨天还居无定所呢，知足吧，别抱怨这抱怨那了，心态好一点。”史景宽慰下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宽慰的微笑，靠着床边，冒着摔下床的危险，进入了甜蜜的梦乡。